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鸦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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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精神世界里有其他的东西，早在第一场梦境的时候，蓝染就有所察觉，后来第二场第三场，那东西虽然没有再次出现，但那故意设置的身份，故意设置的绊子，再说不是有人特意为之，谁信？
蓝染转过身来，平和的目光落在那个一身黑色和服的男人身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浸透了欲望与邪恶的血红之眼，却又如同香醇的美酒一般深邃迷人，清清亮亮地闪烁着星光似的诱惑。
漆黑夜空中绽放的血红色星辰，大概就是如此吧……
一抹夜浓妆，万般鸦色尽。
从四周飞来的鸦雀构筑了他的身体，蓝染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漆黑如墨的身影，而后，挑眉，微笑，温柔中透着几分睥睨天下的霸气，映得他本就出色的面容越发俊美夺目。
有些人生而为王，无关出身，无关身份……
黑发红眸的男子亦打量着蓝染，那眼神优雅华丽，带着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
“蓝染惣右介……”男人开口，“初次见面，不，准确来说是你第一次见到我，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乱的精神世界，身为一个死神，精神世界里除了自己，也只有与死神相辅相成的斩魄刀。
所以眼前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可乱不是说她的斩魄刀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吗？他也是为了这一点才来到这里填补她的魂魄……
想到这里，蓝染不语，却微微颔首，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意思。
男人缓缓走近了他。
蓝染这才看清楚他一直隐埋在黑暗之中的面容，不得不说那是一张俊朗的有些过分的脸，线条不显得冷硬却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尤为美丽，细细抿成一线，带着一丝令人恼火的微笑。
“吾名为，鸦杀！”他的声音如同空中不停翻腾的风，来自不知名的远方，稍微停顿了一下，续道，“蓝染惣右介，我是来杀你的。”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一把锋利的黑刀刺穿了蓝染的身体。
却，没有一滴血流出。
被他刺穿的“蓝染”依旧在笑，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原来如此……”
银刀反射着惨白的光，从鸦杀背后穿胸而出，伴随着一声“碎裂吧，镜花水月”，被鸦杀刺中的身体碎裂成了碎片。
下一秒，镜花水月刀刃下的身躯亦化作了乌鸦四散而飞，半晌才重新结合成人身。
“呵……不愧是大小姐的新恋人。”鸦杀微笑。
“这句话该我说才是……不愧是乱的斩魄刀……鸦杀……”蓝染收刀归鞘，无论语气还是神态照之刚才都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刚才被偷袭的人并不是他，“而且你刚才的措辞有问题，乱的恋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这一句话，蓝染说的坚定霸道，鸦杀定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可是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
是啊，这才是他家大小姐选男人的眼光，第一个是一统王庭，尸魂界，虚圈的灵王，而这一个，只会更加的强大，危险。
鸦杀血红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蓝染，似乎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什么……
他也确实看到了……修长的手指握紧又舒展，让他的心随之一阵又一阵的揪痛。
“鸦杀是吗？”却是此时，蓝染先开了口，低沉的声音随着他轻启薄唇的动作响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把时间浪费在唇枪舌战上也没有意义，不如让我们开诚布公吧！”
他已经收了镜花水月。
鸦杀没有答话，倒也收了手中的刀，与蓝染对视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蓝染深褐色的眸子一闪，只因为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正是第三场梦与乱在竹林时，乱看他的眼神。
“你……”鸦杀突然震惊，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么我也没有多说的必要，你的能力我已经猜到，读心，的确是罕见的能力。”蓝染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评价道。
鸦杀心中一慌，这还是第一次，他明明看得穿对方的内心，却对之无能为力。
“乱在第三场梦中用过你的能力，我就猜想乱应该可以读心，但我遇到乱的时候，她又并没有表现出类似才能，那么便只有一种解释，读心的能力来自于她过去的那把斩魄刀。”蓝染说着，平和的目光落在了鸦杀身上，“而且第二场梦中我曾身为人类的过去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每一场梦里又都有故意针对我弱点的考验……若不是总有破解之法，我都要怀疑你是存心想将我困入乱的精神世界之中。”
