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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天流陨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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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的是天煞,再一次扣紧自己的手心,狠狠地,刓\那颗该死的痣。
结果,还是受伤了。
伤的是翼。
右手。
————————马鹿大人冷静一下分割线———————
事情起因很简单。
一个母亲探望女儿而已。
过程也很简单。
不过是翼从房间里走出来而已。
发展当然也简单。
一个脆生生的巴掌而已。
转变也简单。
落到了翼的手臂上而已。
结果也简单。
暴走了而已。
双方……都暴走了而已。
身体被她粗暴地在空中扯成一片秋风中飘摇的树叶,脑子里却还是没有危机意识地在寻思着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个极具探讨价值的问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
当母亲具现化成为一种利益关系的代名词,我木讷在阳光下感受着彻骨的寒冷。
如果半年前,让我在家和房子中间选择一个,我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家。
然而现在,我只想问面前这个法律上属于我母亲的女人。
家我不要。
房子留给我,可不可以。
我喜欢看阿卡半长的黑发在白布沙发上划出淡淡的弧线。
我不想再看到音在窄窄的阴暗的布满青苔的楼梯上一跳就扭伤了脚。
我想要一个屋顶。
可以给大家温暖的屋顶。
房子留给我,可不可以?
即使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肮脏的词语来谴责你法律上的女儿?可不可以在理智上保留一点对他人的基本尊重?
可不可以……不要把翼扯进来?
面前的女人嘴唇一张一合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耳廓旁边滑过的东西越来越多。
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所以你只能把她的叫嚣当成耳边风,别无选择。
我很少听进去什么。
也好,有杀伤力的词汇筛过去很多。
翼走过来。
我想拦他,不管后妈亲妈,好歹是我妈。
翼站到我面前。
我拉他,其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比较容易让人误会——况且翼刚洗澡衣冠不整地出来——即使我只有15岁,然而他已经20出头。
我的法律上的母亲开始了她的挑衅。
我记起当年她是怎么挑衅我的亲母。
像眼睛蛇一样恶毒的眼睛。
翼挡在我面前,阳光下银色的唾液星子溅在他身上——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还在骂着,夹枪带棒,声音却小下去。
她骂着。
翼看着。
我躲在翼背后,怯生生地听——当年她一把把我掀到桌子下面的样子我还记得。
忽然,一声巨响,世界清静了。
定睛看时,翼的拳头,陷在铁门里。
翼和铁门的缝隙里,夹着我尊敬的父亲大人的上任秘书,本任妻。
翼是很清淡柔媚的人,我总疑他骨子里是一只狐狸。
没想到狠起来的时候,竟是一条狼。
“两件事情,您一定要清楚。
第一,我是个GAY。
第二,我从来不拒绝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暴力。”
——落荒而逃。
……这个场景我曾经在心里勾画了很久。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
站在法庭上的时候。
靠着墙偷偷落泪的时候。
每一个无法说服自己内省,想要怪罪别人的时候。
——单纯地设想,就能喧嚣我澎湃的负面情绪。
真的达成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弹冠欢庆?
然而我不高兴。
一点也不高兴。
“你的手怎样?”——我现在只想问这个。
“没事。”偷偷收手,放口袋。
“鬼~!没事你藏什么藏?!”
“笨蛋~!都肿起来了~!伸出来上药啦……”
门上大大的凹陷……
“你是猪啊~!你知不知道你是肉制品它是铁制品啊~!”我包我包我包包包,看我把你包成猪蹄子。
“||||……我什么时候变成肉制品了……”
无言。
“小傻,你是水龙头啊?”
“我才没哭。”
……还是把脸埋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