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钟彩彩

18、流产（1）

　　昨晚容晟喝酒太多，跟黎曼短暂争吵过后他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他并不知道她离家出走，一早醒来找不到人，问容母：“曼曼呢？”

　　容母做着饭，回头看他：“不在卧室吗？”

　　容晟摸了摸后脑勺：“不在呢。”

　　昨晚黎曼跟容晟争吵，一直在刻意压低着声音，毕竟容母就住在附近。

　　容母睡眠质量挺好，也就没听到两个人的争吵声。

　　容母：“那你打电话问问她去哪儿？”

　　容晟嗯，回卧室给黎曼去电话。

　　电话响好久，没人接。

　　他再打一个，还是没人接。

　　很烦躁的，容晟把手机扔床上，在床沿坐一会儿，他从衣架上拿起外套，出卧室。

　　途径厨房，看看容母：“妈，有点事儿，我就不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容母看他大步出门，探出头来：“怎么了，行色匆匆的？”

　　容晟没答话。

　　容母：“曼曼到底做什么去了？”

　　容晟不想容母知道他俩吵架了，开门前扭头看她，扯谎：“公司有点事儿，她先过去了。”

　　容母不疑有他：“别让曼曼太累。”

　　容晟：“知道了。”出门，关门。

　　—

　　容晟开车去了黎曼家。

　　路上给她发信息说他正在往她家去的路上。

　　到她家小区门口，他再给她打电话，黎曼接听了。

　　容晟问她：“你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

　　黎曼没说话。

　　容晟：“你不要生气了，生气对自己跟小宝宝都不好。”

　　黎曼还是没说话。

　　容晟：“先下楼来吧，我在楼下等你，吃饭了吗？我们去吃你一直比较喜欢的灌汤包吧。”

　　黎曼依旧没说话。

　　容晟：“昨晚我跟盛夏真没见面，衣服上的口红印真是我应酬完出餐厅，跟一个女人撞一下，她不小心沾上的。”

　　黎曼终于开口，冷笑：“可我昨晚却在楼下遇到盛夏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难道不是她来找你了？”

　　容晟揉额头：“盛夏昨晚怎么会在我们楼下？”

　　黎曼：“你问我？你应该问你自己吧！”

　　容晟烦躁叹气，看看手机，努力很有耐心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跟盛夏真的昨晚没见过，我们结婚以来，就再也没见过。”他看看手腕的表，“曼曼，我希望你相信我，今天早上还有会议，你也要出席，下楼吧，我们吃点饭去公司。”

　　为感情问题耽误工作太不专业了。

　　她嗯，很快下楼。

　　容晟远远就迎上了她。

　　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她情绪：“我们去吃灌汤包吧。”

　　她是有些饿了，板着脸点了点头。

　　吃饭期间，容晟是很讨好的往她碗里夹菜：“多吃点，肚子里的小宝宝也需要吃饭。等明后天的，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吧，嗯？”

　　黎曼身体僵一下，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瞥一眼容晟，依旧冷冷的语气，“宁宁会陪我去医院的，你忙你的就好。”

　　容晟看她只吃了半个灌汤包：“再吃点吧，简宁应该也有工作，我陪你就好。”

　　黎曼：“不用。”

　　容晟：“……”

　　沉默一会儿，他没再跟她说话，低头开始吃饭。

　　黎曼看看眼前的男人，摸摸肚子，开始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假肚皮了。

　　直接告诉容晟没怀孕？那以后再争吵，她也要落下风了。

　　她指责容晟出轨，容晟会指责她曾经欺骗他。

　　另一方面，容母跟她爸爸都以为她怀孕了，如果她突然说是欺骗他们，他们一定对她失望极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能实话实话了。

　　指甲嵌进肉里，她想，她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哪天装作不经意摔倒，然后“不小心”流产。

　　这需要医生配合才行。

　　跟容晟去上班，开完会出来，她关好办公室的门，给苏清西去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她的忙，她想把“孩子”流掉的事儿。

　　苏清西皱眉想了想：“我帮你找找人吧，不过只此一次，以后不要做这种事儿了。”

　　黎曼：“当然，以后我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儿了。”她抿抿唇，“谢谢你了，清西。”

　　苏清西：“好好工作吧，我也忙了。”

