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折不当时》阿踢仔

21、第二十一回

　　左戈看见小陈他们起身的，他人也紧张了起来，一动也不动望着桥头堡火锅店那边，就这样过了大概三分钟，火锅店里起了骚动。左戈心想坏事儿了。
　　忽然听见有人喊翻窗户了，左戈立刻把车钥匙一拧，发动了汽车。果然，桥头堡火锅临街窗边跳出个人来，直端端往左戈这边跑。这边是更多的餐饮店，跑过来就不好追了。
　　左戈当机立断，方向盘往左边打，油门一轰，径直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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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闷响，整个抓捕行动宣告结束。
　　马哥和小陈冲上去压住被左戈开车撞到在地的刘晓东。左戈从车里出来，走上来帮助抓人，“他没事儿吧？头，看头，挡风玻璃上撞了一下。”
　　“流血了。”小陈一抹刘晓东的头，一手鲜血。
　　“没事儿，车上有毛巾拿过来我给他包扎。”马哥挥手叫左戈去拿，左戈得令赶紧转身去拿。捏着毛巾过来，看见刘天宇他们押着另外几个人出来，单没见着游旭，心里慌了起来。
　　“游旭呢？”左戈帮着把刘晓东从地上拖起来，问小陈。
　　“这家伙把火锅汤端起来扔过来，游副队给大家挡下来，忙着抓他没顾得上……”小陈还没说完，左戈已经冲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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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游旭真是想踹左戈两脚，正押着人往外走，被他拦腰抱着往厨房里拖。
　　不管游旭怎么吼，左戈不松手，他一进来就看见了。看见游旭抬着右手指挥走人，手掌和手臂上一部分颜色跟其他地方已经不一样了。
　　拧开厨房水池的水龙头，左戈捏着游旭的右手往水下送，冰凉的水冲上了手臂，左戈这才跟游旭说话，“不那么痛了我们去医院。”
　　“本来就不痛，你给我捣什么乱？”游旭嘴巴硬，明明被水冲上后疼痛才减轻一点。
　　“我没捣乱！烫这么厉害你还不知道急救一下。”左戈的嗓门一下子就高了上去，两句话把游旭吼得不说话了，“别动，再冲一会儿。”
　　刘天宇进来请示游旭怎么着，被左戈这一嗓子吼得在门口不动了，待到那两个都鼓着眼睛要吃人的家伙看向自己了，刘天宇才找回舌头说：“游哥，在外面等你们。”
　　“马上来。”游旭说着就要把手从水下收回来。
　　左戈死不松手，游旭气急败坏喊了一声“左戈”。
　　“你们先回去审人，我和游旭去医院，他手烫得不轻。”左戈压根就没看游旭，瞪着刘天宇把话说了。
　　“好。”刘天宇一点头人就冲出去了。
　　游旭抬左手手肘使劲往后撞去，抱着他的左戈根本没法躲，硬生生扛下了一记，被打得有够呛，可还是没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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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医院内树木繁茂，遮住了阳光，让整个医院都显得比外面凉爽一些。
　　游旭手底下的人真是够实心眼的，让他们走就都走了，连一辆车都没有留给他们俩。还是桥头堡火锅店的经理帮忙叫的出租车。来的路上，左戈看游旭疼得皱眉头，轻声夸一句他手底下的人“能干”给他转移一下注意力，果真把游旭给逗笑了。
　　付了车费，左戈跳下车来到直奔后排去给游旭开车门。一手给他挡在车门框免得撞头，一手扶着他，伺候得是万无一失。可游旭并不领情，一下车就大步往急诊室去。左戈没他熟悉地方反而落在了后面，眼看着急诊室在眼前了，游旭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左戈说：“去挂号。”
　　“先找到医生再去挂也不迟。”左戈说话间又看着他那手了，一阵心疼袭来，差点站不稳。
　　游旭并未回话，只是站着不动，又眼不眨地看着左戈。
　　左戈无奈，只得跑大厅方向去挂号。游旭看他走了，才皱着眉头往急诊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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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戈冲进急诊室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游旭做处理。游旭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没话。不但没话，就冲进来时候看了一眼，之后连看都没有多看左戈。
