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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往日情 ...

  •   路不嫌长,道不嫌艰,绕地球一圈,方才到终点。指南针全指北,问道的全路盲,老子策马盘算着小九九,然天不助我,还是走到了大理城门口。

      守城的铠甲兵叉腰持枪,二头肌三头肌就似那田鸡腿,青砖层层垒,高墙面面围,是撑杆跳还是攀岩爬,老子纠结。

      四眼田鸡对着老子机关枪一阵吼:“你,有没有暂住证?良民证?上岗证?”

      老子被毒日头烤了一天,咸了点,臭了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没有。”

      四眼田鸡粗眉毛是一边高一边低,三角眼一斜,香肠嘴一歪,嫌弃道:“去去去,三无人员,走那边。”

      城门口,另有一小洞,洞高三尺,宽一丈,有人猫着腰,哈着背,正打此过,后面的队伍如蝗虫过境,从城南排到了城北,又和城西的连成了一串人肉串。

      同舟搭住四眼田鸡的手,轻拍了一下,田鸡笑的像朵迎春花,“误会误会,原来是技术型人才,快放行。”

      那肥的连关节都没的咸猪手,老子恨不得剁的骨头渣渣都看不见,老子酸溜溜的道:“同舟,其实我宁愿钻狗洞,你不用去给猪摸两把。”

      同舟轻飘飘一句话:“我给了他二两银子。”

      原来门卫都是肥差啊,怪不得脑满肥肠,一副势力小人的嘴脸,老子一见就想吐。

      滇南的重镇,大理的街头,背着竹篓的俏丫头,赤着胳膊的俊小伙,是条顺盘靓,随便哪个拉到盘里就是道名菜。

      绿琉璃瓦的屋顶,灰脊吻兽的屋檐,四开门,两铜狮,门上牌匾有描金的四大字“刘太守府。”

      表妹夫啊,一直都是老子罩着你,这回也该轮到你罩一回老子了。

      老子一踢门,生疼,实木材质,货真价实,“叫你们家小刘出来。”

      胸肌连着腹肌的壮家丁一把夺下老子墨镜,踩碾的粉粉碎,“怎么,装个瞎子就来砸场子?”

      老子戳着他的厚胸板,发飙道:“你个有眼无珠,胸大无脑的肌肉男,有个奶泡肉你了不起啊!”

      “怎么不服?是找抽呢还是找练呢?”搓克的肌肉男挑衅老子。

      老子解衣捋袖,是怒火蹭蹭窜脑门,豪言声声掷地上:“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菊花紧。”

      “今天回去你妈还认识你,我王字倒着写!”肌肉男边吐唾沫边搓掌,熊掌上一股猫骚气。

      同舟挡在了老子身前,又握住了肌肉男的铁板掌,肌肉男的牛眼眯成了一条线:“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原来是自己人,我这就去通报。”

      老子这一回有经验了,问道:“你又给了二两银子?”

      同舟一弹衣袍,道:“这一回是五两。”

      芦柴棍是奔的似阵风,薄的像张纸,竹竿粗的大腿,豆芽细的胳膊。倒挂眉,眯缝眼,姚晨的嘴,红色锦袍套身上,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囧字。

      芦柴棍一拱手,十根牙签是不一样长:“小刘恭迎皇上大驾。”

      老子一摆手:“带路。”

      肌肉男面瘫般的趴在了地上,下巴拖地,胸肌着陆,那屁股撅的,都快到老子腰了。

      八进八出的院落,曲径通幽的小道,小亭随处见,小桥十八弯,假山入云霄,大树参天立。百鸟枝头闹,万花园中傲。天鹅野鸭同游湖,画舫小舟随波流。

      老子一搂小刘的削肩,咯的手疼:“小刘,品味不错!”

      小刘额头淌汗,用个蚕丝帕不停的擦拭,“都是夫人的功劳,我们家夫人当家。”

      切,不用说,老子就知道你是个妻管严,瞧你唯唯诺诺的样子,哪有半点男儿气概!

      老子闻着身上的酸臭味,问道:“温泉泡池有没有?”

      “玫瑰花池,硫酸池,姜池,酒池,不知皇上喜欢哪一款?”

      “按摩的有没有?”

      “日式,泰式,精油,热石按摩,全套SPA通通有。”

      靠,你个小太守月俸才几两,这舒坦日子过的,赛似神仙。

      远处,一小道士弯刀似的眼眸直射老子,冤家路窄,不是小剑又是谁。

      正殿大门内,高椅背的太师椅,老子从容一上座,屁股还没做稳妥,一肉球砸到了老子身上。

      珠钗金钗翡翠钗,一戳一个洞,丰胸肥臀大圆脸,一亲一嘴油。“表哥,你总算来了,可想死人家了。”

      老子被压的眼白多过了眼黑,忙把200斤的表妹推下地,“表妹,注意身份,男女有别。”

      表妹一扭腰,帕子捂脸,娇羞道:“现在叫人家表妹,当年叫人家小心肝,还说要娶人家做皇后呢?”