　　黎曼嗯。

　　跟苏清西通完电话，她坐椅子上，彻底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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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西那边，挂了电话，他手指敲下桌面，略有所思，妇产科的同事，比较靠谱的倒是一堆，可关键需要积极配合。其实能积极配合的也挺多，只是他真的很担心有些人嘴巴上管不住，把他拜托的事情告诉他那个妇产科主任的妈妈，这样一来，黎曼的形象可没了。想来想去，靠谱的好像只有新来的那个江雅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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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镜重圆，听起来是两个人在一起，圆满了。

　　可是圆满的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裂痕出现了，现在即便重圆在一起了，裂痕也是不容易消除掉的。

　　临近下班，容晟坐在办公椅上透过落地窗看着美好的晚霞，心情并不美好，闷闷的。

　　跟黎曼结婚以来，他们之间是有很多的美好，但他也能时不时感受到黎曼对他的不信任，只要晚上回家比平日里稍微晚了些，即便他有应酬已经告诉过她了，但他回家后还是能看出黎曼脸色不好看，会把他的衣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一遍，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的她真让他烦。

　　他现在，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对她了好不好。

　　长叹口气，容晟无奈，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品尝。

　　烦躁中，手机响起，看一眼，是他妈妈。容母在电话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他有空就带曼曼去医院做个检查，当爸爸的人了，得负起责任。

　　负责任，这些字眼，容母咬字清晰。

　　挂了电话，容晟苦笑，一次污点，永远的污点。他已经努力在做个有责任感的人了，可是大家都好像信不过。

　　晚上下班的时候，为了讨好黎曼，容晟特意先去花店买了束花。

　　等黎曼上了车，他把花给她：“喜欢吗？”

　　黎曼闻了闻：“很香，挺喜欢。”

　　容晟笑一笑，喜欢就好。

　　黎曼：“怎么突然买花？”

　　她的表情像是怀疑他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容晟脸色拉一下，刚才的好心情顿时消散。

　　别过头去，不再理睬她，开始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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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上，黎曼透过车窗看到了沿街一家新开的餐厅，问容晟要不要吃完饭再回家。

　　“妈妈临下班前打来电话说今晚不在家吃饭了，约了朋友。”黎曼说。

　　容晟：“既然妈妈也不在家，那我们就在外面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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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餐厅里，饭要吃完的时候，黎曼抬头问了容晟一个问题：“能告诉我，你跟盛夏怎么认识的吗？怎么在一起的？还有，她在你心里到底什么位置？我想知道，知道了也许以后才不会去乱想。”

　　容晟看了她好一会，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想自己的婚姻能够坦白一些，以后少生些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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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一下，他跟盛夏认识，是在一年前的一个下雨天。

　　那天是他妈妈的生日，恰巧那天他工作忙，有个重要客户，很晚才离开公司。为了赶在十二点之前给容母庆生，他回家的路上开车很快。开到某个路口，盛夏突然出现，他刹车不及时，撞了她。盛夏伤得并不严重，但不想留有什么后遗症，以后说不清，他坚持把她送去了医院，妥善安置后留了张名片离开。

　　“虽然留给她了名片，可是她从未联系过我，我们依旧是陌路。”看看黎曼，容晟叹口气，“不过，大约三个月后，我们公司举行个庆典需要鲜花，负责这一块的经理正好在她家采购的，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吧，但依旧没什么交集，我只是礼貌问了问她的伤，她说没事。”

　　再后来，大约在一周后，他应酬喝醉了，助理有事席间先离开，他吃过饭后自己一个人醉倒在了街边。第二天，他是在盛夏家醒来的。

　　说到这里，容晟看到黎曼脸色微微一变，长嘘口气，容晟苦笑：“曼曼，别想太多，我在她家醒来，跟她可没发生关系。她不过是在路边看到我，把我搀扶回她家而已。”

　　那时候，盛夏帮了他，他对她挺感激的。而且，公司需要花都是在盛夏那里采购，一来二去的，他们就渐渐熟悉起来。

　　那时候，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夏开始给他讲她的遭遇，盛夏家庭不好，爸爸有病，全靠她的花店维持着，所以她的花店总是开门最早关门最晚...

　　看一眼容晟，黎曼打断：“所以，你开始心疼她？想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