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不可抗力》j112233

4、妈咪妈咪

　　「妈咪--」小男孩抬起头来冲着Harry直笑。

　　Harry一僵，他早有不好的预感，但小男孩纯粹开心的笑脸，原打算推拒的手改为放在小男孩头上拍了拍。「呃、…Scor?」

　　「恩！」小男孩的小脸简直亮了起来，接着两只小手高高举起；指头而还朝空抓了抓，脚尖原地垫着垫着，用全身的动作要求，「妈咪！抱抱！」

　　Harry张了张嘴，那句「我可不是你妈咪」突然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看着满脸兴奋又期待的小男孩，Harry没有想过那脸上的表情会是假的（他某种程度算是被小男孩迷住了），而小男孩既然通过柜台通报找人，就表示他也已经通过了安全确认；确认这不是任何『幻身咒』或『复方汤剂』造成的假象，这是傲罗总部的公安准则之一。

　　所以Harry认为肯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又或者是某个不负责任的大人随口搪塞，让小男孩有了个误会…但连这么小的小孩儿都骗！还让他一个人找过来！Harry顿时为小男孩有些不平。

　　而等会儿自己就要成为让小男孩失望的大人；因为自己得告诉他实话，Harry决定听从小男孩的要求，至少自己能让这个小东西先开心一些。

　　他没有犹疑地弯腰捞起了小男孩，抱在腰间，也没抗拒小男孩的小胳膊立刻环上自己的颈项，依偎过来。

　　小小热热的身躯让Harry心头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另只空着的手直觉拍上小男孩的肩膀。

　　小男孩满足地叹口气，小脸在Harry的颈项边擦了擦，就像只小猫一样。
　　「我终于找着你了，妈咪，我想你。」

　　即使知道他弄错了人，Harry依旧有种『噢，梅林---』的柔软心情。

　　他暂时忘了这里是傲罗部的大厅，巫师们来来去去的。这幅看起来百分之九十九像是「父子相认」的画面（大伙儿都知道Potter最近才要结婚），逐渐引得一些好事八卦的人在远处驻足围观。幸好大厅嗡嗡的回声跟大量的杂音，有效地盖过正在进行的对话。

　　Harry拍拍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问，「谁告诉你我是、呃、妈咪的？」就怕马上伤了小男孩的心。

　　之前Harry就想不透告诉小男孩这种离谱「资讯」的人，用意在哪。
　　他能确定自己可没有跟女人上过床，而男巫生子虽然是可能的，但那种记录现在只能在历史文献上找到。随便指个男巫说是母亲，Harry想来想去就只有搪塞这个可能。
　　或许背后那个大人见着小男孩跟自己有点像，遇上男孩追问就随口编造了个故事。Harry忍不住低头再细看了下小男孩。不得不说，还真像是自己小小的翻版，如果自己真有个小男孩的话，说不定就是这样的…

　　小男孩歪过头，讨好地说，「父亲告诉我的，妈咪，你别再生父亲的气了。」

　　Harry想问出更多，「他告诉你我很生气？」

　　「恩，父亲跟我一样，做了坏事就想跑远远的，」小男孩快乐又期待地说，「妈咪不生气的话，以后我就能常来找你玩儿了。」

　　「呃，好？如果你愿意先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Harry哄骗。

　　小男孩脸上的愉快却突然消失，有些慌张，「...妈咪把父亲忘记了？妈咪也会把我忘记吗？」

　　Harry立刻后悔自己的问题太直接，别扭地改口道，「我得确定你父亲…没有改名，对，除非我能确定正确的名字，猫头鹰才能送信到你家？」

　　小男孩小脸又是一亮，「所以妈咪没有回信因为名字的关系么？」

　　这听起来就像小男孩一直等着自己回信，Harry莫名心虚，「绝对是的，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就太棒了。」

　　「恩！」小男孩大大点头，热心回答，「不过父亲以前的名字我不知道，现在的名字叫做...」

　　小男孩说到一半，却被另一个女巫的问句打断。
　　「万…万分抱歉，Po、Potter先生，请问Scor...呃，就是这个小男孩、有什么事吗？」

　　Harry为这个打断视线一转，发觉远处围了一圈人群以外，还有个约末二十几岁出头的女巫站在七八步开外，她绞着自己的双手，焦虑地来回看着Scor跟Harry。

　　小男孩转头，见着女巫却恳求道，「Sally老师，我再一会儿就好，拜托了---」

　　Harry撇见有群小朋友们在门口处排好了队伍，带队的几位巫师似乎完成点名，一副即将整队离开的模样。

　　「呃、好的？」女巫不确定地说，不太有老师的威严，尤其在视线扫过Harry额头后，又更显的紧张。

　　而小男孩似乎是个乖巧的学生，见老师还过来寻找自己，决定加快速度。
　　他跳过Harry的问题，伸长脖子在Harry脸颊上啵了下，再抱了抱。「我得跟着老师回家了，妈咪，」没注意女巫瞪大了眼，「好高兴妈咪能抱抱，我一直想的，谢谢妈咪，我会再写信给你的！」说完竟扭了扭小身子，跳下Harry的怀抱。

