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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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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贝克尔忍不住笑得喘不动气, “竟然就这么被踢下台了,哈哈哈,堂堂军……咳咳咳,反正就真的……哈哈哈”
“住嘴!大人那是……你没看见是那个女人耍诈吗?”
“输了就是输了,也只能说明那个女人好本事!那小不点果然是有两把刷子,难怪她敢大放厥词说什么打不过她的话。”
陆方铮没有理会他们的争论,只是看着站在擂台中央接受万众欢呼的女孩,眼睛里有着掩藏不住的惊喜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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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漫从侍从手里接过她的奖金,除去贡献给搏击场的税收,她刚好赚到一百万多一点,在今天之前,这是个她想也不敢想的数字。
“果然我没有看错人,你这个小姑娘确实有意思。” 安缇叼着烟走过来,眼神在钟小漫身上打量。
钟小漫将手上的现金全数奉上, “这是我的奖金,全给你,多出来的就当我赔罪了。希望你信守承诺,放过我和我的朋友。”
“那是当然。”对于那堆钱,安缇却连看也不看,似乎也没有接过手的打算,钟小漫只能把钱都交给了站在旁边的侍从。
“你叫什么名字?”
“……钟小漫。”
“哦。” 安缇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到地上,踩了下,语气很不容置疑地说道:“来蓝调吧,钟小漫。”
“……诶?”什么情况?招安?挖墙脚?他要拉拢我进□□?!
“我是说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
“不。”钟小漫打断他,“不用考虑,我拒绝。”
安缇的眉头立刻紧锁起来,眼中戾气大盛,饶是钟小漫都看得有些心惊,不愧是□□的帝王,一个眼神就杀人于无形。
“我也是认真的。”钟小漫别开脸,如果不去看他的表情的话,压力就会减轻一些,“能得安缇大人的赏识是我的荣幸,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报考阿萨瑟尔。”
“你要考军校?” 安缇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就凭你?”
“我知道可能性很渺茫,但是既然我朋友都有勇气走出这一步,我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摆烂。”
安缇刚要说什么,那几个蒙面男人走过来,每一个都高大挺拔,气质非凡,而那个额角带着淤青的男人正是方才和她交手的那人。
俗话道,打人不打脸,感觉到那个男人正在瞪她,钟小漫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当时情急之下,没看清踢得是你的脸。”
同行的同伴中又有人绷不住要笑,那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几乎是咬着牙道:“我介意的不是那个!你……”
大概是内容难以启齿,对方“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钟小漫却明白了,坦率地道:“论实力,我的确不如你,我知道我有点儿胜之不武,但是当时我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人愣了半晌,如果对方胡搅蛮缠死不认账,他还有心理准备,但是对方态度如此坦诚,他反而无话可说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酝酿了半晌,却问出这样一句好像登徒子搭讪的话来,他知道这个和自己的身份完全不搭,但是对这个少女的好奇压倒了一切。
钟小漫没有回答他,反而反问道:“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那人噎了一下,他虽然好奇,却也记得分寸, “这我不能告诉你。”
“那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钟小漫飞快地答道。
“你……” 那人抬头,却看见钟小漫狡黠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很潇洒地扭头就走。
“喂,钟小漫。” 安缇很认真地叫住她,同时也让不远处正要离开的蒙面一众停住脚步。
钟小漫停住脚, “钱我已经还你了。”
“我又何曾把区区一百万放在眼里,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只要你愿意,将来我的位子可能都是你的,你同样能过得风生水起,又何必非要在参军这一棵树上吊死。”
钟小漫仰头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微笑着道:“大概因为我是个很死脑筋的人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像一只不服管教又我行我素的野猫,却偏偏傲慢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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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出租的小屋,无比熟悉的摆设,无比熟悉的天花板,如果不是自己浑身伤痕,在蓝调经历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
“你醒了?”钟小漫拿了干净的毛巾过来,“自己还能动吗?”
飞廉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顿时疼得直抽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钟小漫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一边说着,一边为他细细地清洁伤口。
“小漫。”飞廉之前喊坏了喉咙,这会儿声音格外的嘶哑。
“嗯?”
过了好久,也没见飞廉再说话,钟小漫本以为他又睡着了,却听见有细碎的抽泣声传来,钟小漫抬起他的脸一看,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哭,毫无形象。
钟小漫顿时就嘴角抽搐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你哭什么啊!疼也忍着!”
“不是的,” 飞廉抽噎着,鼻涕眼泪一把, “我没想到你能来救我……我得罪了蓝调……我真的没指望你能来的……”
钟小漫翻了个白眼,“我考虑过了,我是觉得有把握我才会去的。”
“如果,如果你觉得没有把握呢?”
“那就再考虑!”
“如果还是没把握呢?”
钟小漫顿了顿,“那就一边考虑,一边救你。”
飞廉怔了好一会儿,然后狠狠抽噎了几下,在眼泪泛滥之前被钟小漫嫌弃地推到一边, “真受不了你,就你这怂泪包的属性,到了军校可怎么办?”
“你知道了?”
“你虽然脑袋很聪明,但是想法什么的还是很容易让人读懂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行动力这么强,这么大一笔钱,说偷就偷。”
“对不起。”飞廉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抓个现行,还连累了钟小漫。
“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应经还清了,至于你手里那一百万就留着报名吧。”
“还清了?”飞廉瞪大了眼睛,那是一百万啊!“你哪来的钱?”
钟小漫刚想回答“合法收入”,但是一想那地下搏击场本来就是非法的,便换了个词。
“名正言顺,良心收入。”
“什么玩意儿?”
“好啦好啦,你就别管钱是哪来的啦,反正不是杀人放火卖身弄来的,用就是了。”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看飞廉的身体状态,估计今年是来不及了,那就得等明年再报名,这样可以提前准备一年,把握也更大一些,不过这一百万的现金是问题,在家放一年她可不放心,再不然就存银行,也不知道银行受不受理偷渡者来办理业务……
一时间钟小漫未雨绸缪地想了很远,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突然想起来,他们上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这会儿多半是房东太太来催房租了。
于是她赶紧走过去开门,然而站在门口的并不是那个气焰嚣张的房东太太,而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军人。
钟小漫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前天她去地下搏击场的事暴露了,上面来抓人了,毕竟那是违法的。
“钟小漫女士是吗?”来人的语调短促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庄重感。
考虑到飞廉还在屋里,钟小漫格外谨慎,堵在门口,压低声音,“你有什么事?”
来人将手伸进怀里,似乎要掏什么东西,钟小漫顿时更紧张了,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
他要掏什么?手铐还是手枪?要放倒一个职业军人的成功概率有多大?不行,飞廉还在屋里,不能把事情闹大,还是暂且先跟对方走,然后再找机会撤……
钟小漫脑中的念头百转千回,精神紧绷。
然而对方最终掏出来的并不是手铐,也不是手枪,而是一个信封。
“这里有你的信件,请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