　　医生看游旭烫伤的是前手臂和手，比较适合包扎处理，给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左戈看着医生处理受伤的地方，又看看目不斜视的游旭，知道他是不想搭理自己的，也不随便找他说话。对游旭的句句关切只能咽下去，回头反而跟医生说上了。到处理完成的之后，回去休养时该注意些什么他都问好了。
　　医生嘱咐过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左戈点头之后忽然想起来问：“会留疤么？”
　　“这么大面积，肯定留疤。”医生笑着说的时候看了一眼游旭，“是有点儿可惜了。”
　　“我又不是女的，留不留疤有什么关系。”游旭冷哼一声把这话甩给左戈的同时也堵了医生的嘴，“伤好了就行。”
　　左戈没敢再说话，赶紧跟上已经起身走人的游旭。
　　游旭垂着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手往医院门口去。左戈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打电话，他觉得游旭这个情况可以直接回家了，但是按照游旭的脾气他是不会回去的。因此有必要问清楚那边的情况，借以作为劝阻游旭回去的理由。麻烦的是游旭已经招到出租车了，自己这边电话还没有打通。
　　“小旭，回家休息吧，他们会办好的。”左戈两步冲上去拖住游旭左手不让他上车。
　　游旭想都没想，抬脚就踢人。左戈赶紧松手躲开。大马路边上就打，太难看了，举手投降说：“你饿么？天都黑了。”
　　司机师傅看他们这一出有点不耐烦，大声问：“走不走？”
　　游旭左手拉开车门上了车，左戈哪儿敢怠慢，拉开后排车门也坐了上去。
　　师傅问去哪儿，游旭说省公安厅。接着三个人都没有话，朝着省厅去，只听见车里电台正在推荐本埠美食。听得后排座的左戈不住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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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旭没有等左戈，一下车就往里走。走进大厅不经意看了一眼玻璃屏风上没有左戈的身影，游旭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来路想：就算左戈走得慢，也不应该现在还看不见人啊？正想着手机响。习惯用右手的游旭自然是把手机放到右边裤袋里，现在右手已经丧失劳动力了，只能别扭的用左手来拿。
　　好不容易拿出来，一看是左戈的电话。接通后那边说：“小旭，我去给大家买点吃的，你先进去，别担心。”
　　“没人担心。”游旭没好气说一句后径直挂了电话。一面上楼一面想着就他左戈会讨巧……
　　刘天宇最先看见游旭回来，奔过来看他的手，问东问西后也不跟游旭说现在是什么情况，跑一边打电话给何小嫚报告。刘天宇那狗腿样子游旭看不下去，追上人家后果断抬腿踢人屁股。刘天宇摸着受重伤的屁股跟游旭说：“马哥和陈哥在审，半个钟头了，挺顺利的……”
　　游旭这才放过刘天宇，去自己位子上坐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烫伤处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这时候比刚才任何时候都明显。
　　刘天宇打完电话后，蹑手蹑脚走过来，问道：“游副队，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去。小嫚姐说烫伤了不要吃酱油和姜，吃了伤口要留疤。”
　　游旭疼得恼火，没胃口，微微摆了摆头。
　　“一定要吃的，我去买。小嫚姐说……”
　　“刘天宇，小嫚姐说你这种跟屁虫小朋友她看不上的！能不能像之前跟我表态那样爽快点……”游旭睁开眼睛戳人家刘天宇。
　　刘天宇扁扁嘴，默默往办公室外走，准备去买东西回来吃，完成何小嫚给自己下达的任务。
　　游旭看到刘天宇被自己戳痛走人了，没良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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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戈拎着一大口袋吃的上楼梯，正遇上下楼来的刘天宇。一看见他已经买好了，刘天宇屁颠屁颠上来帮忙拎口袋。左戈对他也不客气，开始分配手上的食物，两个人分头招呼大家来吃晚饭。之前抓人，火锅也没有好好吃啊，应该早就饿了。
