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偶尔需要哭 ...
-
关于季子言到底有没有女朋友的问题,我思索了很久,他明明就长了一张禁欲的脸,怎么就有女朋友了啊,唉,本来打算狠心救他脱离苦海的,可结果怎么这么不顺人心意啊!
小阮见我终日被这个问题 ‘折磨’ 得吃得下饭,睡得着觉,有点看不下去了,她说:“ 学长目前没女朋友,但是据说有个神秘前女友,不过你这样想着别的男人,你的未来医生竹马造吗?”
“ 其实你就是打算让我院内着火吧!” 这二货的脑回路太简单了,轻松便能够攻破,不过说到我那竹马,只能算是一起从小屁孩长成大屁孩的好闺蜜好哥们,虽然小阮多次提醒我资源要合理利用,可是我看着那张熟悉了二十年的脸,怎么也利用不起来啊,于是只能到死都是朋友关系。
刚吃完午饭,我就窝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电脑□□视频,“ 喂,卫景霖,什么时候回来啊?” 因为他在外地就读医科大学,正好放假时间和我们学校有出入,所以他人还在外地,没有回来。
“ 你这句话两天问了我五次。” 语气里明显有些不耐烦,可是丝毫不影响他拿着镜子照着他那张英俊潇洒的脸。我就郁闷了,明明同样都是帅气无比的脸,为什么季子言给我的感觉是禁欲系,而卫景霖则是种马系,果真是人品决定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吗?
我深深叹了叹气,决定换个话题,“ 你去整容吧!” 找家正规的医院,割割双眼皮,在点点鼻子,或许能脱离种马系。
“ 已经帅到车见车爆胎,你叫医生从何处下刀。” 卫景霖故意离摄像头近了几分,向我显摆他的脸,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下一秒我啪地合上了电脑,随手一扔,下床拿起另一台电脑游戏ing。
到了下午四五点,我听到客厅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便起身下了床,带了笑脸准备迎接不知道回家的是老爸还是老妈,可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某人后,脸色立马垮下来,:你又来干嘛?"每次他一来,爸妈身上就准没好事,简直就是恶魔体。
其实这人是顾家大宅,也就是外公那边的管家,不过我一般称呼老头子,他才是终极恶魔啊,除了想法设法欺压我爸妈就是我爸妈,61岁的人了还因为自己女儿不顾他的反对偷偷嫁给老爸而怄气,当年是绝望地宣布要断绝和我妈的父女关系,于是老爸老妈至此没有踏进顾家大宅一步。
两年后我的出生给他们之间上了层润滑剂,关系开始缓解,老头子开始把老爸安排进酒店,可老爸估计是全世界最穷的总经理了,一个月工资只有5000块,老妈是当地报社的编辑助理,工资也不高,我明明有一个超级有钱的外公,却很少享受过公主待遇,当然除了逢年过节,于是从我记事起便住在绿林小区,吃的是顾家饭。
不过我一直很意外的是,为什么老头子对自己女儿不温不火,可是对我这个孙女却疼爱有加,果然,身价上亿的神人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而能做神人的管家,那心理素质也是相当高的,不如你给他脸色他仍旧礼貌有加地站起来冲我欠了欠身:“ 小小姐,你回来了。”
“ 我没有回来,你见到的是鬼。” 我继续翻白眼。
他显得有些尴尬,同时老妈略带有责备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萱萱,你是越没大没小了,赶紧叫林叔叔。” 老妈端了一杯菊花茶从厨房走来,见我撅着嘴把头不高兴,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特地腾出手来摸摸我脑袋,表示安慰。
老妈很客气地把菊花茶放在林管家面前的茶几上,可站在客厅中间的我却很不客气,但老妈在场我只得放弃武力攻击,转而用比犀利哥还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在心里他已经被眼刀削得血肉模糊。
“ 大小姐,既然我已经把该传达的话都传达了,那就先离开了。” 林管家终于坐不住了,屁股离开沙发,不过临走时他看了我一眼,对着老妈说道:“ 大小姐还是尽早地让小小姐回一趟顾家吧!”
