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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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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照眼榴花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
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苏轼 《西江月》
话音落时,那人已经抬起头,两双视线静静胶着,彼此都在对方眼底见到拨云见月的清明,还有那种莫可言状的情愫。
直到不知由谁先开始,彼此碰触了彼此的唇,浅浅厮磨,间或溢出一声轻语,继而就被密实封缄。白玉堂的手极度自然的缓缓下移,直到触及那人的腰带,抬眼。
展昭也在看着他。
白玉堂忽然就笑了,什么也没说,手指一用劲,腰带已然绷断,展昭皱眉看向他,那人唇边的笑带了几分坚定的邪肆。
然后那人压下来,狂风暴雨般的热情瞬间席卷。展昭有些不适的向后扬了一下头,却被那人再度追上,舔吻过唇,却在下唇张口一咬。
“唔!——”展昭敏感的察觉到白玉堂的异常,不由用了点力伸手推他。那人却很配合的一手支起上身,不等他舒口气,另一手更加配合的就着已经敞开的衣襟扯下他外衣。
“玉堂?”反射性的伸手想要去握他手,白玉堂却一言不发的倾身再度压下,寻了他唇又是一阵狂噬,那种热情已经不仅仅是热情了,而是还含有其他的……
他还在生气?
反射性的想到这个答案,展昭不由得有些挣扎起来:“别——玉堂,这是——”
“我知道是书院。”白玉堂的眼中含着点让展昭感觉到危险的讯息,“可那又如何?”
他想要他,却无关地点。更何况此时此刻他确实是在生气。
能理解这人钻牛角尖的原因,却不能原谅他先前想过要弃自己独回官场。但是他更介意的还是自己这许久以来竟才发现展昭心里的别扭——但是不管往昔如何,从现在起他一定要教会这个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没有旁人,他们之间只有彼此。
所以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停滞,白玉堂俯身咬了他的耳垂,只说了一句:
“猫儿,你想我会停么?”
说话间,右手已顺利探入衣襟,在腰线上来回摩挲,打圈。展昭不由得倒抽了口气,伸手按向他手:
“别!——玉堂,你疯啦!明日——”
“明日有我!”
毫不犹豫且不容质疑的回答,接着又倾身吻下,此时此刻他只希望展昭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是专心的呆在这里,什么都可以没有。
——他要完全洗去他脑海中那些残留的记忆,至少过了今晚,还他一个完整洒脱的展昭!
他的声音含着情动的嘶哑,展昭睁眼望向他,清晰明确的见到那人幽深的眼底正在闪动的火焰。他看着他压下来,感觉到他排山倒海的情欲,心中忽然激起了几分不甘。当下想也不想的加了几分内力,想要将他推开。
不想那人相处久了,知道猫爪子向来尖利,早已做了提防,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展昭这一推竟没能推动。反被那人趁机擒了双手,称不上半点温柔的压至头顶,同时扯过他先前断掉的腰带在展昭腕上几下缠绕,极度熟练的绑在床柱上。
没料到白玉堂竟会这样做,展昭一怔之下立刻挣扎:“白玉堂!你做甚么!”
“吃猫!”
硬邦邦扔下两个字,已经趁机完全褪下身下人的上衣。麦色的肌肤裸露在视线之中,白玉堂手上的动作终于温和了几分。他一手压制着展昭的双手脉门不让他用内劲绷断,一面顺着颈子一路吮吻向下,留下一个个湿红的印记。
“放开!白玉堂!唔——”展昭这回是真的恼了,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天生的傲骨让他无法接受现在这种姿势。但是白玉堂太清楚他身上每一处敏感,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人正好他胸口,触及一处殷红,当即毫不犹豫的张口含住——
“啊哈……!!”
颈项猛地扬起,带起一片优美的弧度,展昭面上一片润红,不知是羞是气。但更多的还是咬牙切齿:
“放、放开!——”
“不!”
“白——”
白玉堂却在此时松了对他手腕的桎梏——包括那半条腰带,腾出来的手捉了他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
“猫儿,”他说着,墨玉般的眼里一片执着,“我不可能放开你,你当知道。”
瞳孔忽缩!
展昭定定看了他半晌,那人眼中不见半点退缩,全然的坚定执着,一如往昔。恍惚间脑海中忽然就忆起了“当初”的初见,是属于“展昭”和“白玉堂”的……
无论时光如何变更,这人眼中永远比任何人执着与清醒。虽然偶尔会冲动,会任性到让所有人啼笑皆非的程度,但是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白玉堂。
那么,自己呢?
