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呢》依零茧

18、【番外】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我和杨迪在某一天一起出去喝酒，地点是我家楼下的那个露天摊子。喝到大半夜回家时，我思维还算清醒，就是身体轻飘飘的以至于往回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半挂在杨迪身上。
　　他还是那副样子，表情无比清醒但是脑细胞已经被酒精刺激得死伤无数，吐字不清，满嘴胡话。
　　我俩一路晃到我家楼门口。
　　“我上去了。”我说，晃悠悠的转身就要走，却不料一把被他拉住，顺势嘴唇热乎乎的就堵了上来，一瞬间我的呼吸里全是酒气。
　　要不怎么说是喝高了呢，平时的时候我一定会狠命推开他骂上一句或者给他一拳，可是这天我却趁着酒劲疯了一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起来……
　　等察觉到再这么下去要擦枪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时候我胸前的衬衫已经前襟打开，一只手不客气的在那耍流氓。
　　“去！”我一把拍下他的爪子，不怀好意勾人的笑。

　　可是，我的余光却透过他的肩膀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一瞬间我全身僵硬，那感觉……和天塌下来一个样。
　　“妈……”我唤道，脑子一片空白，绝望的看着她同样绝望的脸。
　　杨迪听了我这一声，酒也被惊得醒了大半，他缓慢的转过头也看向我妈，叫了声：
　　“阿姨……”

　　此时，我和杨迪不知所措的站在自家的客厅里，等着老妈的审问和审判。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太太脸色惨白，坐在椅子里喘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问道。
　　“有三个月了……”我乖乖的回答，事已至此除了说实话我也没别的选择了。
　　我低下头，这感觉就像想死但是不能去死，心里一下子被掏得什么也不剩，又害怕又绝望。
　　我不想在我最爱的人眼里看见失望看见厌恶看见宁愿没有生我养我的悔恨……最爱的人……是的，为了我妈我可以放弃杨迪，虽然那样做之后我有可能会死掉。
　　“你们……这是不正常的……”老太太的手就那样颓丧的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
　　我的心忍不住狠狠的抽搐，这时一只手无声的握住了我的，热量慢慢浸透了我冰凉的手心。
　　“阿姨，这我都知道。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事想明白并且接受……可是，我不想放手……对不起，阿姨……”杨迪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强，握得我的手一阵生疼，可是那时候我只希望他能够再用力一点。

　　那天之后我老妈没哭没闹也没说要上吊，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不理我了，每天我讨好似的帮忙干家务说好话，她就是一个字也不跟我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人也很快瘦了一大圈。
　　半夜起来的时候，我还会发现她一个人在那屋抹眼泪。

　　于是，再思考了不知道多少天之后，我去找了杨迪，敲开门还没等开口，他就抢先了一步坚决的说道：
　　“我不干！”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就不干！”我皱眉。
　　“你我还不了解！姜天宇，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可能！！你就只想着你妈，你有没有想过我！？”吼完，他一把将我推了出去，“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我足足愣了5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赶出来了，然后火冒三丈。
　　“好啊，你小子长脾气了怎么的！！敢撵我，今天你要是不再恭恭敬敬的把我请进去，我就永远不来！！”
　　门内没有动静，我眼泪一圈一圈的开始打转。
　　“杨孙子！我数三个数！！”
　　还没来得及数，门就开了，我先被他拉进了屋里后被他卷进了怀里，。
　　我赖在他怀里，心里一阵委屈。不只是因为他，还因为最近的这些破事，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哭得他手足无措只能把衬衫前襟给我当毛巾擦眼泪。
　　“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哭什么啊！”
　　下面的事，无非就是他吻我的眼睛，然后脸颊，最后嘴唇。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吻到床上去，衣服也没了。

