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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开金手指 ...

  •   祭司带着几人来到神殿一个偏僻的角落,周围罕有人迹,避免驱除而出的浊气污染到其他人。
      沈彦本想将沈夜和祭司赶走,没想到两人坚决不同意,一个用泪盈盈的双眼渴盼地望着他,一个称有自己在可以打打下手。赶不走骂不动,两人都附加了蒸不烂煮不熟的铜豌豆状态,沈彦也只能任由二人呆在殿里,不过要求是离远一点,看到浊气出来赶紧跑。
      “我们知道的,阿彦你放心!快点治好娘亲吧!”沈夜点头如捣蒜,被祭司抱在怀里冲着沈彦招手。作为一个小短腿人士,他是没有资格抗议的。
      沈彦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婉晴说道:“师娘,我们这就开始了。”婉晴满脸疼惜,“做不到也没事,师娘不是看不开的人。”
      “……我和阿夜会很难过。”沈彦垂眼,语气淡淡,一边将双手抵住婉晴的肩膀,“而且,我还没有试过,师娘别说丧气之话。”
      婉晴一噎,讪讪闭嘴,心里哀怨地想着,彦儿越大越不可爱了。看看夜儿,一逗就容易炸毛,多有趣……不过,这孩子天生仙骨,早熟成这样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平心静气,沈彦运起丹田中的灵力,沿着经脉游走至手掌穴位,再经由婉晴肩部穴位进入,从而探知对方体内的情形。流月城人体内纯净,那一丝附着在灵力上的浊气轻易便被沈彦捕捉到。
      但捕捉到与驱除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浊气污秽,已经进入到婉晴体内,还能污染她的灵力以为己用。而沈彦才年至五岁,即使天生体含灵力也不过婉晴灵力的十分之一,两相对比之下,沈彦的胜算其实并不大。
      不过智慧就是用来反败为胜的,浊气不是生灵,只靠本能行事,沈彦便将体内灵力分作两股,全都注入婉晴体内。两股灵力兵分两路将浊气围堵在一条粗壮的经脉中,然后缓缓的包围过去。
      浊气像是察觉到了威胁靠近,开始左突右冲,可沈彦没有给它吸收更多灵力的机会,拼命将浊气包裹住。浊气吸收了婉晴不少灵力,就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令她的三条经脉枯萎,若是再给它反抗的机会,婉晴的实力必定会受到影响。
      于是沈彦拼命裹住浊气,将它带向体外,两者现今实力相差无几,僵持之下损耗增加。若不是凭着一股毅力,沈彦很可能已经坚持不住。
      而在体外,婉晴正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调动灵力远离浊气的位置,避免被浊气吸收;沈夜与祭司眼巴巴地望着沈彦满头大汗的样子,连呼吸也忍不住放轻,以免吵到沈彦。
      沈彦咬紧了牙关,脸色从通红变为苍白,最后隐隐带上了灰色,差点把沈夜吓哭。幸好没过多久,沈彦的眉心一松,往后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阿彦——!”沈夜迈着小短腿跑到床边,扑哧扑哧爬了上去,看着沈彦呼吸微弱、浑身冒汗的样子,直接“呜呜”哭了起来。
      祭司一不小心没拉住沈夜,让他跑了过去,懊恼地放了一个探测术,看看周围是否有浊气。看到象征安全的白色光圈,他才走过去对沈彦施加恢复术,安抚沈夜道:“小公子勿要担心,沈彦只是力竭晕过去,休息几天便能恢复。”
      “你说的是真的?阿彦没有死?”沈夜小心翼翼地问道,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挨着沈彦躺下,“那我在这里陪阿彦休息,你看看娘亲怎么样了?”
      “娘亲没事。”婉晴缓缓睁开眼睛,“驱除浊气实在消耗甚大,彦儿年纪还小,若不是娘亲方才感染,受到的污染还较轻,彦儿说不定会力竭而死。”
      沈夜直接被吓到了,他蹭了蹭身旁沈彦有些温热的身体,才觉得心安:“娘亲是说,阿彦差点就跟谢双婶婶一样,夜儿再也看不到?”
      婉晴摸了摸沈夜的头,转而对祭司说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彦儿年纪还小,灵力不足,待他长大便能救治同胞,这几年时间你若是等不到,不要怪本大人不客气!”
      “属下明白,请天梁祭司放心!”祭司满头冷汗地行礼。
      “明白就好,退下。”
      祭司恭敬地退出去,一直走了许久才停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以后可不能好奇心过盛了。不过总算是得到一个好消息,距离沈彦长大也不过十多年时间,到时候看在自己保守秘密的份上,不知道能不能优先治疗自己家族里的人?
      正在这时,祭司后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吓得亡魂皆冒,转身一看才发现不是前来“杀人灭口”的婉晴,而是自己的好友。“丘行,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
      “这不是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好奇不是。你不是去看大祭司弟子救人去了?快说说,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大祭司弟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五岁孩童,难道还真的能救人不成?”
