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回 事无绝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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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越说越气，若是没被人按在地上，肯定要跳起来直接上手呼王承大巴掌。
“行了，行了，知道你跟你们家少爷关系好——”王承拍了拍何谓的面颊，笑得玩味，“消停点，知道吗？”
“我呸！”何谓对着王承恶狠狠啐了一口，“成王败寇，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直截了当一点也……”
“想见你们家少爷吗？”王承笑眯眯得看着何谓，轻声说道，“想见，就得沉得住气不是。你这样儿除了激怒我还能干嘛？你好好表现，兴许爷高兴了，还能准了你这么个小愿望。”他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又当着何谓的面儿拉开了一小点距离，意思十分明显：对你何谓来说难比登天的事情，到他王承这儿不过一句话而已。
何谓瞪圆了一双眼珠子，带着点狐疑，目光像长着倒刺刮在王承脸上，叫王承觉得有几分脸疼。
王承说话向来点到为止，他不再看何谓，便顶着范尉文的脸转向了段岭。
王承眯着眼睛瞧了他好一会，才慢条斯理道，“段旗主，你也这么想？”
段岭垂下目光直愣愣盯着自己鼻尖尖前面的小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王承一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
一问不明白，二问不清楚，再问不知道。这套路王承在宫里没少见，对迷谁不会啊，宫里那些个龌龊事说多错多，虽他母妃不怎么管这些个劳什子的破事儿，就是做也有意在他面前遮掩，没叫他怎么接触……但那也只不过是他母妃的以为。
一方天地，几千个人。谁还不知道谁。
王承看着段岭嘴硬也不生气，“焚血堂的主子是谁？我不信你们不知道，还能这么甘心给范启然卖命。”他这话说的实在是扎心，明明白白表示出范启然不够格儿。无怪他这么说，在他心里范启然不过就是个幌子，亮出来给那些个睁眼瞎摆着看的。
“不说是吧……”王承蹲了半天感觉腿麻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站起来抻了抻腿，对着长云挥了挥手道，“长云，你看着办，别打死了，还有用的着的地方。”
长云点头应诺，给何谓和段岭一人嘴里塞了一块破布，捂住两人眼睛，又点了哑穴，指挥着另外四个人，把俩人打的瘫软在地上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才挥手叫停。
王承就在不远处的参天大树下面眼睁睁看着。长云过来的时候，他才掀起眼皮，懒懒道，“抬回去，跟范尉文关一个屋子。好好听听他们都说点什么……”
长云点点头，“爷，那这儿……要怎么办？”
“这就……”王承翻了翻眼睛，顿时回过神来，给了长云脑袋一巴掌，“老子要你干嘛！什么都得我吩咐！啊？你干什么吃的？光叫你吃饭，不给老子干活儿！”
长云躲得飞快，没叫脑袋遭殃，也不再说话，麻溜得干活儿去。
王承看着他叫人抬过来两个大麻布袋子，从里面小心翼翼搬出来两具分别同段岭和何谓身型相似的尸体，摆出了个姿势放在地上。
王承寻思片刻，又凑到长云耳边低声道，“一具就够了。”
长云顿了一下，便即刻明白了王承的意思。他吩咐下去，又叫人扒光了何谓衣服，换到那具尸体身上，点了一把火，直到火熄灭，那从乱坟岗里刨出来的死尸真真儿成了焦黑色，王承才把目光收回来。
何谓被扒衣服的时候也只是哼唧了两声，看起来当真是没了力气。王承还在气段岭胡乱摸他脸，亲手把他装进了方才装乱坟岗死尸的袋子里才罢休。
长云先招呼那四个人走了，自己陪在王承身边，苦口婆心得劝道，“爷，这边事应该就差不多了吧，您也得回去露露面。”
“爷身子还虚的很，没好通透知道吗。”
“那您也不能连着皇上也一并推出去啊……”
“知道拿父皇压我了？”王承吊起眉梢，“长云你是愈发不乖了，是不是在爷偷摸跑出来的时候还跟母妃好好儿告了我一状？”
“属下不敢。”
“料你也不敢。”王承笑着瞥了他一眼，“承王府闭门谢客一个月，谁也别想进来。”
长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委婉得说道，“爷，其实您也没必要非得以身犯险……”