他的声音仿佛春风拂面，温雅动听，可是听在鸦杀耳朵里，却字字如刀，拆穿了他所有的计划。
太过机警，太过聪明。
只见他轻叹一声，神色肃穆，满身防备。
蓝染见状，唇角一挑，不无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鸦杀，我说这些不是想向你问罪，我只想请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一，为什么对我抱有敌意？二，为什么你还存在？”
鸦杀心底腾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无法相信一个出身于流魂街的寻常死神会拥有这般出众的能力，撇去他灵体本身甚至超越了零番队的灵压和天赋，就是他的思维缜密，足智多谋，也注定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蓝染，如果我让你在推翻灵王和与大小姐静好一世中二选一，你会如何抉择？”鸦杀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乱是我的女人，灵王的位置早就不适合他来坐，都属于我的东西，哪里来的二选一？”蓝染知道鸦杀的能力，自然实话实说。
鸦杀的脸色变了变：“那要是大小姐根本不希望你去取代灵王呢？”
蓝染轻声笑了，似乎鸦杀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乱只要服从我的命令就好，我的愿望就是她的愿望，她愿不愿意都是我的，我都会得到她……不择手段。”
其实答案如何，鸦杀早就知道……但他还是想确认一遍，心里抱着一丝万一大小姐比野心更重要的侥幸，然而蓝染的回答，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
眼前的男人，看似温文尔雅体贴可靠，骨子里的占有欲却也强得无以复加。
“你是因此才做出了我不是乱的良人这样的判断吗？”蓝染坦然地问道。
鸦杀起初不声不响，过了好久才答一句：“不完全是。”
“读心，只是我始解的能力……我的卍解，是死亡预知。”鸦杀的话音顿了一下，“但是我无法预知指定的事件，预知的方向也全无规律，所以大小姐并不喜欢我的这个卍解，可是我看到了，关于你的未来，蓝染，还记得夜羽落吗？如果你执意不肯放下野心，那么你终有一日会死在他手上，死无全尸。”
蓝染仰起脸来与他对视，笑容里多了几分兴致盎然的玩味。
“你会死，也会害死大小姐！”鸦杀指着蓝染一字一句地道，“你问我为什么还在，我可以回答你，你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碎片残影罢了，当初大小姐生死一瞬，我牺牲自己救她，她是我的主人，所以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她，现在也是如此，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我只有在这里杀了你，绝对不会让大小姐因为你再一次陷入危险中。”
“蓝染，灵王的确伤大小姐颇深，但你扪心自问，你又比他好得了多少？如果不是你，大小姐根本不至于仅仅三十年就熬干了身体，你需要力量，大小姐为你所用，你在平子真子面前轻言抛弃，几句甜言蜜语又把大小姐栓得死心塌地，你赶她走，她就走，你不来看她，她念得还都是你的好……”像是被淬毒的银针刺入了心脏，这些话说出口，鸦杀血红色的眸子已经变得凄然可怖，“就算是梦里，你想的也是欺她骗她，除了最后那一瞬，你动过一丝真情吗？”
蓝染淡淡地笑了，直言道：“这有什么关系？最后还不是我填补了乱的魂魄，而你只能在这里叫嚣。”
“乱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来了这里，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亡也无法将她从我手中夺走……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因此我不会贪图一时安逸而迷失在梦里，出了梦我们有一辈子，有永生永世……至于你说的夜羽落，我并不认为他有杀得了我的才能。”蓝染逐一回答了他的问题，“倒是你，不过是碎片残影，你也无法杀我……”
鸦杀要说的话被生生噎了回去，血红色的瞳孔微微放大，瞬间凝华。
“聪明。”这一次，他是由衷地称赞了一句，而后感慨，“也罢……你若真能做到这种地步，或许可以改变未来也说不定……”
“蓝染，那你敢不敢让我祝你一臂之力？”
——将刀魂碎片注入你的斩魄刀，你可以得到我的能力，但与之相对的，我会一直监督着你，也守护着大小姐……
斩魄刀与死神一体共生，在蓝染看来，乱整个人都是他的，再接受她的斩魄刀又何妨？
得到了他的允许，鸦杀展开了身后漆黑的翅膀，刹那间无数鸦羽纷落，吞没了整个世界。
黑色的灵压在他体内扎根，疯狂地滋长，黑暗之中，蓝染听见鸦杀恶魔般低而沉柔的声音，仿佛在吟唱的魔咒。
伪善……
堕落……
背德……
弑神……
——契约为盟，吾之力量为汝所用……
“作为交换，直到事成那日，我要你保大小姐完璧之身。”
保完璧之身，那不是说……
蓝染意识到自己被鸦杀算计的时候，契约已濒临尾声。
满天黑羽纷飞，有如扬尘飞雪。鸦杀已宿入镜花水月之中……
三千世界，唯我看尽，鸦杀！
……
恍惚间，一寸光打入眼睑，蓝染有些困难地睁开了眼。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乱已经恢复了红润的睡脸，终于松了口气，第二眼，他微微偏头，却对上了一张带着狡黠冷笑狐狸脸。
银发少年手中的斩魄刀反射着阴冷的光，见他醒来便在手上转了一圈收回了腰间。
“蓝染队长终于醒了，乱桑没事吧，我可是……很担心呢……”银毛小狐狸丝毫不收敛上挑的尾音，惹得蓝染微微皱了皱眉。
三千世界，唯我看尽……
可以这么明显地读出市丸银的杀心，乱这把鸦杀，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用。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鸦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