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北雪撒盐南飞絮

184、第八十章 尾声

　　到这里，《高处》网络版结束了。剩下的内容，是实体版。实体版只能简单概括，请大家包涵。最后的部分，不过是交代一下各人的归属：比如王璨与姜瑶终于修成正果；慕容隼国破身死，蒙政一统天下；柳媛终为咸阳后宫之首，其子亦被立为太子：这个过程，是十年。当然大家最关心的是，湄儿究竟死的活的？与蒙政、姬冰又如何？自然也是十年后，湄儿的义父顾望终于见到了外孙女儿姬敏，活脱脱仿佛遇见了幼年时期的湄儿，所以，这也是个美好的结局。若说真有不完美的，该是蒙政了；但是为帝王者，既然雄图大业，江山从来都比任何东西重要。

　　然我还是心疼蒙政的。从一开始构思这部小说，他本是当仁不让的男主角，当然，比之现在的版本，他的年纪更大些，城府更深些，湄儿被他利用得更彻底些，随之而来的，结局顺理成章的更凄惨些：那一版里，湄儿是真死了，死前连看都不肯看来一眼，遑论和解；故此，蒙政怀抱悔意，睹佳人之遗物而度残年。现在想来，当时太年轻，总以为悲到极致才是美，才是永恒。不想年纪大了，倒珍惜起那些琐碎的、微薄的幸福。于是，从前的蒙政面目逐渐模糊，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少年，多了阳光，多了纯粹，也多了担待与挣扎；但不管怎么说，依然是男主角来着。要说是否还保留有过去的影子，那便是怎样也不能与湄儿在一起。这是我写小说的底限：无论是多伟岸优秀的帝王（除《破天》里的轩辕黄之外），他绝对不可能得到女主角；我的女主角，追求的、得到的，必须是专一的爱情（我以为，人的一生中，可能不见得人人都能拥有从一而终的爱情，但是最低限度，爱情进行时，那个过程必须专一）。

　　故此，真正写得时候，我便踌躇了：有哪个男主角会到十来万字后才登场？且最终又不能和女主角携手终身，这样，读友们真能接受吗？几番挣扎，蒙政只能被发配到配角处。便是如此，他依然得尽我的宠爱（关于这点，东鼠是看出来了的），可以这么说，最深刻的描绘，最强烈的愿望、最执着的努力，最蓬勃的激情，我全给了他，以至于写完他与湄儿的最后结局时，自己都不禁潸然泪下。不知道以后我还会不会写这样的少年，但于我而言，他一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很可能，就我自己的能耐，这个形象很难超越。

　　那么，我爱湄儿吗？肯定爱，这样的爱自然要强过蒙政，她秉承的，是我在生活中奉行的所用信念，甚至有些我做不到的，她全做到了；至于那些挫折，确实算不得是虐。便如从前一位叫元莱的读友所说，我给湄儿的“人生和经历都是唯一的，是无可复制的”。开初写落笔时，因着自己的功力不到，所以湄儿被批评甚多，就是在诸多的挑剔中，我才最终写好了这个角色（谢谢你们，你们的留言，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我自己观书，向来喜欢正面人物，尤其喜欢那些三观正，行为正，最好还含得一股天地间的浩然正气者。这样的人物，不独是让书中同辈折服，便是读者看了，心底也是折服。然等到自己动手，才惊觉这类人物实在难写，远不如坏人好刻画，难怪常听人说：“主角是用来串联情节的，配角才是写来给人爱的。”别的人如何写文，我是不知，但我写起反面人物，往往比正面人物得心应手得多，难道是我心里阴暗居多？呵呵，如今《高处》完结，对湄儿的刻画，自己是满意的。这或许还是自己看高自己，若有，还望读友们一笑置之。

　　《高处》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姬玉，写到他的最终结局，居然有那么多读者为其不平，甚至弃文而去，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郁。我想，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认这个人物刻画得很成功吧。再有便是姬冰，我个人是很喜欢这样纯纯的青梅竹马之情：一样的成长经历，数十年的相扶相持，不求闻达天下，但得与你白首与共。我一直想用更多的篇幅来写这段爱情；但恨题材定调太大，所以留给他俩的篇幅其实不多；又因为是女主角的视角，很多时候，冰被牺牲成了影子。遗憾，实在是太遗憾——或者，这恰是我功力还不老道的证明？

　　《高处》里的女配们出现的比较晚，但我觉得，除了宋纬我刻画得不好外，其余谢韵、姜瑶、绯烟、蒙娟等，我都是写出了性格的。因为要配得上这些摇曳的女子，连带对应的男配们，我也给足了脸面。我对王璨本无有偏爱，却因为姜瑶，于《高处》终章时，竟萌生了要给单独给他们写个中短篇的念头。只是，女儿现在才一岁半，正是好奇心、求知欲最强之时，我不放心将她托与别人，只好把所用的闲暇时光全部给她。大约她入幼儿园之后，我才能空闲下来。那时，读友们若还记得《高处》，我再慢慢写吧。

　　从2007年到现在，五年时光一闪而过。一直以来，写文寂寞，但是有了读友们的留言，《高处》终于写完了。我向来相信，写手与读者之间，密不可分，相互促进。若没有叶子、东鼠等一篇篇中肯且一针见血的长评，《高处》岂能有质的飞跃？若没有然卿、秋水、花绿裤、smjj、清溪等姐妹涓滴笑谑之言，我又岂能在文枯时偶得灵感？如今此文已完，姐妹们笑过、恼过，且助得我步步走远；识得你们，真是幸事。

　　谢谢。

　　2012年5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