　　Harry顿时有些不适应，「这就要回家了？」
　　他刚刚这么急切，这么期待，...不是该黏着自己不放吗？

　　「恩，父亲还在等我呢！」小男孩抓住Harry的手晃了晃，「我会想妈咪的，妈咪也要想我喔--」

　　「但你还没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Harry赶紧问。

　　「父亲的名字是--」小男孩再度回答时，又被第三个紧张的声音打断，「Sa、Sally老师，请问这边可以了吗？我们真的得离开了，骑士公车可没法等我们。」

　　Harry这次瞪了过去，又是一名看起来像是老师的女巫；这些老师懂不懂的礼貌啊！？

　　「噢，Lora老师，我好抱歉，我可以回家了，」小男孩满脸歉意地去牵老师的手，「妈咪，我会写信告诉你的--」

　　两位老师得到小男孩的回答，胡乱向Harry致意后就赶着把人带走，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的这么急迫。
　　看着小男孩离开的背影，Harry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心底似乎也是。

　　小男孩随着老师走了十几步，扭过头跟自己挥了几次手。Harry心底有种强烈的「不该是这样」的感觉。这时小男孩竟又挣脱老师的手，跑了回来。

　　Harry没发现自己又雀跃起来。
　　他眼巴巴地看着小男孩跑近，特意蹲了下来，等着小男孩对自己说话。

　　「对不起，妈咪，」小男孩一脸匆忙，没头没尾地说，「我又忘记了。」

　　「忘记什么？」Harry喃喃地说。

　　小男孩扭着小肩膀要脱下书包，Harry赶紧伸手帮忙。小男孩没有拒绝，让Harry拿着书包，自己伸手往里头努力掏着。

　　Harry忍不住观察小男孩的一切，发现他书包里一些装食物的盒子、铅笔、记事簿等等，全都杂乱地塞在包里，似乎不是个太重视细节的小孩儿。

　　小男孩咬着唇找了一会儿，终于掏出一封已经被压出好几条折痕的信，递给Harry，「这个！父亲说要先把这封信给妈咪，我差点就忘记了！」

　　「谢谢，这...」Harry接过才要问，小男孩却抱着书包急匆匆地往回跑，回头喊了声掰掰后就跟着老师淹没在门口的那群小萝卜头中间。

　　Harry没赶着看信的内容，愣愣看着小男孩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才低头打开信封。
　　而里面的内容再度让Harry瞪眼。

　　---
　　Potter

　　儿子借你抱一下，记得别把他弄哭。
　　如果你打算施放血亲魔咒，记得确保周围没有观众。
　　以你这种脑袋，我不得不写个信提醒你。
　　当然，希望你儿子还记得把信先给你看过。
　　---

　　Harry吞吞口水，心跳突然加快不少。

　　血亲魔咒？那是用来寻找小巫师双亲的标准魔咒。
　　而魔法不会说谎，Harry学习魔法后认识最深刻也最喜爱的就是这个法则。

　　信里面提到了不介意自己用血亲魔咒确认小男孩的血统...
　　那么，难道...自己就真的是那个「妈咪」！！？？

　　Harry顿时有些头晕，分不清是两天没睡还是这个消息的缘故，最后习惯性地接通了双面镜。

　　「Mione，问你一件事？」
　　「你记不记得...我其实生过个孩子呢？」

　　也许自己的哪段记忆被一忘皆空了？

　　***

　　小湖边的Malfoy家。

　　「Scor，今天玩得如何？」
　　「好棒！我给妈咪抱抱了！妈咪好棒！」

　　「妈咪？为什么不是『母亲』？你喊我『父亲』的。」
　　「Poppy跟我说，她喊『妈咪』的时候她的妈咪就不会生她的气--」

　　「喔？妈咪今天生你的气了？」
　　「才没有！妈咪好棒！妈咪给我抱抱了！」

　　「那很好，妈咪有没有问你什么？你有把信拿给妈咪，对吧。」
　　「有！Scor记得的！」

　　「然后妈咪说？」
　　「妈咪没说什么，就跟我挥手再见。」

　　「...」

　　「重来一遍，你一见妈咪之后呢？」
　　「就抱抱！妈咪好棒！」

　　「马上就抱抱？他没问你是哪儿来的小男孩？」
　　「妈咪当然知道的，妈咪才没有忘记我的名字！」

　　Scor忘了提他自己写给Harry的那封信，他可没有找父亲帮忙。

　　「他知道！？...那妈咪接着说什么？」
　　「接着妈咪就原谅父亲了！好棒好棒！！对吧！」

　　Draco抓住胡乱蹦跳的儿子，「然后呢？」
　　「然后妈咪答应要写信给我们！！妈咪最棒了！」

　　「...所以信你到底是何时给的？」
　　「说掰掰的时候！」

　　「...」

　　Draco决定放弃。
　　就算他能写出十几本悬疑小说，也不是每次都能搞清楚Scor的逻辑。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Draco决定处理更重要的问题；要Scor改口叫自己『爹地』的这个。

　　而事实证明Draco想的没错，Harry这几年的傲罗可不是白当的。
　　第二天下午，就在Scor放学刚踏进家门的时候，Malfoy家的门铃向了。

　　Draco打开门，面对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Po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