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蒋玉菡》秦水寒

5、只缘身在后宅中

　　这下，蒋玉菡是没心情继续逛下去了。等看不见沈管家的身影了，他才准备回原来的小院去。
　　可是他走到拐弯处，抬眼一看面前竟然有三个岔道，立即傻眼了。来的时候，他是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压根没记走路的方向，这下好了，三个岔道，他根本不知道走哪条才是回去的路了。
　　他转了转眼，见后面一直跟着他的小厮，想了想，道：“我有点累了，先站一会儿。你先回去沏杯茶等着。”
　　“是。”小厮应了一声，就错身走到蒋玉菡前面了。
　　蒋玉菡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小厮走出了差不多二十米才跟上。一路上，小厮走的七拐八拐的，蒋玉菡跟在后面，暗自庆幸自己想到了办法，否则凭自己走，也不知会走到哪个角落里去。
　　一路无话，蒋玉菡到了小院门口，见门楣上写着“清风苑”三个汉白色的烫金大字，这才知道自己是住的地方叫什么。
　　走到房间里，小厮已经将茶水准备好了。蒋玉菡走了半天也渴了，端起来就是一通猛喝，清凉的茶水润过嗓子，心中一阵舒适。直到水见底了，他才放下茶杯。
　　蒋玉菡觉得这个小厮人不错，就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等混熟了也好打听点事情。可是，他一抬眼，就见这小厮瞪大了眼望着自己，眼中是不可思议。
　　蒋玉菡头脑一瓮：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乌龙的事情？
　　小厮回过神来，见蒋玉菡看着自己，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冒犯了，连忙解释道：“小的原本听说蒋公子是个温雅的公子哥，说话做事必然是轻声轻气的。见你方才饮茶时的豪—洒脱，小的只是吃惊传言不符而已，不是有意冒犯公子的，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咳咳—”蒋玉菡尴尬地放下了茶杯。他自己有自知之明，他这是又出了洋相了。拿喝饮料的气势去喝需要细品的茶，的确有种牛嚼牡丹的令人崩溃感。
　　“不怪，不怪。”他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的叫李平。”
　　蒋玉菡见这小厮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得也算清秀，还挺机灵的，就问：“你什么时候进王府的？原来在小世子那边做些什么？”
　　李平恭声道：“小的是家奴所生，自小就在王府里。父亲是府里的一个管事，王爷见我机灵，就派小的过去做世子的书童。”
　　家奴啊！蒋玉菡心下感慨，那可是下人中的下人了！听他一口一口小的，蒋玉菡心中微酸，这就是等级鲜明的封建制度啊！
　　“那什么，”他琢磨了一下继续问：“你看我一个戏子，以后在王府里生活肯定不容易，你在府里待了这么久一定知道府里有哪些主子，你把他们的情况说给我听，免得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话说得有点感慨了。
　　李平生活在王府这么久，看多了“人低被人欺”的戏码，自然深感其中的心酸。他理了理思绪，便将王府后院中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可以相处，以及各自的娘家背景。
　　蒋玉菡托着腮帮子，坐在桌旁静静听完了李平这番复杂的话。见李平说得口干舌燥的，还主动倒了杯水递过去。李平说不敢不敢，也被他硬灌了下去。
　　听完这段话，蒋玉菡没记得一个人的名字，就听李平在那说赵钱孙李姨娘，周吴郑王公子，某某某管事等怎么怎么样，背景强不强。蒋玉菡除了感慨这个李平居然记得这么多人的姓氏之外，对于李平说的内容，他只有一个字的评价：渣！
　　当然，这一个字的评价是针对流氓忠顺王的。
　　这王爷府的后院里养着十几个俊男美女。除了已经过世的王妃之外，一共有七个姨娘，五个男宠。这批姨娘身份背景各异，却都是京城某某高官之女以及某某商贾之女。据说忠顺王也在各大青楼都有一个红颜知己。
　　这批男宠的背景也是差不多，有的是某某人为了讨好王爷送的，或是忠顺王的蓝颜知己。
　　他蒋玉菡也是男宠之一，据说是昨天上午忠顺王看戏时相中的，当时强抢民男的场面那叫一个轰动，闹得京城是人尽皆知。
　　忠顺王爷抱着抢来的戏子直奔王府，当晚这清风苑就挂上了红灯笼。只可惜，戏子外柔内刚，不愿屈服强权，一头撞晕了过去。
　　李平心中忐忑讲到这儿时，蒋玉菡已经了然，原来他穿过来的原因是这个，罪魁祸首还是那个渣男忠顺王爷啊！
　　蒋玉菡有一种拿起板砖拍他后脑勺的冲动。运气好点，他没死，失个忆，蒋玉菡的日子也就好过些。运气差点，他死了，另一个灵魂附身，蒋玉菡的日子还是会好过。
　　想来想去，这是个价值蛮高的计划。只可惜，蒋玉菡有贼心没贼胆，在古代，伤害一个王爷，那后果可不是他能预测到的。

　　到了中午，一件令蒋玉菡心情复杂的事情发生了。
　　怎样的复杂呢？——疑惑中带点惊讶，惊讶中带点喜悦，喜悦中带着忐忑，忐忑中带点——总之是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啊！
　　什么事情呢？——忠顺王要带他进宫去参加宫宴。
　　蒋玉菡正饥肠辘辘，想着什么时候有人送午饭过来呢。只听房门被推开，他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圆圆脸的丫鬟领着一帮端着托盘的丫鬟鱼贯而入。蒋玉菡精神一振，正准备大吃一场时，那个丫鬟端了一碗粥到他面前，福身道：“蒋公子，王爷吩咐奴婢为你打理一番，不多时会带你去参加宫宴。这是给公子你准备一点午膳，你请先用着。”说着，她起身指引着身后的丫鬟将手中托着的物品分类放好。
　　蒋玉菡才看清那托盘里的根本不是食物，而是各种衣物首饰。他心中唉唉地叹气，苦着脸将这一碗毫无味道的粥喝了。
　　宫宴可不是一个吃饭的好地方。经过那么多书籍的熏陶，蒋玉菡觉得宫宴是一个和鸿门宴等值的存在。暗中危险重重，一不小心连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蒋玉菡不明白为什么忠顺王会带一个新纳的男宠的过去。府中后院那么多俊男美女，哪一个不知书达礼的，带出去也不会失了面子。可他一个现代人，是一点也不懂宫廷礼节。好吧，他觉得原来的蒋玉菡应该也是知书达礼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啊！忠顺王不知道蒋玉菡换了一个芯子，这万一到时他一个不慎出错了，后果还得他来承担啊！
　　蒋玉菡皱着一张脸，任凭圆圆脸丫鬟跟摆弄个洋娃娃似的在他脸上头上折腾了半个时辰，又被当木偶似的换了衣服。
　　最后，他看着铜镜中完全陌生的自己，许久不发一语。——大师！这哪来的粉面妖精，快来收了吧！
　　收拾好了，丫鬟们又鱼贯而出。圆圆脸丫鬟估计是见不得蒋玉菡一脸苦瓜的模样，在临走前福身劝道：“蒋公子，王爷带你出去是对你的恩宠。据说原本定下的是许姨娘，可她犯了事，后院里就争着要去。可王爷偏偏带你去了，公子就不要苦着脸了，该笑笑才是。”说罢，也转身离开了。
　　镜子里，蒋玉菡的脸色更苦了。

作者有话说

　　说明：前文的每辑都是我从网上搜到的，整理一下供大家了解，并不一定是本文的观点或者事实。
啰嗦作者再厚脸一回了：请大家多多收藏，发表评论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