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飞花》千愁

13、第十二幕

　　落花飞舞，小小的明亮秋瞳看着花瓣中飞舞不停的身影，他完全不知身处何方。
　　好美！娘变的好美好美！
　　好想，变的和娘一样美！
　　残花落尽，莲步亦止！挥舞着小手，他飞扑入娘亲的怀里，羡慕地说：“娘，娘好美呢！”
　　“呵……”瞧不清的面容泛起一阵和熙如暖风的笑容。
　　“娘，娘再跳好不好，还要看，还要看！”
　　“不行呀，娘累了，再也跳不动了！”
　　失望地看着满地的落花，小手不安份地想抓住什么！
　　“儿呀，你可有什么梦想？”握着孩子柔嫩的手，中年妇人柔和地问。
　　梦？！
　　嗯……，有了，有了，“要和娘一样的美，要像娘一样的漂亮！”
　　“是吗？那跟娘学舞好不好？”
　　“好呀好呀。”等学会了，就可以变的娘一样的美。
　　“那，告诉娘，你最喜欢什么舞？”
　　“刚才那个，刚才那个，有好多花的舞！”
　　“花？！”
　　“嗯，好多好多的花，好好看。”
　　“好，好，对了，儿呀，娘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好，好！”呵呵……，自己终于有名了！
　　“那，以后就叫逐花好不好！”
　　“好，好！”很多很多的花，好看好看。
　　“呵呵……，逐花，逐花。”抱着孩子在原地转圈，惹的怀中的孩子咯咯的笑个不停。
　　风吹花落，逐舞落花！
　　儿呀！
　　你一生的命运，便已由自己决定了！
　　无论多坎坷，无论多艰难，你一定不要放弃！
　　就算没有人爱你，娘也会爱你！
　　一直，一直，爱你！
　　一直，爱你！
　　一直，……
　　火灼般的疼痛从前胸一点一点的淡化，似有丝丝凉意不断地抚着全身，好舒服啊！就像娘亲的怀抱！
　　娘亲！
　　是你吗？
　　轻轻眨动着眼皮，在几番搏斗之后，逐花终于睁开了眼睛。
　　柔和的冰的颜色，好像啊，娘亲的眼睛一样！
　　疲倦地抬起手，指尖在光滑的冰面上来回的轻触着。好冷！就像娘亲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一样！
　　又，梦到了很早以前的事了！
　　微微倾身，披在身上的皮裘顿时滑落掉地。
　　将侧脸贴在冰上，感受着更甚梦中的寒冷从皮肤传至体内，血液像是笨拙的蜗牛，慢慢地在体内循环往复。
　　啊！冰冰凉凉的感觉真好，逐花满足地叹息着！
　　“逐花大哥！”守在一旁的水如梦被轻响惊动，睁眼才发现他人已醒来。
　　“如梦？”怎么回事？
　　“你终于醒了！”热泪盈眶，水如梦激动的轻轻扑到他的怀中，根本克制不了自己喜悦的心情，干脆就让泪水一次渲泄个够吧。
　　“怎么了？怎么哭了？”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逐花靠在冰块上柔声问道。
　　“我好怕，我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已分不清究竟他睡过了多少昼夜，却总是盼不到他睁开眼睛，用那好温柔好温柔的眼神再看着自己，她几乎都要认为他会这样抛下她，而一直睡下去。
　　“我，睡了很久吗？”浅笑地看着她如云般的秀发是如此的美丽，逐花不禁用手轻轻触摸起来，想亲自感受它的魅力。
　　“嗯！”啜泣声，声声叩入心扉。水如梦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的世界已不容许没有他的存在。
　　“是吗！抱歉，我记不太清楚了。”
　　“逐花大哥，答应如梦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
　　“不要再受伤了，如梦不想再看到逐花大哥受伤了。”泊泊的鲜红会烫伤她的心，会烫伤她的情。
　　“我，尽量做到吧！”很好的姑娘啊！可是，我却无法保证任何事。有些事，他控制不了，有些事，亦是只有如此才可以达成啊！
　　紧紧抱着他，她怕，怕他会又不论自己怎么叫怎么喊怎么求都不睁开眼睛；他拥着她，却在回忆着自己遥远的童年记忆。
　　“喂，抱的那么紧，别忘了，逐花还是伤患耶！”忍着不住跳动的眉头，端着药碗回来的叶甄瞧见这一幕，心里又起了妒忌之意。
　　可恶，还抱！还抱！快松来啦，逐花不是随便的人，你怎么可以抱着她不放，真是的，这就是大家闺秀吗？
　　被他一番话说的粉脸通红，赶紧松开了手，水如梦边擦着眼泪边跑了出去。
　　好丢人！被人看到了！
　　哼！冷哼一声，叶甄显然是对娇客的来访甚是不满意！
