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静候晨曦

52、chapter52

　　万滕文走出俱乐部的时候，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两人正打算回去，叶天香打了电话来，让他们顺路去超市带点东西回家。

　　“照烧酱、咖喱、洗碗布……”万滕文喃喃记着清单，抬眼瞥了一眼堂哥：“去超市？”

　　“哪个超市？大润发？”万景旭双手插着口袋，人模狗样的外表看起来挺吸引人眼光。

　　“随便，路上看到哪个去哪个吧。”

　　两人顺着路走，果然很快看到路上一家沃尔玛，于是便走了进去。

　　秦牧晟压低帽檐，跟在两人身后，顺手推了辆购物车当掩护。

　　万滕文让堂哥推车，自己去找要买的东西，路过服装区的时候，万景旭叫住了他：“进去逛逛。”

　　“缺衣服？”万滕文没有反对，“想看看什么？”

　　万景旭耸肩：“内裤什么的，这次来你家忘记带了，我选上几条备用，总不能穿你的吧，太恶心了！”

　　万滕文：“……”

　　万景旭推着车子走着，眼角的余光瞥向试衣间的镜子，如果不是错觉，从他们出门开始，就有个黑衣的男人总是在跟着他们。他的动作非常小心谨慎，要不是不小心在镜子里看到，他根本不会察觉他的存在。这种行迹，看起来很专业，他不由小心起来。

　　“要平角的还是三角的？”万滕文走到内衣架那儿问他，却不提防被一件衣服盖了一脸。

　　万景旭扔给他一件薄毛衣：“挺好看的，你进去试试？”

　　万滕文没好气地回答：“不缺衣服！”

　　“哥替你花钱，怕什么！试试又不会死。”万景旭抱着胸倚在架子上，眼睛不动声色地看向后方，黑衣的男人在低头选东西，一切看起来像是巧合。

　　万滕文抖着衣服，无奈摇头，进了试衣间，进去的瞬间，黑衣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与万景旭在镜子中对上。

　　万景旭忽然发难，转身朝着男人跑去。

　　被发现了！秦牧晟淡定扔下购物车，脚步加速，转身藏在货架后。万景旭赶到，顺着货架寻找，眼神冷酷。

　　新年将至，超市里人很多，秦牧晟将帽檐压低，口罩盖好口鼻，一路顺着人流走到电梯边，去了楼上，万景旭紧追不舍，推开拥挤人群，跟着去了楼上。

　　万滕文穿着毛衣走出试衣间，发现万景旭不见了，咦，人呢？

　　万景旭对着目标毫不放松，尽管秦牧晟一直朝着人多的地方挤进去，他也一直没有错失目标。

　　对方是专业的！两个人都在心里这样评价。

　　秦牧晟通过快速通道，动作迅捷跑出出口，从安全通道跑下楼梯，之后走到大街上，穿过马路，走进一家快餐店，前门进入，后门离开。

　　万景旭追上来，看到他消失的黑色衣角，立刻加快速度，走出门外，发现目标消失了。他跟丢了！

　　电话响了，是万滕文打来的，他告知对方自己去了洗手间，让他自己先选。

　　挂上电话，他满心疑虑，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他们？冲着谁来的？他？还是他的父亲万敬山？

　　万滕文把东西都结账，推着车走向出口，发现过道的一面墙上贴满了爱心形状的纸条，墙上三个硕大的红字：心愿墙。

　　把你想对重要的人的祝福写在纸上，贴到墙上吧！粉色的宣传标语映入眼帘，他心动了。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看，只是个祝福而已。虽然和他没有可能，仍然希望他能每天都开心。

　　其实这样挺虚伪的，明明那么想将他抢过来，独占他！

　　他选了一张浅黄色的便签，写了几句话，写完后又审视一番，将它沾到了墙上。

　　出口不远处，万景旭在对着他挥手，他收拾起心中失落，推着车走了过去。

　　看到两人身影消失，秦牧晟从一边走出来，抬步走到墙边，拿下万滕文写的字条。

　　“尽管不能和他在一起，仍然希望他能幸福，愿他每天都心情愉快，开口常笑，幸福安康！”俊秀端正的字迹，真是字如其人。

　　他摩挲着字条，鬼使神差地拿起来放在唇边轻吻，似是一股暖流落在了心间。

　　万景旭帮着堂弟将大包小包提回了家，吃过晚饭，又闹了一通，该睡觉了。

　　“你去客房睡，里面东西我妈都已经整理好了，喏，你的内裤，记得要洗澡。”万滕文将东西扔给他，转身要回房。万景旭一把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没良心的，一年多没见，就把我这样朝外面赶，人家不要孤枕难眠啦，你和我一起睡！”他脑袋蹭在堂弟的肩窝里撒娇。