在那人的眼底扪心自问,也许过了许久,也许没过多久。展昭忽然轻叹了一声,伸手揽下他的肩凑上唇去吻住。
他依旧是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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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包拯被他们救出来以后,白玉堂和展昭再清楚不过的察觉到包拯和公孙策有意无意的在避着他们两个。倒不是他们表现得多么明显。而是两人都仔细观察过,也大概了解原因。
对此白玉堂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展昭也是无事人一般该笑该说无一或缺。庆幸的是那个组织一直没再找上包拯,总算所有一切都暂时平静了几分。
就这样又过了六天,转眼宁鸿轩的寿辰就要到来了。书院中的学子们上心的也开始张罗着要给院长准备怎样的礼物才能聊表寸心,一时间整间书院都热闹起来。
对于这些包拯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在他看来院长又不是第一次过寿辰,到时候和公孙策一起画幅画送去就足够。倒不是他如何小气或是懒散,而是因为作为公孙策的挚友,他是知道以公孙策的家境是出不了多少钱去买礼物的。而且公孙天生气傲,绝不会甘居人下。为防好友尴尬,他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公孙策当然明白包拯的心意,只是彼此都是兄弟,有些事也实在没必要摆在明面上说的太清楚。因而两人就在这样的心照不宣下偷得浮生半日闲,每天看书论文,倒是比谁过的都自在。
当然他们本身都是才华横溢之人,因为某一观点而争吵起来也是常有的事。昭白二人最初见了还很诧异,毕竟在他们“过去”的记忆里可是从没有过这类状况。不过住了几天,看多了他们三天一吵两天一争的状况,也都见怪不怪的随他们去闹了。
——虽然难免疑惑:为什么此时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关系明明如此轻松,后来却……
……
这天依旧是以一场争吵开的场,早早的就有学子被南苑那边熟悉的吵闹声惊醒,无奈之下只能放弃睡眠起来用功。而在那两人吵了一阵子后又不出意外的和好,一切趋于平静之后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吃完早饭,接过仆人送来的两盘果子,先前一直在争执的两人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一面吃点心一面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讨论他们的贺礼,远远瞧着一派和乐融融。
看着手中完成的画,公孙策实在忍不住撇嘴:“包黑炭,你说你要是有时间就不能再用功一点么?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一个剔透的人,怎么每次画得画都这么缺乏灵气?还是说你又偷懒了?”
“我哪有?!”包拯将口中的点心解决下去,又端起茶杯簌了下口,抬起头时满脸无辜,“你不是说一天要练习一个时辰么?我屋里那堆画纸你又不是没看见!”
公孙策当即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每天花费那么多纸张怎么画工一点不见进步!你看看,这次画得甚至还不如上一张——这种贺礼你拿得出手,院长恐怕也不愿意收!”
“有那么差么……”包拯嘟囔两声,干笑着转移话题,“那个——公孙,怎么今天没见到那两个小子?”
“别想转移话题!”公孙策将画纸丢在桌面上,瞪着包拯那张黑的看不出表情的脸,半晌无奈叹气:“也罢!你来勾线我上色好了!——那两个小子昨晚就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说着不由的微微蹙了几分眉——那两个少年此时正值叛逆,这般彻夜不归。未免也玩儿的太野了罢!
包拯奇道:“一晚上没回来?他们在庐州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去哪里?”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彻夜不归能是去哪里?”公孙策瞥了眼包拯,很是有点漫不经心的回答。回想起前天在那两个凌晨才回来的少年身上所闻到的脂粉味,心中有点异样起来。
包拯当即就领会了公孙策言外之意,不由得诧然:“你是说,那两个小子去青楼?!”眼见公孙策报以肯定的眼神,却是微挑了眉,“不会吧?那两个小子看来倒是蛮正派的,白玉堂说不准,但是展昭——”
这家伙也太迟钝了吧!公孙策忍不住撇嘴:
“你是有所不知啊!那个,子曾经曰过——哎呦~!谁砸我?!”公孙策满脸不满的回头,一双微微眯起的狐狸眼直直对上正嚣张大笑不止的白玉堂。
“我说猫儿,你家——公孙大哥可是觉得你去青楼很正常呢!”
完全忽视公孙策的怒目而视,白玉堂径自转头对着展昭满面调侃。展昭白了他一眼,唇畔微翘,权当没听见这三人的对话,径自上前几步向着包拯和公孙策道:
“包大哥,公孙大哥,早”
你们这一大早的,是去哪儿了?包拯很想这么问,但是话到了唇边却变成了:
“小昭早啊!——吃过早饭了么?”
“已经吃过了。”展昭依旧纯良的微笑让包拯根本没办法将他和青楼那边联系起来,看向公孙策,却发现公孙策正眯了眼自地上拾起个什么东西,看了眼,抬头对上白玉堂:
“白少侠今天好像很清闲?!”
“是有点。”白玉堂回以微笑。目光瞟到公孙策的脸色,面上微笑依旧,目光却闪烁了两下:“那个——公孙大哥,我方才一时不慎手滑——你不会介意的吧?”
“怎么会?”公孙策摆明了笑里藏刀,包拯不由得缩了一下:公孙这般笑,那个白玉堂怕是要倒霉了!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避一避风头以免殃及池鱼,忽然见到院外有个学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包拯!公孙策!你们在啊!快去大堂,出大事了!”
大事?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大清早的莫不是又出了命案?当下两人一敛方才的神色,向着大厅的方向赶去,压根就没听到那个学子后来的话:
“有个看样子很了不得的人找你们……”
这话却被白玉堂和展昭听了个清楚,两人不由得讶异: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包拯他们?莫不是——那个组织的人?
展昭想着,看了眼白玉堂,不出意外的自那人眼中读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