　　“叶甄！”
　　“别说话，你刚醒，身子正虚着，先喝碗汤再说。”递过浓香扑鼻的鸡汤，叶甄捡起地上的皮裘小心盖在逐花身上。
　　“先放着吧，太烫的东西现在还不行。”
　　“还不行吗？”
　　“嗯，大概还要三日才可以。”
　　“真是，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偏偏让你得这种奇怪的病，每次都让人束手无策。”
　　笑了笑，逐花则看的开，“不是常说有得必有失吗？虽然有这种病确实不太好，不过，我也有别人及不上的事不是吗？”
　　“那到是。这样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躺下来比较好？”看着地上用厚而软的锦被铺成的地铺，叶甄问。
　　“没事，这样就可以。”
　　“那，汤已经凉了，喝吧！”
　　“嗯！” 逐花应了一声，后便慢饮着如冬水般的汤。
　　“慢点喝。”叶甄殷情周到地拨开了粘在脸上的发，然后又用手巾不断擦拭着遗漏在嘴角的污渍。
　　“叶甄！”
　　“什么？”
　　“谢谢你照顾我！”
　　抬头碰到那又眼，不小心又被电到，心依旧漏跳几拍，叶甄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别过头去，“其实也没什么啦。”
　　笑看着他害羞的表情，逐花甚是赏心悦目。
　　“我这次睡了多久？”
　　“已一个月多了！”
　　“这么长吗？真是可惜？”
　　“可惜？”
　　“不仅没有过个有意思的年，连十五闹花灯都错过，这还不可惜！”
　　砰！叶甄一头敲在冰层上！拜托，你都受伤了耶，还差点死掉，竟然还在记挂着这种无聊的事！真是败给你了！
　　“好啦，不管你可惜什么，总之，现在你受了伤，任何事都得听我的，要不然……哼哼！”
　　“现在这样，我不听你的都不行呢！”
　　不知是不是触及叶甄的敏感处，他顿时静了下来。半响之后，才歉疚地说：“对不起，逐花，都是我没有用。”
　　“不要说这种话，我的事任谁都没有办法。”
　　“可是，若是我的医术再好些，说不定我可以……”
　　“没有可能的，即使你的医术再高，也只对其他人有用，我这种身体是特殊的。”
　　“逐花，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
　　“不谈医术，就武功而言，我自信不比其他人逊色，只是，还是让你受伤了！”对于这点，叶甄尤其深受打击。
　　“武功不是一切，受伤在所难免，每个人都不例外，只是伤处所在有人在身，有人在心，各有不同而已。”
　　还想说什么，临到嘴边，却又咽回。
　　叶甄转了话题：“你刚醒，不应太劳累，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嗯！”说了一会儿话，逐花确实也觉的有些累了。
　　没有再反驳他的好意，顺着他的搀扶，逐花慢慢躺倒在铺上，不一会儿便又睡着。
　　摸着他瘦弱的脸，叶甄又露出迷惘的神态。
　　他还是不懂！
　　不懂自己！
　　不懂他！
　　他想弄明白，结果反而是越来越迷惑！真是恼人的相思啊！
　　唉！自己快要变成糊涂蛋了！或许，那样他就不用理会这么多有的没有的问题，那样好像也不错呢！
　　水如梦、叶甄轮流照顾受伤的逐花，三日转眼消逝而去，逐花也已从冰窖移回揽月阁。
　　一切，又如往昔。
　　不肯安心静养，逐花还是时不时的把某人气个半死，始终如一地贯彻自己的人生目标。
　　受害者一波一波的向杨峥诉苦、闹事，只搞的杨峥天天睡不好，现在的眼睛已然越发的向熊猫靠近了。
　　不怪别人，谁让他一时昏了头，不知道那根脑筋发疯，才会下达了不许伤逐花的无理命令。这会儿，他已是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悔之晚矣！
　　吃着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苹果，逐花悠闲地坐在树上啃着，脸上一派的风清云淡，好似那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啃的干尽，让躲在草丛里的蛇虫鼠辈暗自叹息，自己的日子又不会好过。
　　拍了拍手，随便将果核往树下一丢，逐花便准备去梦一会儿周公。
　　“咔，咚！”
　　嗯？！奇怪了，怎么会有两声，难道他砸到人了？眨了眨眼，逐花还是决定看一看，免的自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
