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你委散于尘》杰克船长

10、第 10 章

　　PM10:00。
　　“对方知道你的身份吗？”
　　“没讲过。”
　　“唔，所以，”Dome双手交叠在下颚，仰起的碧绿眼睛看对坐的弗雷：“对方并不知晓你是骷髅？”
　　在帕里市的一间咖啡厅。
　　他们坐在一楼的吸烟区，人不多，店主正把墙上挂的一副Dome的画作——仿制品，替换为另一副女性主义插画。
　　颇为讽刺的画面。
　　突然间她察觉：原来忘记一个，要过很久才能意识到。不过，她忘记的是曾经的自己——那曾经作为画家Dome的自己。
　　“游戏里不会讲这些。”弗雷没在意Dome的疑问，游戏中的弗雷只讲游戏、享受游戏中身份。
　　Dome问：“你的网友呢，是什么人？”
　　“杀手吧。”
　　弗雷漫不经心地用指骨捏起小小的咖啡杯，试图喝掉，显而易见——咖啡顺着他骨头浇过他填充空气的胸腔，沾脏了漂亮的西服。他别提多不爽，对Dome说：“瞧，你真该给我一具有肉的躯体。”
　　真让人头疼，“你应该不需我提醒，你的肉早已烂进尘埃。”
　　弗雷却很认真，两颗蓝宝石眼睛空而大，在干瘦的骷髅头上显出几分无辜来，他突然说：“Dome，把你的身体给我吧。”
　　什么？
　　让人惊讶的询问，难道他要违背契约？她想到魔鬼们都想占据女巫的身体，饱食女巫的灵魂，再用女巫的身体来人间，千百年都是如此。
　　她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
　　“你另一具身体。”弗雷打断她的怀疑，西装下细长奢华的一节指骨，森白，可恐，轻触在虚空勾勒一个轮廓，模糊现出病房中女画家的虚像，“我指你另一具身体，那个画家的身体给我用如何？”
　　原来他在打那副身躯的主意。
　　骷髅之身确实不舒服，“OK。”她喜欢现在的女巫身躯。不打算回到过去的画家身躯，现在的状态很棒，念力、女巫，强大、让人着迷的力量啊。那过去的、已成为植物人的身体，对她来说没用了。
　　她笑：“想法不错，你可以进去吗？”
　　弗雷两排镶嵌宝石的牙床，露出满意的笑，“暂时不知道方法，不过，找到那个与画家交易过的魔鬼我就有办法了。”
　　“期待你拥有肉身。”
　　她想，自己曾经的身躯住进弗雷也不错，另一种意义上的活着吧。

　　弗雷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到了吗。”
　　随后他站起身，看向店门口的走廊，有一个同样拿着手机的人向他们走来。弗雷挂断电话，那人过来与他们同坐，笑眯眯、一只手摸头，说：“真巧呢D与F。”
　　“晚上好，侠客。”
　　弗雷的网友居然是侠客。
　　想想特意跑来市里的咖啡厅见面，真是多此一举。侠客说他们还有一个人没到。很快侠客与弗雷聊起游戏的事儿，Dome在一旁喝咖啡，抽烟，渐渐地她无聊起来，尤其是弗雷腻歪人类的言语交流，改用意识与侠客聊天后。
　　Dome拿起她的烟，“你们先聊，我出去逛会儿，约会结束后基地见。”

　　她走出咖啡馆，手插在口袋在街散步，这天气连夜风都闷闷的。
　　街上出现飞鸟展来临前的艺术装饰与广告牌。她走着，想到今年将有古埃及时期的用来盛放木乃伊的棺材展出，古老而神秘的颜料在千年不毁的木棺上绘出纹饰，并且棺材里还真的装有一具木乃伊！她心中有升起了掠夺感，许那木乃伊还可以沟通呢？
　　欲望总是来得无知无觉。
　　当我们察觉时，已经只剩下不惜一切力量去得到的身躯了。
　　她掏出手机给库洛洛发简讯。十几分钟后，路灯下她掐灭一根烟，库洛洛从对面的马路走过来。
　　她挽住他胳膊，两人并肩向前走。
　　实际上现在，她比库洛洛高。
　　她长高了。恍然她不知为何，想起3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将头抵在库洛洛肩上的画面，那时候也是走在夜里。想一想，那会儿她是跟库洛洛一样高吧。她侧头与库洛洛说：“哈哈，我现在看起来像你男友吗？”
　　说着她强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身体与脸的轮廓脱去柔和的调子，显露出一种锋锐来。
　　立刻，模样就有很大不同。去年在火红眼的活动中，她挖掘到自己强化系能力，之后不断催强□□。获得力量的过程中她外表被荷尔蒙变成另一幅模样——显然库洛洛功不可没，他指点她在念力上进步。此刻像是从女性变为男性，脱去一切柔软，只带着无穷力量的存在，俨然变为他锋利刚硬的刃。
　　库洛洛说：“很美。”
　　如此萧条的街，她有如一位帅气绝伦的男性走在他身边。

　　俩人来到帕里市的警察厅。
　　他们需要一个人，飞鸟协会会长的女儿玛莎，昨晚因酒驾撞人被拘留在警察局。本来散步般的二人，在大楼门口身影一闪，如入无人之境般掠进楼中，急速地切断沿路摄像头、飞奔到监管玛莎的监室。
　　毕竟是本市大人物的女儿，没人敢真对玛莎不客气，玛莎在特意改进一番的监室里讲着电话，挑剔的看自己鲜艳的指甲。丝毫不像犯人。
　　乍见两个闯进来的两个男性，这位栗发甜美的犯人吃惊的问：“你们是谁？”
　　库洛洛危险地看着玛莎不说话，紫色念力如炎潮翻滚而出，玛莎在瞬间承受巨大念压，陷入昏迷。
　　精美的手机掉到地上，电话那头传来朋友的询问。
　　Dome上前捡起手机，按掉电话，装进口袋里。
　　城市另一边F传来意识讯息：约会结束，可以回去了Dome。
　　旁边库洛洛将昏迷的玛莎提起来。
　　她说：“走吧，团长。”
　　他们又快速融进暗夜，像从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