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叶]段子们》一线云晓

3、日常片段

　　一、

　　叶修在层层包裹的黑暗中清醒过来。
　　赤裸的身体被被子裹着，房间的门关得很紧，将二月份冰冷潮湿的气息隔绝在外。
　　没有人。
　　他能确认到那片空虚，身旁空无一物。

　　太规律了就是这点不好。他睁着眼睛，现在才该是他平常的睡眠时间。
　　但那个时候韩文清无视他的抗议，直接把他的手臂拉过来枕着。这样的举动让叶修只能无奈苦笑，任对方固执地将他抱住。
　　现阶段就这么霸道，往后还不知道要起多少次冲突。
　　叶修很不客气地讽刺了他几句，但韩文清对垃圾话抗性等级S，完全只当没听见。
　　哎呀。
　　现阶段就这么不合拍，以后……
　　叶修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和他拥抱。青年人紧贴着他的脸颊，呼吸产生的热气传递到颤栗的皮肤上。在其下，他的心脏在搏动，血液在循环，□□仿佛安稳旋律一般平静运行，靠近他，贴着他。毫无顾忌地，不知满足地……
　　叶修知道自己拥抱着怎样的危险，像是在悬崖上跳舞，但他欢迎之至。
　　直到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规律，他才知道，韩文清真的睡着了。

　　半夜忽然醒过来，他才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出去了。叶修发了一会呆，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几乎都是今天的场景。伴随着夜色的静谧，空荡荡的思绪一再袭来，然后进入了某种死循环。
　　在这样安静的，冰冷的夜里。
　　曾经的温度残留在这夜里，但他知道韩文清没有离开。几乎还能感觉到他残留下来的体温。在最近距离的接触里，他感觉到的炽热，几乎要将他灼伤。
　　现在他无法确认发生的事，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疲惫不堪。
　　叶修尽可能地想要留住体力，总而言之，无论何时他都会维持最低限度的基本防御。对韩文清来说，那也许会是主要进攻的方向。让他的从容和狡猾都从身上剥离，渐渐碎裂，残留下最本质的部分。让他无力脱逃，让他绝望或痛苦，让他正视自己的孤独。
　　可以预见，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未来，都要如此。
　　……真辛苦。
　　他想着，重新闭上眼睛。以后的路会很辛苦，所以，现在他需要休息，明天再起来面对这个问题。
　　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爬上床铺，躺到身边。
　　“怎么了？”
　　“外面下了雪，我去走廊上关了窗。”
　　叶修感觉到身边渗透出的寒意：“你就这样去的？不冷么？”
　　“还好。”
　　叶修将他的手臂拽过来，触手一片冰冷，像死人的肌肤。他用双手捂着韩文清的手，让冻僵的手指里血液再度循环起来。
　　像这个样子。
　　“接着睡吧。”身边的人轻轻地说了一句。“明天还有很多事。”
　　叶修略微发怔，随后就知道这个人想的事情和自己不是同一件。
　　想来也是，韩文清会有这么无谓的忧愁吗？
　　叶修在夜晚里笑了笑，因为他想起以前似乎听说过一句话：当你想一堆以前不会想的事情的时候，你就是恋爱了。

　　凉意渐渐褪去，化作温暖舒适的梦境包裹了他。
　　在明天来临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去面对。是好是坏，谁也无法断言。但至少现在他下定了决心。

　　二、

　　“叶修。”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弱，完全不像是他平时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和朋友一起呢。”叶修一手拿着公用电话，一边看向那边聊着天的黄少天和喻文州。“我们正准备出去逛街来着。”
　　“……你倒是开心。”
　　“有这种事，你不会去找张新杰么？”叶修笑道，同时将话筒微微挪开。
　　那边传来一阵磨牙声：“……他回老家去了。”
　　“那我帮不了你。慢慢生，啊。”
　　“什么事？”黄少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地看了过来。
　　“没事，老韩他说他难产了。”叶修淡定地挂掉电话。
　　一瞬间黄少天目瞪口呆吐槽无能，喻文州默默扭过头。
　　“走吧，要去哪里玩？”

　　……叶修轻轻推开门，房间已经关了灯，窗外洒进一片路灯的光。屋里一片静谧。
　　他走到床前，韩文清已经侧着身子躺下，显然睡得熟了，呼吸平稳。叶修将他裸露在外的胳膊往里推了推，在他的锁骨处吻了一下。
　　韩文清被他折腾得清醒了些，微微睁开眼睛，却看见叶修在夜色里模糊的笑意。
　　“怎么样，生完了没有？”那人笑着说道。
　　“差不多。”韩文清说。
　　“只是写个年度总结而已，哪家队长像你一样折腾，连出去玩都去不了。”
　　“我今天听见你跟他们说了什么。”韩文清眯起眼睛。
　　“哈哈哈。”叶修的笑容僵了。“我说了什么吗？”
　　“你给我打电话时和少天说的。最后一句。”
　　“……我……什么也没说。”叶修默默地扭头。
　　韩文清抓住他的手忽然一用力，叶修直接扑倒在他身上。韩文清用力地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让他躲闪的目光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告诉我。”
　　“……”
　　“……”
　　说出来也是死，不说出来也是死。
　　既然如此。
　　叶修干脆地吻上他的嘴唇，先捞够了本再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