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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蚂蚁篇—娜娜、奇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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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收起自己因条件反射激起的敌意，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起身正要去开门，却听门口另一个少年啧了一声道：“笨蛋，有人在家啊。看，门开了。”
随着话音落下，阻隔了视线的木门被打开，红发女人扶着门，看到两人的瞬间娜娜绯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微妙地感觉两个人皆和上次见面时不同了，不过这种疑惑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就被抛在脑后。
“没错，确实有人。”说着转身让到一边，“进来吧。”
“Thank you 啦。”银卷毛少年枕着双臂，老神在在地率先走进来：“这里真难找，是吧小杰？”
落在后面的小杰眨巴了下眼：“明明是你太心急。”
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娜娜也不是喜欢凡事都要问清的个性，她让两人随便坐，院子里有石凳，自己则回屋拿杯子。
和上次见面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那次她给人的感觉是温柔，而这次少妇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冷硬。
公式化的笑脸，浑身毫无破绽，桌上放着一只圆珠笔但并没有在写什么，重得吓人的茶壶……这种种迹象让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地开始思考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感受了下气氛，小杰小小声：“我感觉我们不太受欢迎。”
奇犽也小小声：“确实。可能，她对靠近这里的人有敌意。”
小杰一愣，有这么严重吗？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你是不是感觉这里没有人？”
“嗯。”
“可是你看，楼上的窗子还开着，如果没人在家，怎么说也会关窗户吧？”说着他往上抛出几颗巧克力豆，落下的瞬间‘啊呜’一口接住，他一边嚼一遍道：“而且你注意到了吗，在这个院子里有多少东西可以当作武器。在家都能防备成这样，这领地意识真强。”
和某人真特么的像。
拥有领地意识的人通常会对靠近自己领地的人抱有戒心和排斥，这种排斥纯属条件反射，其本人并没有恶意，当然如果是对敌人就另当别论了。在自然界，领地意识属于生物之间的常识，但是人毕竟和其他生物不同，所以将这种规则视作本能的她们其本质比任何猛兽都危险。
要换了以前，奇犽是能离这么多远就有多远，多年的习惯让他看到这类人就采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毕竟他学的是暗杀，不是硬肛。
不过那是以前了，以后都不可能了。其实应多芬的约只是一个借口，就算没有多芬，他们今天也还是会来一趟。
卡斯特有消息了。
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他清楚，他们今天所带的东西是暴风雨前的预警，事情完全往复杂的地方发展了下去。如果是普通人，奇犽一定不会告诉他们的，但他们是卡斯特从前的同伴，一切就都简单了。他有理由相信经过那个地下城市的洗礼，他们会第一时间接受现实，并且做出自己的判断。
而他作为卡斯特现在的伙伴，也时刻准备着前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也许在这未知当中，他会与她刀剑相向。
但是，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虽然被告诫过了，但他就是没由来有这股自信。
娜娜拿着茶杯从屋里出来，将茶水满上，红发少妇端起茶杯，想按自家那口子所说的那般先闻茶香后喝茶，结果水凑到唇边便已经不耐，她一口灌下，这残酷的现实让她再次肯定自己果然不是装斯文的料。
她索性开门见山：“你们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该死的肯定句！
奇犽在心中第一百零一次唾弃这种说话方式后，正了正表情，应声：“嗯，正事。”
取出背包里的日记，奇犽将它放至桌上后推到红发少妇身前，娜娜瞟了一眼，“这是……”
“写着卡斯特的下落的日记，是我们的人从蚂蚁的巢穴里找到的。”
奇犽刚说完，不，准确地来说是刚说出‘卡斯特’这三个字时，少妇就脸色瞬变。茶杯哐地一下搁在石桌上，也不管溅出来茶水，拿起日记就翻开，力气大到差点把日记撕成两半。许是知道自己太激动，少妇又把日记合上。她平复了下心情，确定自己情绪稳定之后这才重新翻开。
奇犽脸皮一抽：“……”这又不是什么名家墨宝，撕坏了就撕坏了，至于吗。
小杰喝茶：“……”他记得昨天奇犽也是这个反应。
翻开，第一页‘战利品观察日记’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娜娜：“……”
明明没什么反应，奇犽却感受到一股怒气。
第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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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没有变化，战利品也没有变化。
战利品？
娜娜第一反应是老大是战利品，不过下一秒她就驳回了。嵌合蚁的目标是全人类，这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翻开下一页时她又开始怀疑起来，不单是“战利品”，还有所谓的“石头”。
XXXX年XX月XX日