什么意思?我很疑惑地看着老妈,然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喂,我还有话问,你给我回来。” 说着便准备冲过去打大门打开拦住他,可是被先被老妈给拦住了。
“ 妈,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干嘛要尽早去顾家大宅?” 我看着老妈欲言又止的表情,急得快抓狂了,心里隐隐觉得是那边的某位亲人出事了,“ 妈,你别不说话啊,是不是姥姥病情加重了,还是老头子病了?你说话啊••••••”
我都快哭了,老妈才气若游丝地开口:“ 萱萱,收拾一下衣服去看看姥姥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姥姥家的,我只知道,当看到姥姥消瘦的脸庞时,之前伪装的淡定全部崩盘瓦解。我跪在姥姥的床边,咬紧牙齿哭得稀里哗啦,可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只能捂着嘴强忍着不哭出声。
妈妈说,姥姥是肝癌晚期没得治,能活得时间也不多,家里人已经开始张罗葬礼的事情了。
我说,老天真残忍,人活着就是为了体验这锥心的生老病死吗?姥姥这一生为了自己的子女都活得很辛苦,可换来的却是病魔缠身,从40岁到83岁,最后纠缠至死。
下午的时候姥姥醒了,和虚弱得已经不能稳稳坐立在床上的她聊了一会儿天,或许算不上聊天,只是就这样静静地对她讲述着在我大学里的生活,偶尔她艰难地点点头,最后实在没力气,就闭闭眼表示听到了。
时间过了很久,等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天色已晚,一旁估计站了很久的林管家冲我开口了:“ 廖叔准备了晚餐,请小小姐先吃完饭在回房间休息吧!”
休息?多简单的两个字啊,可此时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艰难,我挪动脚步朝客厅走去,刚坐在餐桌前便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老头子哪里去了?”
“ 老爷他在花房里面。”林管家如实回答,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便开始了进食。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足足有四个高尔夫球场大的别墅里最漂亮的温室花房,里面的气□□,30多种各色花朵纷纷开放,争奇斗艳,可谓是一片美不胜收,老头子不会为这些花着迷,他喜欢的永远是生前姥姥最爱的小雏菊。我绕过这些花来到狭小的角落,果然老头子正在给这一小片小雏菊除草,他动作很慢很专注,生怕不小心把雏菊的跟也拔了起来。
其实,他是因为姥姥的病情而伤心难过,便想着到这里来寻求慰籍的吧,因为这些花,满载着他对姥姥的爱啊,可是他似乎忘了,活着的亲人才是更重要的!看着他消瘦的背景,我有些抽了抽鼻子,“ 老头子,听廖叔说你还没吃饭呢,怎么不先把饭吃了再来照看这些花。”
我走过去挽着他的手,把蹲在地上的他拉起来,瞧见是我,他那满是皱纹的脸才舒展开笑容来,“ 回家了,看过姥姥了吗?”
“ 嗯。” 我重重的点点头,“ 赶紧去吃饭吧,你看你又饿瘦了吧,现在又老又丑。”
“ 马上,还有最后的一点草没有除掉了。”
老头子重新蹲在那片小雏菊旁边,从除草到浇水,再到他回到客厅吃晚餐,我都陪在他身边,这也是我们难得没有吵架拌嘴的一次,因为我们彼此的心灵都脆弱得没有力气再针芒相对。
晚上十点,我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翻看手机,有两个人给我发了短信,一条是淼淼的,她在零食十几度的老家雪地里被冻成狗的照片,还有一条是卫景霖的,‘明天中午的飞机,下午三点半到A市机场,要不要来接我啊?’ ,最后面他还附加了一个逗比的表情。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拨通了卫景霖的电话,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心里像被人猛力敲打的鼓一样汹涌澎湃。
"萱萱,萱萱••••••"电话那头的人在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后,小心询问:"你在听吗?"
"卫景霖,怎么办,姥姥活不了了。"我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颗救命稻草般死死不肯放手:"你不是在就读医科大学吗,救救我姥姥吧,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活姥姥的,一定可以••••••"
卫景霖吞吞吐吐,却清晰的宣告着姥姥的病情,把我幻想出来最后的一点希望狠狠摔碎,能听到的是心里渐渐结冰的寒冷。
"你为什么想要当医生,为什么?"我隔着手机怒斥他,偏执得无理取闹:"明知道有很多人你想救却就救了,明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血淋淋的死在你面前,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一行,你明明知道这是我最讨厌的。"在爷爷奶奶出车祸的时候,那些无能的医生除了摇头,还能做什么!
这时候的我忘了,那些无能的医生却在那场车祸中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