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初芒

13、摩牧人二

　　纷杂的梦做了一夜，但是终究疲劳了这么几天，沉沉睡到大天亮。起来自然干净精神气爽。
　　身边没有人，三师兄本来应该睡在对面地铺里的。现在他不在了，那里整理的十分整洁
　　初秋的天气十分宜人，满目的青草地还是葱绿色的，很是养眼。昨天太累，没有心情欣赏这广阔的草原，现在站在帐篷外面看着感觉很舒心。
　　我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想着去找三师兄。谈谈接下来如何回京，虽然对我来说没有要紧的，我是无所谓的。
　　远处有牧羊的人，孩子们都不知道去那里野了，这让我想起以前的一句话：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我是个迷糊的人，不知道去那里找人，刚巧，昨天送东西过来的小姑娘，走过来了。手里还端着吃食。朝我走来，奶香味远远就能闻到。我想这里的主人真的好。我才起来就送东西来。
　　小姑娘果然端给我，示意我进里面吃。我微笑的问她三师兄去那里了？可吃过早餐？她不解的看着我。语言的不通啊，实在是尴尬又不方便。我比划了半天。她好像明白了，对我叽里咕噜的一通。我们两个都急的脸红。后来她比划了动作，然后拉我出去，指指南方，意思是他走了？往南方走了，而且是骑马走了！
　　我忍不住呆住了：他丢下了我！在森林里那么三天都没有丢下我，到这里可以一起准备好一起出发，他却独自走了，为什么？是嫌弃我拖累了？我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缺了一块，尽管感情没有深到生离死别的地步。但是他毕竟是我来这世界的最熟悉的人。可是他就是这样一句话交代就自己走了。
　　天地那么大？我却感觉自己是片落叶般，不知道飘荡到那里去好？不知道方向。我鼻子忍不住有些酸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我如何办？追他吗？分明人家不乐意我跟着去。我本也是无意参与他的世界。只是私心的想靠着他找到回家的路，如此而已.
　　风吹来本来很是秋高气爽，我却感觉到一丝寒意。
　　突然马蹄声响起。虽然还是离的远。分明是朝这里来的。我心里一喜。难道？我猛的冲出去，看见西北面有一大堆人马过来，速度很快。骑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出色的像童话故事里的主角。却不是我以为转回的人！
　　远远看着一群人骑来，前面两人明显比后面一群人快不少。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骑着一匹白马。一边还带着银铃般的笑声。神彩飞扬，让人转不开眼。旁边的人骑黑马，穿一身的黑色。皮肤却是比草原上其他居民明显显得的白。不知道对女孩子说了什么，两人慢下来，马儿小跑着过来。我看清那男身材是魁梧又不显的笨重。个子明显是高出一般的人。那张脸糅合了刚毅和娇媚。怎么可能有人生成那样？分明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却被他融合的恰到好处。二师兄和三师兄本就是出色不同常人。那么这个骑黑马奔驰而来的人，到有几分天使，或者魔鬼的感觉了。书上怎么说的？妖孽。对，像妖孽。
　　我在这里发楞，身边两人已经骑过，奔最大的帐篷里去。后面跟着三四十人，却在不远处停下，瞧那打扮是兵吧。不对。应该叫侍卫吧。我适应不了，我觉得我还是格格不入这个世界，心里的焦虑又漫上来。可是我应该如何办呢？
　　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草原上生活，对于一个江南地区生活长大的人来说，能来这里旅游一趟是幸福的，生活在这里就痛苦了。生活习惯不同。语言不同。连吃的口味相差也太多了。
　　摩牧人是半牧人，他们不像其他草原上的人到处迁移，赶着去草原水草丰富的地方。因为有这条紫芒河，他们这里称为金流沙河。因为有河水滋润，水草比起其他地方好，又因为临山，他们这里的男人还会打猎。冬天他们也不同为了食物发愁，远比其他的部落幸运不少。
　　按他们自己说这里是黑金国的宝地，他们摩牧人是有福气的人。因为地好，也引的不少其他部落窥视。但是族长很有能力，更重要的是：族长的女儿是黑金国王最爱的妃子。
　　我不知道当初三师兄是如何来和他们说的。他们就是意思让我安心住下，族长是能说武旷国的话，他去世的妻子就是武旷国的一个商家女。一个商家女和一个部落头领的爱情啊。我想一定很是动人，一定是非常传奇的。
　　我基本不出门，这种小道消息都是丽娜告诉我的，丽娜就是那个给我送吃喝的小姑娘。尽管目前看来比我大上几岁。我只知道，事实上我肯定比她大。在这十多天里我窝成毛毛虫。除了每天跟丽娜学习她们的语言。有的时候我想我都读书了十多年，大学都毕业了，难道老天还认为我学习的不够认真？学习的知识不够多？到这里从新学文字，学语言！或者老天知道我其实从来都不喜欢读书。只是孤儿园长大的孩子多是自强的。那得益于李园长的教导。也是为了宽慰她慈祥的心。