　　一颗小小的脑袋，黑发浓密，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黝黑的健康的色泽，绑着双髻的浅黄色丝带犹其的突出醒目。
　　咦？那张毫无生机的小脸让逐花生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难道自己以前见过？（废话，是谁吓的人家他爸第一天到武林盟就把门窗钉了个严实，还说要找人家玩。这可倒好，完全把这回事给忘了个干净。）
　　“嗨！”冲着呆坐在树下动也不动的小人挥手打着招呼，逐花笑的亲切和蔼。
　　不闻不问，小人显然是对这个白痴兼傻瓜的人没什么兴趣，依旧是呆呆的神情，紧抱着怀中的布老虎。
　　不理我？好伤心哦！状似受到打击捧着心口，逐花的脸上却笑的什么似的。
　　看看，左右无人耶！好机会！
　　闪身从树上跳下，然后将小人抱到怀里，逐花再跳回树上。
　　“小弟弟，好可爱哦，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哥哥吗？要不要吃苹果？哥哥这里应有尽有，想吃什么都拿的出来哟！”
　　像是百宝袋似的，逐花变着戏法一会儿从袖中摸出两个苹果，一会儿衣内取出一个桔子，一会儿又从身后拿出一串葡萄，更甚者，还拿着一只小螃蟹晃了半天。
　　“不喜欢啊！那算了，改回哥哥给你做好吃的，不是哥哥自夸，哥哥的手艺可是天下少有哦！到时候一定叫你吃的一天胖一圈。”
　　“小弟弟几岁了，看样子八九岁了吧，哥哥根你说哦，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一直在…………”
　　也不怕别人说他唱独角戏，也不管没人搭腔，逐花一个人说的兴高采烈，从南说到北，从北说到西，又从西说到东，差点把整个地球说个遍。
　　什么这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那里有什么好玩的玩意，那边又有什么奇怪的事呀，这边还有什么样的人，能说的恐怕全天下的说书都说不过他，连最出名的状师都要对他干拜下风。
　　浪费了几个时辰的口水，逐花伤势未愈，疲劳感慢慢开始累积，最后，竟然顾不得还被他抱在怀里的小人，就慢慢的睡着了。
　　可能是某人实在太能说了，小人听到也有些累，勉强再睁了睁几次眼睛后，便一手抱着小老虎，一手抓着纤细却不失力道的手，靠在够柔软的“人肉垫”上也闭起眼睛睡着了。
　　春日早至，除却空气中仍固执地不肯消失殆尽的那一抹轻寒，野花却是竞相怒放，招蜂引蝶争宠一时。
　　如此午后，树上一大一小两人睡的却是异常的甜美，连身上不知何落下飞鸟都未察觉。
　　他们倒是惬意，只苦了某位父亲。
　　当简书勤发现小宝并不在房内里，顿时五雷轰顶，脑海一片空白。
　　天！雅兰，我对不起你，当年若不是我只顾着武林盟的事，也不会累你早离人世，如今，我却连小宝都丢人，我…我还怎么有脸对的起你！
　　雅兰，你等着，我这就去地府寻你。悔恨交加，根本忘了自己应该先找到人再说，简书勤顺手拿起一物，横向往颈中一抹。
　　……
　　嗯？！奇怪，怎么不疼啊？他不是自杀了吗？怎么好像还活着。
　　闭眼久等不到自己气绝，简书勤纳闷地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并未是想像中的利刃重器，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根又粗又肥的香蕉。
　　嘻……，经过房门的小丫环显然是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不过，一个大男人猛地盯着手里的香蕉发呆，这情景怎么能不让人发笑呢？
　　被人笑的脸红脖子粗，简书勤赶紧将房门关起来。
　　刚才，好…好丢人！
　　脸上烧烧的，简书勤恨死自己了，把小宝丢了不说，连自杀还拿错东西，还被别人笑，这定是自己这辈子最丢人的事。
　　真是，他愧对简家列祖列宗啊！
　　汗水，直流。
　　“书勤？你怎么了？”拿着刚从街上买的小风车，本是前来前礼，蓝风却只看到一个垂头丧气，羞愤异常的身影。
　　“蓝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慢慢说，把事情说出来，我才好帮忙。”扶着心慌意乱的简书勤，蓝风赶紧倒了杯水递过。
　　“小宝…”
　　“小宝怎么了？”
　　“小宝不见了。”
