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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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天已经黑了下来。
某酒店顶层的酒吧里，邦德坐在吧台边百无聊赖地数架子上码得整整齐齐的酒瓶。然而当酒保问他要不要来点什么的时候，他却只能回答“谢谢不用”。
这是他会的几句中文之一。
根据CIA共享的情报，杀手帕特瑞斯这两天会到上海来“办事”。几个月前，正是这个影子杀手抢走了MI6的卧底名单，还害得邦德白白挨了一枪，掉进水里差点淹死。
“如果他出现了就逮住他，搞清楚他给谁干活，名单在谁手上，然后干掉他。”
M的命令是这样的。
然而——
帕特瑞斯无疑会用假护照订机票进入中国。至于他用的是什么身份，从哪儿出发，搭哪趟飞机，什么时候到……在邦德离开伦敦的时候，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入耳式微型通讯器里不时传来隐约的人声和密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然而没有人和邦德说话。这表示Q分局的人——具体而言，Q，还在玩儿命地追踪。
在他们给他进一步的指示之前，他只能等。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一个未知号码发给了他一个航班号和抵达的时间。邦德拿起手机，乘电梯直抵负一层的停车场。
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
他终于还是回到了曾经想要逃离的战场上。
刚刚坐进领事馆提前准备的黑色奔驰里，通讯器里突然有人说话了。
“007，”Q用非常疲倦的语调呼叫他，“四点钟方向，有个人正在靠近你的车，看起来有点可疑。”
听得出来，Q正在极力压抑着打呵欠的冲动。
邦德忍不住微笑。
他居然不知道Q已经黑进了酒店的监控系统，还“替他”盯着周围的动静。
“没事的，是酒店员工，酒店交接班时间到了。”邦德把车缓缓开出停车场，追问，“除了可疑的人，你还看到什么了？”
“看到某人在酒店顶楼的游泳池边勾搭黑发美女。”
Q的声音有些飘忽，邦德知道这当然是因为他已经花了一天一夜追踪帕特瑞斯的结果。
“可疑人”果然开着一辆黑色大众往另一个方向走了。邦德故意叹了口气，继续刺激Q：“是不是有点儿羡慕能按时下班的人？”
Q还击：“我猜你应该相当羡慕不用上班的人。”
邦德知道Q是在讽刺自己装死消失了几个月的事。他确确实实地一度想要借“死亡”彻底地摆脱MI6，摆脱M，摆脱从前的一切，从此生活里就只剩下美酒和美人……对此，他只能躺平任嘲。
所以他决定暂时休战，换了一副深情暖男的口吻，温柔地说：“Q，你去休息室睡会儿。目标9点才到，我那个时候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敲击键盘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Q似乎无话可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会准时回来。等目标抵达之后，你也许会需要我黑进交通监控继续追踪。”
“好吧……Q，能不能先切换到加密频道？我这里似乎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只能和你说。”
耳机里沉默了片刻，一个公事公办的电子声提示道：“加密频道已启用。”
邦德听到一阵脚步声，而周围的杂音却慢慢消失了，他知道这是Q正在离开人多口杂的监控区。等到耳边只剩下有些紊乱的呼吸声，邦德才听到Q重新开口，有些不耐烦地说：“继续。”
Q终于上钩了。邦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我在美术馆说你太年轻了，觉得你不能胜任军需官的职位，我刚刚发现……我应该对你道歉。”
“哦？”Q明显精神一振。
“外公曾经在布莱切利任职，妈妈曾经是牛津的数学教授，大哥是MI5处长兼国安委主席，二哥是英国有史以来最有名的私家侦探，博士学位是在麻省理工拿的，回国以后在国防部下属的某个研究所干了三年……我想，当MI6的军需官对你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这次调任似乎更像是一种惩罚——毕竟，要你这样的人整天干些黑酒店监控造掌纹识别手/枪之类的事简直太大材小用了。不知道我有没有猜对呢，小福尔摩斯先生？”
Q沉默半晌，“福尔摩斯先生，不要‘小’。”
“嗤——”邦德扳回一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是，福尔摩斯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