　　万滕文大呼受不了：“恶不恶心！这么大男人了！去去，自己睡去！我床不够睡两个人的。”他使劲推开堂哥的脸，深怕他再这样蹭着，自己会有反应。

　　万景旭不怕死：“其实我生冷不忌的，要是你兽性大发想睡我，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对你撅起屁股的。”他朝堂弟抛了个媚眼。

　　万滕文瞪他，一脚将他踹了下来：“滚犊子！”

　　万景旭嘻嘻哈哈去洗了澡，回到自己房间。

　　结束一天的喧嚣，万滕文躺在床上，觉得心绪难平。他觉得自己要花上比想象中更多的时间才能走出来。

　　为什么会喜欢秦牧晟？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在他身边会觉得很幸福，哪怕不和他说话，只是静静待在他身边，都会觉得很安心，时光流逝，岁月静好，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除了他，没有别人给过他。他说不上来爱情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是每当想起要和某个人度过一生，秦牧晟是他唯一的人选……

　　但是，他说他有女朋友了……这句话，断绝了他们一切的可能。

　　秦牧晟静静坐在窗边，手里捏着手机，脸色很臭。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心里的失落与难过是什么？看到他和别的男人亲昵，心底就有一股怒气难平。不是说了是认真的吗？竟然就因为一句话就要断了联系？

　　夜色渐沉，万滕文向来早睡，此刻已经进入梦乡。

　　万景旭悄悄拧开万滕文的房门，借着昏暗的光瞥了他沉睡的脸一眼，伸手将手中的仪器调到无声。

　　悄步在地板上光脚走着，仪器的天线贴着墙壁缓缓移动，然后，在靠近插座的地方，仪器的红灯闪烁起来。

　　万景旭弯腰，用螺丝刀拧开插座，一个方形的黑色物体露了出来，窃听器……整个房子里，只有这个房间被发现了……

　　他看了看床上的万滕文，脸色阴沉，他想起了林子里抱着自己堂弟的那个男人，是今天跟踪的那个人吗？有人盯上了万滕文？为什么？是冲着他们父子两来的？

　　正打算伸手扯出窃听器，床上的万滕文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拧开了床头灯。

　　万景旭惊慌，伸手将仪器一丢，纵身扑倒了床上，将蒙昧未醒的万滕文压在身下。

　　“卧槽！你是要吓死我啊！深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万滕文吓得心脏差点停了，觉得膀胱里的尿有倒流的倾向。

　　万景旭抱着他脖子在他肩窝撒娇：“人家孤枕难眠啦，不抱着人实在睡不着，你让我过来和你一起睡吧。”

　　万滕文大呼受不了，一把把他推开：“神经，下次别大半夜的来吓人，老子差点尿崩了。”他揉着眼，踩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万景旭看他出去，连忙翻身下床，犹豫了一下，将插座盖子拧了回去，检查仪器被他踢到了床底藏了起来。

　　等万滕文回来，他已然霸占了半边床，看到堂弟走到床边，他眨着眼睛拍拍另外半边：“来呀，客官！叫奴家一番好等。春宵苦短，还不抓紧时间来快活快活。”

　　万滕文：“……”这蛇精病！他翻了翻白眼，睡到床上，一翻身裹紧被子，伸手按熄了灯。

　　万景旭立刻笑嘻嘻地从背后双手圈了过来，将他搂的死紧，嘴里叫着：“真舒服啊！滕文，你身上好暖和，抱起来好舒服。”双腿一边很不客气地圈上他的腰。

　　万滕文浑身僵硬了，他咬牙怒道：“万景旭，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弯的？”

　　“知道啊！是弯的又怎么样嘛！你都是我弟啊，你总不至于那么畜生，连自己的亲哥都想上吧？安啦，没事的，就是抱着一起睡睡嘛。”

　　“万景旭，我受不了你了！你要不是我哥，我还真的会现在就兽性大发，爆了你的菊花。”万滕文翻着白眼，觉得他这个堂哥已经病入膏肓了。

　　万景旭把他搂的更紧，还很不怕死地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人家后门还是处哦，客官，第一次，你可要温柔点，人家明天不想去医院看肛肠科啦。”

　　万滕文忍住将他踢下床的冲动，继续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

　　秦牧晟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都不淡定了。半夜被这样的动静弄醒，他觉得心中有股妒火，噌地一声就上来了，让他恨不得现在飞到对面去，将万景旭从床上拖下来痛扁一顿。

　　他抓起床头的手机，一不留神滑了手，手机飞了出去，落在地板上，摔的电池板都掉了出来。

　　他狠狠喘了两口气，弯腰捡起来，发现无法开机了。

　　秦牧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