　　“什么？小宝不见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若是平常的孩子也就罢了，偏偏小宝神情痴傻，如今这一丢可就麻烦了。
　　“蓝风，我该怎么办，丢了小宝，我怎么对的起雅兰呀？”
　　“冷静下来，书勤，没事的，小宝一定会没事的，门口有人看着，他不可能会跑出门，可能只是在某个地方迷路了。”
　　“那……”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找，定会找到的。”拉了简书勤出屋，蓝风顺便扯住经过的人，麻烦他告知杨峥一声，好让他派几个人过来。
　　“小宝！”
　　“小宝！”
　　四处忙着找人，蓝风和简书勤的声音这边刚落那边又起。
　　迎面碰到几人，一听说小宝不见了，闲来无事，也积极帮忙找人，顿时喊声又加大不少。
　　只是四处寻遍，却始终看不到孩子的踪影，简书勤心焦，蓝风心急。眼见的天色越来越近黄昏，每个人都甚是担心。
　　幸好，里头也有聪明的人，纵身飞到就近的高处，想从高处找到人，可惜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可寻。
　　一遍，又一遍，只差点把武林盟的每一寸地皮挖起来翻看，却是怎么也找不孩子。
　　找不着，看不见，寻不到，简书勤的心随着西坠的暖阳一起沉下，全身如被冰水浸泡越来越凉。
　　小宝，小宝，你真的连爹都不要了吗？
　　你始终不肯原谅爹冷落了娘了吗？
　　所以，你恨爹！
　　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爹。
　　“小……”正想撕心裂肺冲天叫喊，冷不丁的身后的大树上一团黑雾从上滑下，吓的他脊背直起鸡皮疙瘩。
　　“天，好吵，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摸着还不甚清醒的意识，逐花低声嘀咕一句，翻身抱住怀里的小人坐了起来。
　　不…不是吧！
　　小宝丢了，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但也不用出现个妖怪来吓他吧！吞咽着口水，简书勤青着脸，壮着胆慢慢回身。
　　看到那团黑雾原来是一捧青丝，他才重重地吐出口气。阿弥陀佛，幸好，幸好不是真的出现妖怪。
　　四目相接，简书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放心放的太早了。虽然那边的是人而非妖，不过也差不多。
　　尤其是经过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他根本就是个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却不料，今天竟撞在一起，他的幸气好差！
　　“嗯，你是……”有一点点印象，不过还是记不太清楚。
　　“我不是。”不是，不是，我谁也不是，我也不是我，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
　　吓的冷汗直流，简书勤双眼只顾着防着逐花，却忽略了他怀中的人。
　　“芹菜？蔬菜？好像都不是耶！”依然在与记忆中的某些字奋斗，逐花睡眼惺忪地看着不住后退的人。
　　他在干嘛？怎么倒着走路？
　　“打…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哈哈，我马上就走，你继续！”僵硬的脸部不肯配合生硬的哈哈，简书勤已退到院门口，准备回身后马上开跑。
　　“嗯！”大概是清梦被扰，小人儿不甘愿地在逐花怀里蹭了蹭，继续与梦儿纠缠。
　　这一声虽轻，但在简书勤的耳里却不缔是绝望中一线希望。
　　“小宝？！”再看看，是小宝没错，奔波了一下午，总算找到了儿子，简书勤顿时热泪盈眶，激动不能自以。
　　伸出双手，准备接回儿子，却发现儿子现在身处“险境”，简书勤的脸色红了又白。
　　这…这家伙难道跟小宝待了一个下午，不…不是吧，难道小宝已遭他毒手，否则怎会如此安稳睡在他怀里。
　　这衣冠禽兽，怎会这么恶毒，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可怜他的宝儿，却成了受害者，呜……呜……
　　雅兰，我对不起你，还是让这恶魔沾染宝儿了！呜……呜……
　　怎么了？
