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荫之下，无ｃｐ》沉睡滴撒

2、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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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并没有像故事里那样充满神奇，它有着火之国通有的炎热天气和繁荣商贸。村外的参天巨木孔武有力地伸展着，仿佛托住了塌陷的天空，晦暗的树荫下，巨大的根茎盘根交错，扭结成奇异的形状。森林环抱着村子，家族围绕着火影，火的光芒照亮了大地，生生不息地延绵不绝。

　　我想象着12岁的祖父努力地睁大尚还冷漠的碧眸，极力想把木叶的一切看得更清楚一些，木叶的繁荣、木叶的先进制度、木叶的安宁。他从来没有忘记在风沙中萧索落寞的村子，在木叶，他看到了未来砂的盛世的雏形，在木叶，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和整个忍界的人——漩涡鸣人。

　　我也遇到了一个名叫漩涡的人。他爽朗地咧嘴大笑：“你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砂隐忍者吧。来吧，我带你逛逛村子，夜晚的村子很美。”我想他和六代火影有直系血缘关系，沐浴着南贺河边的皎洁月光，灿烂的金发倔强地指向夜空，湛蓝的眼睛比沙漠里的晴空更澄澈。

　　我跟着他走了，他一直都在絮絮叨叨地介绍着身边的街道和曾经住在这里的名人。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老死在东街的单身公寓里，他祖母的家族住在村子的西边……

　　我耐心听着，因为我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六代火影的影子。手鞠大人说这位大人物一点也不像后人揣测的智慧冷静，相反有些傻气，脑子不如祖父聪明，可意志坚定得吓人。是不是，祖父也曾经缄默耐心地倾听朋友的唠叨、抱怨？一定有过。

　　出于礼貌，我偶尔也会回应一下漩涡，提出问题或者诚挚地表示赞同。我这才得知，和我同岁的他已经升为中忍两年了，今年即将参加上忍考试。些许的失落从心头滑过，祖父12岁时候的实力已经远超中忍，甚至是接近影级；六代火影的后人亦是这么的优秀，而我还是等待考核的下忍。

　　漩涡察觉出了什么，连忙安慰我：“我祖父还是万年下忍呢。”在提名成为火影前，漩涡鸣人在登记档案上一直都是下忍，尽管他战绩辉煌，却也从未通过中忍考试。

　　我轻轻摇头，掩饰去不快。

　　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趴在树干上的知了又开始聒噪起来，喷薄的绚丽红色鲜艳极了。我们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漩涡指着晨光中的火影岩，激动自豪地向我介绍起上面的每一位伟人，有他的曾祖父，也有他的祖父。漩涡继承了他曾祖父的帅气和他祖父的坚毅，映着簇新护额反射出的锃亮，他的面容模糊而美好，有如指点江山的潇洒意气。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祖父愿意赌上一切保护漩涡鸣人，因为漩涡鸣人是光。

　　之后的中忍考试并没有波折，我顺利取得中忍资格。看台上的观众们被华丽炫目的忍术震得目瞪口呆，几位考官也都面露异色，在他们的静穆中，我平静地走下场去，可这还不够。

　　回到砂，长老们找我进行了一番长谈。

　　几个月后，当我匆匆赶回手鞠大人床榻前时，她木然地盯着斑斑驳驳的墙壁和深色的窗帘，“你回来了。”

　　她竭尽全力地对我微笑，眼角叠起的鱼尾纹仿若重瓣的花朵。她的视力彻底衰退了，灰白的眼翳笼罩住了眼球，我只得握住她干枯的手掌，伏在她头前。靠得这么近，我几乎感受不到那颗衰老心脏的跳动，取而代之的是耳边躁动的嘶吼，沸腾的热血似乎要把我撕碎。

　　手鞠大人发乌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有关我爱罗的秘密。”

　　很多年前，在某片罕见的水草丰美的草原上，祖父躺在地上，风拂过他的发梢，年老妇人和金发少年将自己的查克拉源源不断地输入祖父的体内，熄灭的生命之火再次摇曳燃烧起来。

　　此前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段尘封的往事，就算是和手鞠大人同龄的老人们也从未说起过。历史书上对于这起惊心动魄事件的的记载仅限于“五代风影为保护村子，被叛忍组织晓劫持，后顺利回归。”

　　“多亏了木叶和六代火影阁下，祖父和六代风影大人才活下来的，是吗。”我倚在手鞠大人的耳边，尽可能大声地问她。

　　她艰难地点点头：“嗯。我们欠木叶一份情。”缺牙的嘴巴发出的声音很是滑稽，但我笑不出来。心底的角落簌簌崩塌溃败，我所信赖的支柱摇摇欲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好在我的声音仍然保持着应有的平静，她应该不会听出来不寻常的。

　　“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她都知道。

　　她在我眼前，无力地合上眼，疲乏的心脏最终停止了跳动。

　　传奇般的热血时代随着她的死一并坠落。

　　木叶对于她究竟是什么呢？是夫家，同盟国，恩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