石头今天一直在发光，战利品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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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类好像有了变化，原来这个石头不仅防御力高，还具有再生功能吗？真是越来越超乎想象了。有趣有趣，事情比想象中更刺激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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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块石头跟了我一整天？虽然荧光很漂亮很好玩，但是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还有原来它会自己移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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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今天没有再跟着我，但是我前几天被治好的手又被烧掉了，倒是和石头没有关系，是它自己忽然烧起来的。原来恶念是这样的吗？看起来要想办法去除。
……………………
每一页纸内容都很少，来来去去就几排字，不过十几分钟就翻完了。总的来说，这本日记提供的信息量很少，但换个角度来看，这本日记的信息量很大。写这本日记的蚂蚁，根本不知道这个战利品个人信息，证据就是日记中一直在用‘她’、‘战利品’和‘人类’等名词指代他所说的那个人。
“你们觉得上面说的战利品是老大吗。”娜娜合上日记，脸色不太好看。
“从性别、行为和能力上来推断，应该是卡斯特没错，而且……”奇犽伸手去翻日记本，翻到第一页，指着日期道：“日期也吻合，正好是我们失散后的第二天。”
“有更能让我信服的证据吗？这本日记的作者是谁你们知道吗？据你们所回忆，那天有很多蚂蚁出巢了。”翻前翻后，作者的署名依然是个迷团，如果不是日记的主人不是当时他们遇到的那个，这本日记一点价值都没有。
奇犽摇头：“日记谁写的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可以确定上面说的就是卡斯特，有蚂蚁证实了。”
“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计较日记的作者确实已经没有必要了。娜娜一口气松下来，不管怎么说没死就好，还知道了她的下落。
不过等等，总感觉哪里不对……
娜娜撑着下巴，盯着院墙上的红蔷薇，思考让自己感觉怪异的地方。
……
三秒后她像条触了电的咸鱼一样弹起：“靠？！”
震惊之下她再次翻开日记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等到她再次看完手都开始有点抖，她不由倒抽几口凉气。“石头呢？上面说的石头现在在哪？”
奇犽叹了口气：“不知道。”
“……”
事情大条了，彻底大条了。娜娜现在可以确定她的老大目前所在的地方不是龙潭就是虎穴，而且她自身的情况糟糕透顶。
娜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在桌上敲打，最后双手紧握在一起，抵唇沉思起来。
虽然说老大那条命是保下来了，但日记里所提到的恶念又是一根心头大刺。
恶念是人死时因强大的执念而形成的，日记的作者身上带有恶念，不就代表卡斯特已经……
但是这么想又不对了。
那个石头是个迷，从日记内容上推测‘战利品’没死是因为石头，因为它有再生功能。这就奇了，老大的念能力一向只管破坏不管治愈，比起日记中所描述的石头的治愈能力，恶念所造成的破坏才更像她的风格。
那么问题来了，这石头从哪来的？它的来源是否存在问题？它到底能再生到什么程度？它能防御到什么程度？它会不会消失？
如果可以她能再提一万个问题。
娜娜想不出更坏的情况，对一个念能力者来说死亡不可怕，而是生死权不在自己手中。现在老大的情况谁都不知道，也许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卡斯特已经被迫加入蚂蚁阵营。作为曾经的同伴，娜娜有理由相信比起吃掉老大，利用或者控制她才更能发挥她的作用。
而那个时候，他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会杀了她？还是会跟随她？
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测，上一秒的同伴，下一秒的敌人，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暴风雨，就要来了。
娜娜有些疲累，揉了揉太阳穴，“闹了半天，我们除了知道老大还没死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小杰：“那块石头是个不定数。”
比起这两个人的忧心忡忡，奇犽的反应可以说得上是没心没肺，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那块石头可以自己行动，从日记里看它不好对付，卡斯特也算暂时安全。”奇犽这么说着剥了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反正知道她没死我就放心了。”
小杰：“……”大姐现在很有可能就在蚁王身边，身边都是厉害的敌人，我也相信大姐一定会没事，但你会不会太相信她了？
娜娜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就算她有可能会背叛你们？”
奇犽抬眸，把棒棒糖从嘴里拔|出|来：“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但是只要我们还在人类这边，她就不会叛变。”
这个回答倒是在意料之外，娜娜反问：“为什么这么相信她呢？”
奇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他挠了挠脑袋，眼里闪过片刻的迟疑，不过一瞬间他又坚定了起来。“因为她是卡斯特。”
娜娜：“……”
真是…该怎么说呢。
因为是她，所以相信。这个回答打满分都不嫌多。
娜娜问：“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奇犽奇怪地重复了一遍，“当然是去找她啊。”
奇犽一脸‘你他妈说的什么废话’，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娜娜失笑。嗯，就应该这样，此处应有掌声。
她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
少妇起身将那本失去价值的日记花式扔进垃圾桶，将耳边的散发拢到耳后，她道：“谢谢你们今天特地过来告诉我老大的消息，作为回报，我也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
她笑得温柔似水，一副贤淑少妇的模样。如果忽略她脸颊上泛起迷之红晕的话。
奇犽：“……”他忽然一点都不期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