　　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哭？难道是生病了？那可不好，要看大夫的，还要吃药，叶甄的药很难吃的，希望他可以受的了！
　　全然不知那厢伤春悲愁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自己，逐花却还有趣地打量着他。
　　呀！对了，他记起了，他好像是叫什么勤奋的书来着！
　　睡意朦胧的脑海一闪而过，灵机只留下一个与事实偏差甚远的答案印在逐花的脑海里。
　　呜……呜……，小宝，都是爹不好，都是爹没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这恶人的折磨，不过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一擦眼泪，简书勤拉开架势，准备立时为儿子报仇。
　　“下来！”
　　“哦！”怎么，他走不动路，要他扶吗？没问题呀，他长的很好看的，他是不介意扶他去找大夫的。
　　逐花笑嘻嘻地从树上跳下，却吓了简书勤一跳。
　　不行！不能鲁莽行事，他要先把小宝救回来再说！暗自衡量一番，简书勤压下悲愤交加的心情，决定忍辱负重，先将儿子救回。
　　“把小宝还我！”
　　是没问题啦！不过……，低头看了看躺在怀里的人，还在睡耶，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吵醒，逐花稍有犹豫。
　　简书勤马上惊心，心想，难道他已瞧破我的计策，所以决定不放小宝？！
　　呜……，小宝，原谅爹，爹真没用！泪如泉涌，在脸上再展庐山瀑布之势，而且还是两座，如此奇景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连赶来查看情况的蓝风都看的不停地擦汗。
　　真是的，他竟然都不知道简书勤是如此爱哭之人！今日，他总算信了一句话，“有些男人哭起来，连女人都自叹不如！”
　　“那个，书勤，小宝不是找到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蓝风，呜……！”泪眼汪汪、悲愤莫名的看着蓝风，简书勤哭的更是凶。
　　干…干嘛！
　　怎么还哭？尤其是他词语相连，怎么听怎么觉的他是在为自己哭灵，他还没有那么背事，早早踏进极乐世界吧！
　　嘴角轻抽，蓝风无奈地走上前来，柔声劝道：“别哭，别哭，小宝不是好好的吗？”
　　听他这么一哭，简书勤的泪腺就像接上了汪洋大海，越哭越厉害，他脚边附近的小草已被淹死大半。
　　喂！他真的没死，不用哭的这么伤心的说！尴尬而困惑的汗珠悬在蓝风头上，半天也不肯退去。
　　算了，还是问一问那边那个算了！
　　最起码，那家伙现在很正常。
　　“逐花，发生什么事了？”
　　摇了摇头，逐花也不懂，“不知道啊，他刚才还在笑，一会儿就哭起来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叫叶甄过来？”
　　嘣！蓝风一脑袋敲在地上。
　　他……他是傻瓜！
　　竟然还认为那个人正常？！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嘛！看看这情况，怎么会是什么不舒服，简直是狗屁不通。
　　“蓝风，小宝！”抽抽泣泣地渐渐止住哭声，简书勤悲痛欲绝地指着逐花的怀里说。
　　“哦！”
　　要命，还是趁早帮他要回小宝算了。唉！他的头好疼！
　　“把孩子给我吧！”
　　伸手欲接，逐花却疑虑着，“会把他吵醒的！”
　　“没事，反正已经到晚上了，也应该吃饭了。”
　　“喔！”想想也对，逐花遂伸将准备将孩子递过，却又奇怪地停了手。
　　“怎么了？”
　　“他抓着我耶！”怎么办，抓的那么紧，要把衣服撕烂吗？
　　真的哩！看了看他的情形，蓝风慢行至前，伸手抱住小孩，一手轻拍他的脸小声地唤着：“小宝，小宝，醒了哟。”
　　“嗯！”再次被打扰，小宝终于张开眼睛。
　　“小宝醒了，走，跟着爹和蓝叔叔去吃饭好不好，蓝叔叔特别请厨房的人做了小宝最喜欢的卤水鸭哦！”
　　不再似以前神情空洞，小宝眨了眨眼，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竟唰的一下扭过头去，死命抓住逐花，说什么也不松手！
　　“小宝？！”虽是留意到小宝好像与以往不太一样了，不过蓝风却对自己费尽心机换来的竟是一个后脑勺而甚是不满。
　　真是的！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