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寒山一寺

1、第 1 章

　　我在第三会客室见到的展昭，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有些吃惊。
　　他很漂亮，不是酒吧中那些男子一样用容妆或者花哨的装扮装饰出来的漂亮，而是实实在在有着几乎完美的五官，他的皮肤很好，粉白的相当透明，我想大概是天生的好皮肤，因为在这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什么护肤品化妆品。
　　这里，是S市第一精神病院。
　　作为心理咨询医生，我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像展昭这样要求复诊的病人，也见过许多，展昭并不突出，神态安静的精神病人几乎随处可见，甚至可以比正常人更加理性，更加理智。
　　但我还是对展昭产生了兴趣，这样漂亮的男子却出现在了精神病院，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对这其中的故事感兴趣，并确定这个故事的精彩程度不亚于幼年时所读过的任何一本小说。
　　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时候，展昭连头都没有抬，在想他自己的事。我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刚想招呼他，展昭自己抬起头看着我，很有礼貌的说：“沈医生是吗？你好。”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柔柔的非常舒服。
　　我说：“展先生你好，我是沈旭冰。”他没有伸手，就是说不用握手这个礼节，我也很自然的坐下，然后说：“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展昭说：“当然可以。我需要做什么吗？”
　　说话的时间，我一直很注意看他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其实这个说法一点都没有夸张，因为人类第一接受到的都是由眼睛传送并且感知，反过来说，人类的感知也可以从眼睛里第一眼看出。
　　展昭的眼睛并不深，颜色很浅，带着点透明感，不过形状清晰黑白分明，睫毛又长又翘，是一双美人的眼睛。并且这一双美人的眼睛，很平静。
　　我有点琢磨不透，想了想，然后说：“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展昭点了点头，开始说起他以前的故事——

　　展昭的妈妈是个背负着传奇色彩的美人，和第一任丈夫，一个著名的画家轰轰烈烈的结合，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因为画家原本有着一个陪伴他从平庸走到了非凡的糟糠之妻，生下展昭后又轰轰烈烈的分离。那一年展昭四岁。
　　没过多久，展妈妈与一个高大英俊的西班牙美男子又产生了浪漫的异国恋情，在四射的激情中带着展昭风光的出国了，不过，人们的赞叹声没有维持多久，母子两又回国，并且带回了一个可爱的混血女孩，展妈妈坚持叫她小诺，至于这个孩子的姓氏，没有人知道，或许，展妈妈自己也不愿意去深究这个问题。
　　回国两年以后，展妈妈和他的第一任丈夫，展昭的生父复合，这段再续的婚姻维持了两年，最终破裂，并且，法院将画家与第三任妻子所生的小孩小洁判给展妈妈抚养，理由是画家先生酗酒而且有相当严重的暴力倾向，无法承担起对孩子的养育责任。
　　展妈妈的感情经历到了今天，已经非常值得挖掘，可以出版一本传奇的自传，但更传奇的事在展昭二十二岁那年发生了，展妈妈嫁给了本市名流，身边美女如云，正值年华的富商白颂民。
　　展昭的青春年华正式由宴会以及目睹他人的自我放纵开始拼凑，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见到了白颂民与前妻的儿子，白玉堂。
　　展昭曾说他永远不会忘记白玉堂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在白颂民和他的新夫人为一群孩子做完了介绍，他们两开始单独相处时，白玉堂走过来对他说：“今晚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