　　十多天过去，我能听懂了大概，也能勉强说上几句。她们的语言，还是有些类似江南地区的方言。只是当初不懂，等有人慢慢解释也就好学不少。只是丽娜不懂武旷国的语言。两人都在慢慢相互学习，速度慢了，但是两人都学习了对方的语言。
　　我在草原上做蜗牛，而武旷国里早就风起云涌。三师兄放我在草原上不让我离开也许是预料到了国内的血腥风云。也许是嫌弃我这个拖累跟着误了他的事。我在无聊空闲的时候偶尔会有这样那样的猜想。虽然从丽娜那里零星听来的事感觉到一个国家的动荡。但是毕竟于我来说是陌生的，感觉遥远的。只是偶然担心三师兄他们而已。杀手也没有再出现，明显是针对他的，我是个小人物，而且是个不入流的，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更是个外来物，本来就不影响任何人。
　　这日，丽娜忙完又过来找我，她是族长孙女古丝丽的侍女，草原上的侍女不像我以前看过书的古代女仆一样，时刻跟着。这段时间古丝丽每天粘着表哥，就是那天我看到过的大帅哥。总喜欢单独相处。自然不乐意丽娜跟着。而丽娜也刚好非常喜欢和我相处。
　　我百无聊赖的躺着，想着自己的世界。我怕时间久了，要忘记那边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这十多天里，一直没有梦见过以前，虽然以前的事总在梦里让我感觉悲伤，让我感觉痛苦，又模糊不清。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梦见。真实提醒我，这里的世界我是个外来者，我是必须回去的。
　　“丽娜，你们这里就没有神仙的传说？就没有其他传说了。”当我把所有的古老故事听光，还是没有线索显示时空穿越之路的可能。
　　“紫歌，你就那么喜欢听故事，要不去找找明斯老人吧，他是我们族里最长寿的人了。说不定他有你喜欢听的故事呢。”
　　丽娜笑着说，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总不能呆着如蜗牛，逃避一切！
　　刚出帐篷，啪，一块小石头带着泥巴打在我额头。哈哈哈哈，，，，，，我听见好多孩童欢快的笑声。放眼望去，不远处，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孩子站在那里对我笑，为首的那个最高大，看着我带了几分轻视几分嘲弄几分好奇。
　　丽娜跟着出来见了就想开口骂，我拉着她示意不要多言，我伸手摸了摸隐隐一丝痛的额头。无奈笑了笑。不过一群皮孩子而已。我拉着丽娜走开。然而那群孩子显然不想这样算了。
　　这十多天虽然也偶然有探头探脑的小脑袋，但是终究是好奇来偷偷看看而已。今天估计是守在门口等我出门的。
　　“嗨，大武国来的小呆子，今天怎么出狗洞了。”那个最大的孩子也就十三四岁光景，对我嘲弄的挑衅。
　　丽娜听了开口就骂：“沙明思，你干嘛！这样无礼对待客人！我要告诉族长去。”
　　“什么客人，不就是个小白脸，就你一个每天呆在他帐篷里不知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才不怕你告诉谁去，说不定他是个奸细！”
　　“你。你。。。。。。”丽娜气的脸涨红。“她，，，，”
　　“丽娜，不要和孩子闹气，我们走吧。”我不想多事，转身要走。
　　“不许走，被我说中，想跑。”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不依不饶。眼睛却瞄了瞄丽娜。分明是在看丽娜的脸色。丽娜气的不理会他。他脸色一沉，走过来站我前面。
　　“你想干嘛?”我淡淡的问。
　　“我要和你决斗，如果我赢了，不许你再勾引丽娜，如果你赢了，我再不管你们。”
　　不会是这小子喜欢丽娜，误会了什么吧？我心里有些好笑，才半大的孩子也吃醋？我回身暧昧的瞧瞧丽娜。她分明也有些明白了，脸都红了。她是知道我是女孩子的，但是从来没有和旁人提起过。
　　打架？我肯定不是那个蛮小子的对手，虽然看着差不多年龄，他足足比我高了大半个头。
　　“比什么？总不至于打架吧？”我开口问。示意丽娜不要开口。
　　“我们草原上的雄鹰，什么都比这大武国来的小鸡强，由你定就成”。小孩子毕竟容易落陷进。看他衣着比其他孩子好，想来家境不错，心高气傲的，应该让他认识到不足。我到要看看如果输了他是不是会承认失败。
　　“我们来比闭气，在水里闭气。同时间闷在水里，看谁先受不了扬起头就谁输。不过赌注要换过。如果你输了你要替我做三件事。我输了也同样。这样够公平了吧。”
　　“闭气？”小子有些犹豫。
　　“不敢吗？”
　　“才不是，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