　　事后，我难得乖巧的窝他怀里，心里压着事又不想说话。
　　“小宇，你说我们怎么办啊……阿姨，她还是不同意么？”杨迪一边问一边用手轻轻的下意识的摸我裸露的背。
　　“…………”我没有说话，当默认了。
　　“其实，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同意不……”他说。
　　“……什么办法？”
　　“我们弄个孩子出来。”他看着我的眼睛正经八百的说。
　　“好，你生吧。”我嘴角抽搐，差点没上去揍他。
　　“不是不是……”他翻了个白眼，“再说要生也是你生……”
　　闻言我给了他一拳，无奈因为刚刚的运动体力不支没有揍到，反而被他抓住手腕抱得更紧。
　　“我的意思是，我们领养一个孩子。”
　　“啊？”我呆。
　　“你看，这跟生米煮成熟饭是一个道理，有了个孩子，不管亲不亲生你妈也不可能忍心再让我们把他抛弃了……”
　　没错，我妈确实不能忍心……
　　“那，我妈要是让我自己养呢？”
　　“你？？”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不信任，“你妈养了你那么多年还能不了解你，你能把自己养活明白就不错了。”
　　“屁！”我气得脸上一片火热，因为这话我根本就没法义正严词的反驳。

　　我打开自家的门，领着有些紧张的杨迪和从孤儿院领养的三岁大的女孩进了屋。
　　“妈……”我看着老太太，手心里都是汗。
　　老太太扫了我们一眼，没说话。
　　“婷婷，快叫奶奶。”我对着自家的女儿说道。
　　“奶奶！”女儿果然懂事，甜甜的小声听得人腿都酥了，不枉我这一个礼拜天天跑杨迪家跟这孩子培养感情。
　　去孤儿院那天，我一眼就看中了这孩子，看得出来杨迪和我的意见一样，这孩子一眼就让我们俩想好好的疼爱。
　　老太太还是没什么反应，就是用眼角偷偷的看了婷婷一眼。
　　“奶奶为什么不说话？”婷婷看向我，可能是看见了我皱起的眉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一回身抱住了杨迪的大腿：“爸爸，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我不想回孤儿院……”
　　“不哭不哭……奶奶不是不喜欢你，他是在生爸爸的气……”我把婷婷抱起来，拍着她的背，她哭得我心里揪着。
　　果然，老太太忍不住了，她走过来一把将我怀里的孩子抱走。
　　“瞧你那粗手粗脚的样子！你是哄孩子呢还是捶背呢！”老太太凶狠的瞪了我一眼，转头哄着婷婷：“别哭啊，小宝贝……奶奶不是不喜欢你，是气不过这两个兔崽子……”哄着哄着，老太太眼圈也红了。
　　“这两个兔崽子不是东西，居然想出这么个法儿来……”
　　“妈……”
　　“你闭嘴！”老太太一嗓子吼过来，我缩了缩脖子。
　　“你当小孩是什么！？胡闹！”
　　“不是……反正我们早晚也得养一个。就是因为……所以提前了……”我不明不白的解释。
　　“奶奶疼么？为什么哭呢……”婷婷不明所以看着老妈，“不哭不哭哈……”说着在老太太脸上响响的BO了一口。
　　然后，老妈彻底沦陷了。

　　很长一段时间，老妈还是对我爱搭不理的，对杨迪也是冷着脸，但是却常常叫我让他来家里吃饭，因为杨迪聪明的把婷婷养在自己家里。
　　这天也是一样，吃完饭我们一起看《武林外传》，婷婷已经在我那屋睡了。
　　看着看着，老太太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好好过吧……好好的，比啥都强……”
　　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郭芙蓉的脸都模糊了。杨迪将我揽在怀里，重重的“恩！”了一声。

　　——爸爸，奶奶给我的糖糖，你要不要。
　　——乖，爸爸不要。喂，小宇别忙了！你要不要？
　　——什么东西？
　　——妈妈，爸爸问你要不要糖糖~
　　——……………………你个混蛋杨孙子，你让婷婷叫我什么！？
　　——那、那个……
　　——姓杨的，@%￥#&%￥*（%…………唔！！

　　好吧，最后还是我输了，妈妈就妈妈吧……等我哪天反攻成功的，我让那个杨孙子吃不了兜着走。
　　恩，哪天……哪天……哪天……到底哪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