　　刘天宇主动要去给马哥和小陈他们那边送吃的，和左戈分道扬镳之前，好心提醒他说游副队面前小心点，心情一定不好。
　　左戈点点头。对于游副队心情不好是谁作的孽，他比谁都清楚。
　　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的，左戈小心翼翼进门，刚走两步，那边闭目养神的游旭就睁开了眼睛。
　　游旭看见进来的是左戈，没动声色，又闭上了眼睛。
　　在游旭闭上眼睛后，左戈意外的感受到轻松。脚步轻盈的拎着东西放到游旭的办公桌上，一样一样的摆放好后，轻声说：“小旭，喝点荷叶粥好吧？”
　　游旭睁开眼，看着桌面上精心摆放好的各种小菜，荷叶粥看着也是清淡可口，不觉有了胃口。坐正身子，习惯性的伸右手，将勺子碰翻了。
　　“忘记了你不能拿勺子。我来喂你吧！”左戈手快捡起勺子，另一手端起装荷叶粥的塑料碗。
　　游旭瞪住左戈，咬牙道：“我还有左手。”
　　“哦。”左戈虽然很失望，还是立刻把勺子给放倒左边，让游旭能够容易拿到手。
　　游旭不再搭理左戈，左手笨拙的捏起勺子吃粥。换了好几种捏勺子的方式，最后发现还是一把握住来的方便，游旭也就不太管形象了，握着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送荷叶粥。
　　左戈从旁的办公桌处拉过来一张椅子，正坐在游旭对面，一言不发看着游旭像个小孩子似的拿勺子吃粥，就这么看着他，左戈心里升腾起许多欢喜来。
　　左戈有时候想口无遮拦还是有好处的，传达就不是问题了，该不该说都敢说。可现在左戈不这样了，每一句想到的话左戈都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比如说现在，左戈觉得像个小孩子握着勺子舀粥吃的游旭很可爱，想是想到了，可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糊一脸荷叶粥。这话左戈果断的就搁放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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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菜太咸，榨菜太老，小炒的白菜油太少……游旭每吃一样小菜就在心中下了评语，这家的小菜除了好看没有优点。忽然想起这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左戈的存在，游旭微微抬起了头。果不其然，左戈这个混账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吃饭。
　　游旭浑身就起了不自在。放下勺子，将另一碗荷叶粥推到左戈面前，命令的口气道：“吃你的，别像个变态一样看着我。”
　　“哦。”左戈笑了，拉身下的椅子靠近桌子，端起荷叶粥吃起来。等到游旭满意自己的行为重新开吃，左戈便故意说：“小旭，我看着你心里才安稳。”话音一落，左戈双脚使劲一蹬地，捧着荷叶粥滑开一米多的距离，笑看着扬着勺子要戳自己却没能得逞的游旭。
　　“嗯，我去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左戈捧着荷叶粥起身，十分警惕游旭，三步并作两步逃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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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左戈决定去打探一下进程。刚刚到审讯室这边，就看到刘天宇和小陈贼眉鼠眼在走廊上喝荷叶粥。左戈凑上去问他俩怎么样了？小陈一口吃干净碗里最后的荷叶粥，抬下巴示意审讯室里边，“刘晓东正号啕大哭呢！”左戈对着审讯室竖起大拇指，感叹道：“马哥，真不愧是金牌审讯员！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一般这种情况，感情一发泄，就竹筒倒豆子了呗！”小陈对马哥是充满信心的。
　　“嗯，要是竹筒倒豆子倒完了，接下来就靠你们了。我送游旭回去，他伤的不轻。”左戈觉得这样最好，因为从刚才进去看见游旭的样子，伤口应该很痛。
　　“关键的事情一交代，你跟游副队就走。他习惯操碎心的人，没有结果绝对不走。”小陈对游旭真是十分了解。
　　左戈遇到小陈这样的人，犹如寻觅到了知音，很是激动。对于对游旭的看法，他们的想法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