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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螳螂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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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内监脸上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狠狠地瞥了眼一众闺秀。这些个女人平日里在家嚼嚼舌根就算了,现在竟敢在殿下面前放肆,都嫌命太长了吗?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乱溅唾沫星子,小心咱家撕了她的嘴。殿下,您这院首的也拜见过了,皇上和娘娘还在等着您呢,您看?”
王内监训斥完完在场女眷才小心翼翼地征求萧欢的意见,他可不想得罪这位爷,这萧欢长年驻守边疆,性子火爆浓烈,由不得他人有一丝僭越,从这位微挑的眉头来看,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嗯,起驾吧。”
萧欢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人,迈着步子朝院外走去,快到院门的时候才遣了王内监到院内,在蔚晴面前拜了拜。
“大人,您手上的簪子可否交由老奴?”
“王大人客气了。给您。”
王内监对蔚晴的态度很满意,收了簪子就紧随这太子离去了,临了还留下一句话。
“忠义候府的李小姐,即日起禁足府内,不得外出。”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太子刚回京就被她扣上了和女官私相授受的名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看来这忠义候府以后有得烦恼了。
李灵儿只觉胸口一痛,一股腥甜之味犯上喉咙,南疆太子可是母亲为她选中的夫婿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很可能是未来的储妃。
听闻他要回都的消息,她想尽了办法苦练琴棋书画,就是为了给他留一个好印象,可是现在,现在却被蔚晴那个贱人给毁了!
羞怒交加,再加上数次折戟的郁气,硬生生让她昏厥过去,直到人被送回忠义候府第二日才幽幽转醒。
可她才在丫鬟的伺候下用过了早饭,便见办事归来的爹爹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凌空便是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直将她打飞了出去。
娇生惯养的李灵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又加上昨日的懊恼,也顾不得在场许多的丫鬟婆子,趴在地上便放声大哭起来。
“孽子,孽子!你还有脸哭!你还有脸哭!想我一带枭雄,怎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物?还不如就地打死算了!”
从里屋赶来的大夫人哪里见过侯爷如此大的怒火,又心疼又痛心地看着地上的女儿,连忙拍着丈夫的后背帮他顺气,又让心腹的嬷嬷将李灵儿扶起,隐含泪水道。
“老爷,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灵儿纵是有再多的不是,也是我们李府的独苗,你怎么舍得打她!”
一番话说的是婉转幽怨,凄凄凉凉。
忠义候喘了几口粗气,直指着嚎啕大哭的李灵儿,厉声道。
“我问你!你送给那蔚晴的簪子从哪里来的?”
李灵儿被忠义候的一声吼叫震慑,一时间吓的停止了大哭,却还是抽泣道。
“是,是从一个玩蛇人手中买的,他说那玩意可以吸引蛇类,女儿,女儿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蔚晴!”
大夫人看李灵儿惨兮兮的模样,心中母爱顿时泛滥,也不禁劝说道。
“是啊,老爷!那蔚晴实在嚣张,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她是怎样欺负我们娘俩儿,完全就没把咱们忠义候府放在眼里,灵儿也不过是为忠义候府出口恶气罢了!”
忠义候本来还平缓的怒气立刻又爆发出来,一把甩开大夫人的手道。
“你懂个什么?平日你们随便叫个人打杀了她便是,可是那簪子可是万万碰不得的!你可知那簪子上的宝石是用什么做的?”
“什、什么?”
大夫人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颤颤巍巍地问道。
“北域皇族的禁药!现在南疆同北域关系如此紧张,竟然还从我的女儿手里发现沾有敌国皇族禁药的东西!你让皇上如何想我?如何想忠义候府!”
李灵儿立马摊在了地上,蠢顿如她,此时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忠义候府看着女儿呆呆傻傻的样子,嘴边隐隐的血迹,不由地叹了口气。
“今早皇上让我单独留在的御书房,若不是我已手中的兵权作为交换,恐怕现在南疆就不会再有忠义候府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
忠义候府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皇上气消了,再求情就是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气消。”
南疆宰相府。
“齐儿啊,你当真娶了位好媳妇儿。”
南天满意地看着眼前温婉柔弱的阮思云,满意地连连点头,拍了拍南齐的肩膀。
“都是齐哥想的法子,我只不过是帮了一把手而已。”
阮思云低垂着眉目,并不因为南天的夸奖得意忘形,恭敬柔顺的样子让南天止不住地大笑。
“哈哈,齐儿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温润有余,狠辣不足。这一石二鸟的法子若不是有你这个南疆第一才女的提点,他会想到那份上去?
诱使李灵儿买下血簪对付蔚晴,若是成事了,固然能够除掉蔚晴这个心腹大患,若是不成事,也能好好煞煞忠义候的气焰。
一举两得,真是一举两得!”
南齐也是含情脉脉地看着阮思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沉了沉眸子道。
“只是没想到太子爷会突然出现,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
南天抚了抚胡须,深有所感。
“太子爷会提前归来,看来皇上是要把立储妃的事情提上台面上来了。我们也得好生准备才是,忠义候府家那位是没希望了,从亲近的侯门贵女中选一些给六局送去,多些倚仗总是好的。”
南天转了转手中的玉石扳指,复而望向阮思云,瞧得她眉目生花,便知晓她心中所想。
“齐儿你们的婚礼也尽早办了,若不把这样聪慧的儿媳妇娶回家,老夫我怕是做梦也睡不着啊!”
“师父,今日的事你觉得是巧合吗?”
李安世此时正在拿着闺中图欣赏,一脸留涎的模样,将食指放在嘴中沾了沾继续翻到下一页。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有人愿意下饵,有人愿意上钩。喂,我说你个小丫头将我的罗盘放哪去了?天天都到山上干什么去?”
李安世叼起一个花生,就往嘴里丢。
蔚晴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宝相庄严道。
“天将生妖孽,我在寻救治之法。”
立马遭到了李安世的一个爆栗,淡淡道。
“去给师傅准备一碗蛇羹。”
......
蔚晴立马脚底抹油遁了。
直到心满意足地翻完整本闺中图,李安世才收起了眉宇间的嬉笑之色。
天有异象,国必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