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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皇室 ...

  •   清冷的宫殿中,灵于此诞生。当宫人抱着弥给安嫔看时,脸上虽洋溢着喜悦,可是眼下埋藏着深深的鄙夷。女子,无男子高贵,二月所生,祸水,亡国之人。这就是灵,二月所生的女子,亡国之女。
      而安嫔笑了,几分将军之女的洒脱,几分关爱孩子的怜惜。“女子好,女儿好。”她轻轻呢喃着,声音在烛光中消逝。跳跃的火焰将她们包裹,安嫔抱住灵,爱怜地吻吻她的额头,无声说:母亲无能,庆幸你是女子,不会为皇室的事而卷入。幸好你是女子,我才可以亲自抚养你,不必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幸好,幸好。
      皇上好似忘了这个刚刚出生的女儿,没有赐名,没有问候关怀。嫔妃却一个接一个地来看她们,脸上厚厚的装束下隐去的是讽刺的笑容,二月女,无姓名,实属“趣事”。
      安嫔却面不改色,听着她们虚伪的祝贺,实际的嘲讽,浅笑,收下贺礼。直到嫔妃离去才瘫软于榻,低声垂泪。
      六月,“娘娘,公主目不能视,是天生的,无,无根治之法。”太医跪在地上,颤抖着道出这些。
      “你且退下,瑶音,送李太医出去。你们全退下吧。”安嫔无喜无悲。
      “是。”
      安嫔抱起女儿,女儿娇憨地笑着,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天籁。安嫔将额紧贴女儿的额。又再次笑起:目不能视,好,没有利用价值,好,不会收到伤害,目不能视,真好。遮掩下眼中的心痛,不过是看不到我的样子,无谓。
      她站在了母亲真心爱女儿的位置。
      偌大的宫殿却藏不住这些,六公主目不能视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个个嫔妃再次到来“安慰”安嫔。
      四个春秋,时若流水。“灵儿,《论语》还没有背出来吧。”安嫔浅笑着,抚摸灵的发。
      她,无名无姓,字灵。
      “是的。母亲。”早已熟读背诵,而这些她只在心里说,只是母亲说她没有背出来,就是没背出来。
      “学业难否?”
      “稍难。”灵垂下眼帘,但我全会。
      “是嘛,那么灵儿要努力跟上夫子的教学。”安嫔将一件刚刚织好的薄衫披在灵身上,离开了她的房间。
      灵起身。“恭送母亲。”
      灵有着与她身份不符的脑子,对书籍,棋艺上造化颇高。有时安嫔甚至想过如果灵是男子,五感无损,那么她甚至可以得到皇位。但是,这,只是想,灵没有皇室的残暴,只是个安静,知足的女子。但,虽为女子,她在宫中可以说是毫无价值,没有相符的外貌,清秀的脸在宫外或许是个美人,但宫内只是清秀佳人。所以她只能“笨”。
      17个春秋,女子15及笄便可出嫁,17未嫁也多亏了她祸水,瞎女,痴傻的名号。
      安嫔不急,她知道就算女儿嫁出去了,定会因为她那些名声受委屈,所以她宁愿女儿不嫁。
      灵不急,她知道她目不能视,无法知道很多东西,但是皇宫中的事,她又不会全然不知晓。她不想做一颗弃子。
      冬季,突如其来的瘟疫袭击了多个地区,身体本来就羸弱的灵病倒了。
      安嫔废寝忘食地照顾灵,兴许是母爱的力量,灵活了几月。
      灵说“我想看春日绽放的樱花,还想喝樱花茶,想吃母亲亲手做的樱花糕。”说着灵流下了3岁以来第一滴泪水。
      她还想活下去,照顾母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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