“他们之前敢对着我下手，还不能叫我查清楚了？”王承冷笑一声，“长云，那范尉文不过是个小喽啰，范启然也不值当咱们操心，但是他们的主子这一手玩的却是叫我不寒而栗。我周围不安全，长云……我打小就没这么不安过……他谋划的不是别的，是我的命，我母妃的命，还有我们身后那一大家子……”
长云看见阳光透过树杈子的缝隙洒下来一大片，刺得他眼睛有点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长云，你说我……这么做对吗？”王承问完这句话自己反倒先笑了。
长云无比认真得回答道，“属下这条命本就是爷的。”
王承怔怔看着他，把长云看得有几分无所适从，“爷？”
“行了，爷跟你商量个事儿……除了脸，狠狠打我几下，越惨越好。”
却说北洛维吃罢了午膳，又在书房里翻了将近一个时辰账本，只觉得右眼皮一跳一跳，跳的他心里发慌。卓威瞧自家公子中午食欲不是很好，下午便赶着趟儿监督厨房做了点香酥可口的小点心，忙不迭端着来给北洛维加餐。
北洛维见他进门，便直接扔了账本。
“公子可是看出什么眉目了？”卓威把几个小蝶端出来，示意北洛维先尝尝那盘洒着一层花生屑的一口酥。
“这账徐掌柜做的没什么问题，”北洛维说道，“过过眼也就是了。之前在药阁闹事的那些人怎么说？”他捡起一块放嘴里尝了尝，当真是香酥可口，还带着点花生的醇香，忍不住对着卓威伸了伸大拇指，把盘子推到了他面前。
卓威拿起一个吃掉，觉得十分合他胃口，又拿起一个，开心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含糊不清得说，“自然是治好了人，他们便也不再多说，给了点银子事情就了了呗。”
北洛维点点头，这事要搁在平常确实也应该这么解决，但不凑巧偏偏几桩事情凑在一起就不甚对劲了。
卓威似乎想起了什么，顺了顺食物，说道，“说来奇怪，之前在药阁边上跟咱们对着干的那一家铺子自己先关门了。”
“嗯？”北洛维挑了挑眉，“还没出手查探，他们为何……”
卓威摇了摇头，“之前派过去盯梢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先继续盯着，看看有没有异动再说其他。”北洛维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人答应他的会替他摆平这些事端，隐隐觉得这件事应是他做的。
卓威深以为然。又吃了几口点心，反叫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连忙从怀中摸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片来，他看着那纸面已是被蹂躏的不成样子，讪讪递到北洛维面前道，“公子……那个坠子我没找见，但是这条链子却是不少人都了解的……”
北洛维朝着那张拧巴得不成样子的小纸片闪觑了一眼，看出了点形状，正是之前那人亲手挂在他脖颈上的链子，现在这条链子被他贴身藏进了衣衫中。
“是谁的？”
“焚血堂少堂主范尉文的……”
北洛维听罢忍不住皱起了长眉，“此话当真？”
“样子错不了。”卓威道。
莫不是那人当真是范尉文？
然而这个猜测连北洛维自己都不怎么信，不管怎样总归会见面的。还有那铺子的事情，他同样也要好好问一问。
“阿七那边……”
卓威干掉了一盘子一口酥，十分满足，对着他一连摇头。
北洛维哑然失笑，揉了揉他发顶，道，“你先吃，吃好了咱们去看看。”
北洛维右眼眼皮子跳得厉害，他害怕应在陆纷然身上，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北洛维同卓威过到后院的时候，徐掌柜已是半靠着靠枕喝起了白粥。陆纷然就躺在他对面的床铺上，身上一水儿的红色，看得人心惊胆战。北洛维之前大手一挥直接叫人在他身子周围摆了一圈儿的冰，才勉强稳住了态势。
封柒也坐在里面，正对着陆纷然的人中处缓缓下了一针，这才站起身来，迎向了北洛维。
“陆堂主怎么样？”北洛维进门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怎么样，但是他实是想听封柒说一说。
果不其然，封柒摇了摇头道，“无甚起色。”
徐掌柜正巧望过来，北洛维便对着他笑了笑，叫封柒先下去，他需要跟徐掌柜好好聊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回 事无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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