      “说来……也是。哎,就知道不能期望太多,连大祭司都还拿不出办法,我居然疯了去指望一个小孩子。走走走,老子心里不爽,找个地方切磋切磋,发泄发泄……”
      “……我是你的沙包不成?”祭司苦着脸被损友拖走,于他身后不远处,婉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知晓对方没有泄密的想法,才放下心回到殿里。
      “阿夜,走,娘亲带你们回家。”婉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里的绝望已经消失。她走到床边抱起昏迷的沈彦,让沈夜牵着自己的衣摆,传送来到林婆婆那里接回沈曦,然后一同回到住所。
      为沈彦施加了恢复术,婉晴才对沈夜说道:“夜儿就在这里陪着彦儿,娘亲去找你的爹爹。”
      “知道了,阿彦就交给我吧!”沈夜拍着胸口,很是男子汉的答应道,随即又抱怨了一句,“娘亲一定要好好说说爹爹,他还没有熊庄的爹爹厉害,这么久都没有赶回来。”
      婉晴顿了顿,方才应道:“好,娘亲去帮你跟爹爹说。夜儿也要乖乖待在家里。”

      沈彦这一次消耗得太过严重,昏迷了整整四天才醒过来,后来更是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体内空荡荡的灵力才得以完全补充。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他觉得自己吸收的灵力更多了,而且控制得更加得心应手,想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竭尽全力去控制体内灵力的原因,若是再多一次,未必有这种效果。
      休养期间,沈夜一直像条小尾巴围在左右,除了上课的时间其他时候就围着沈彦团团转。一旦他露出要赶人的意图,沈夜就泫然欲泣地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可怜巴巴的让沈彦拿不出实际行动。
      而且他从婉晴那里了解到,这一次他的昏迷让沈夜愧疚不安,认为是自己害得,总是想要补偿。为了安抚小破孩,沈彦只能忍受小破孩三五不时的问候,耐心地回应自己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待到身体彻底恢复过来,沈彦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觉得自己都快要长出草缠在床上了,不到处去走走简直让人想要疯掉。
      婉晴也是知晓他的心情,特地允许他可以晚些回家,于是沈彦打算去主城下面的附城看看。在这里活了五年,他只是听说过下面两座附城,要更靠近伏羲结界,因而受到污染的程度更深一些。
      沈彦倒是不怕浊气,但他要去结界处将暂时禁锢在体内的浊气丢到结界里,二来想要就近研究一下伏羲结界,作为一个生活了十八年的普通人,他还是想要在成年之后行走天下。然而伏羲结界将流月城人困在城中无数年,只有打破这个牢笼,才能去看看他所向往的广阔天地。
      出门没走多远,沈彦就感受到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不禁无奈说道:“你才练了一上午剑法,不觉得累么?”
      小尾巴见没躲住,正大光明的走出来:“阿彦你坏,说好你去哪里我要陪着你去的!这次居然想抛下我!”
      “……我要去的是附城,你还是别去为好。”
      “不管不管,我就要去!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过去!”沈夜说着,双手一摆十分流氓相,表明我已经说了,看你怎么选。
      小破孩真是麻烦。沈彦咬牙,不过看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真不忍心他偷偷跟着,只能无奈答应:“那好,不过说清楚,去了附城你只能跟着我,不能乱跑,否则下次去哪儿我都不会带上你了。”
      “好耶好耶!阿彦最好了!”
      沈彦嘴角抽搐,不忍直视小破孩欢脱的样子,走在前面往前往附城的传送阵走去。
      短暂的传送后,他们出现在了其中一座附城中,这里与主城的景色大同小异,全是冰冷的石头建筑与各种看腻的奇怪植物。
      “还以为附城有什么不一样,无聊死了。”沈夜小声嘀咕抱怨着,沈彦回了他一个白眼,“要是嫌无聊就回去,反正身后便是传送阵。”
      “才不要,我是来陪你的!”沈夜理直气壮地叉腰抬下巴,沈彦忍了又忍,抬脚直接走了,沈夜傻眼地大喊,“阿彦你坏,难道你不该感谢我?”
      “……”小破孩,下次再让你祸害我,我跟着你姓!(貌似你们都姓沈来着?)
      附城中少有祭司,秩序相较主城要混乱一些,在街道上看到的人各种各样,与前世的凡世没有多大的区别,看的沈彦倍感亲切。
      沿街看了一会,沈彦便径直往附城边缘处走去,越走周围越是人烟稀少,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座房屋,在这里住的一般都是性格怪异或是受人排斥的城民。
      这时身旁跑过几个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孩童,嘴里还兴奋地嘀咕着什么时候再来把妖孽打一顿。沈彦脚步顿了顿,转而往孩童过来的方向走去,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穿着破烂套头麻布的小孩子,露出染上血色的额头,蜷缩在那里,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开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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