      老子气还未捋顺,不会吧,不带这么玩人的。“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

      表妹的唾沫星子喷了老子一脸,连环炮的数落着负心汉:“5岁之前,吃饭你要拉着我的手,睡觉你要抱着我的腰,我的初吻初夜全给你了。你说要造个金屋子藏娇娃,再生一堆的胖娃娃。你个没良心的,全都忘记了。”

      老子的前任口味不止重,还有点咸,这可让老子如何是好:“这个,其实……”

      表妹一甩帕,变了脸:“我就知道,你长大了就嫌弃我胖,杨贵妃比我还胖呢,人唐明皇还不当块宝似的,你娶的那个,还不是跟个小白脸跑了。”

      揭伤疤外带抹两斤盐巴,你这哪是亲戚啊,简直是仇敌。

      老子正了正声:“我们这次来,其实是办正事的。”

      表妹一拍掌一跺脚:“我就知道,表哥心里有我,是来看我的。那三千佳丽是为我散的吧?讨厌。”

      老子对着小刘使眼色,偶的苍天啊,让她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芦柴棍搀着万吨轮去了后厢房,老子决定还是先搓澡再聊聊赈灾的事。如果要杀舅舅,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再说了,老子也是舅舅,要杀老子的,也多了去了。

      销魂的十八泡,蚀骨的连环摸,胳肢窝弥漫出茶花香,肚脐眼浓郁着杏花味。谁说虚度了光阴,谁说蹉跎了岁月,老子叫懂得生活。

      湖水蓝的锦袍,立领围脖,貂毛质地,珍珠扣,双开襟,贵气中夹杂着不羁,腔调中渗透着品味,小刘虽窝囊,某些方面,确实是个人才。

      大圆桌,一百零八碟,端菜的奴才是滴溜溜的转,老子的筷子是飞刷刷的探。

      凤尾鱼翅,天香熊掌,白扒鱼唇,红烧鱼骨,金蟾玉鲍,五彩炒驼峰,葱烧鲨鱼皮,砂锅煨鹿筋,长春鹿鞭汤……靠,全是好东西。

      刘夫人数着葱花,小刘扒拉着姜末,同舟一碗饭下肚,个实诚孩子,谁让你吃饭,吃菜啊!

      老子盛满热汤一碗,递于同舟:“别噎着,喝碗汤。”

      玉碗中只见鹿鞭不见汤,同舟蹙眉凝望,一根根的夹起塞进了唇齿间,细嚼慢咽中,老子闻见了满屋的芬芳。

      刘夫人受了刺激,执意要请恩公前来同桌,不给力的恩公据说身体不适,老子连漱口水都用完了,磨叽的还没来。

      偶的表妹啊,不是你受伤害,就是老子受伤害,两害选其轻,只能委屈了你。你想找个小白脸扎扎台型,气气老子,老子不是不理解,只是,老子心里真没有你。

      小刘解释道:“五年前,皇上大婚那天,夫人一时想不开便投了河,幸亏恩公正巧路过救了夫人。恩公无亲人,孑然一身,夫人感恩,便留下了恩公。岳丈请任滇南总督时,夫人恩公便一同来了大理。因缘际会,我才和夫人成亲,恩公,是我们全家的恩公。”

      偶的表妹啊,你用不用这么痴情啊!老子看错了你,你真是个情种!

      三请四请,八顾茅庐,眉眼如月,清澈如星的恩公总算是出来了。靠,不是那秦朗还是谁?

      老子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小兄弟,眼熟的很,莫不是哪见过?”

      秦朗淡定自若,波澜不惊,行了大礼,言:“元清近日旧疾发作,卧病在床,初闻皇上今刚到的大理,怕是认错了人。”

      刘夫人的眼里折射出万丈光芒,怯道:“表哥,你这个醋也吃的太露骨了。”

      偶的表妹啊,你凭啥就这么自信啊!老子服了你!

      同舟轻点着桌子,问道:“祖上三代学医,我也略知皮毛,什么顽疾我帮你瞧瞧,也许可以医治。”

      老子和刘夫人异口同声答了声:“好。”

      刘夫人投给老子意外+惊喜的目光,靠,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你懂啥?

      元清道:“也就春风秋雨之时,偶有头痛,厉害起来便下不了床,也没什么,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柳相贵人事忙,便不麻烦了。”

      同舟又道:“头痛可用针灸,我正好擅长,医者父母心,再忙,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元清还欲推脱,老子一发话,“表妹带同舟去拿家伙,你权当露露手,我正好开开眼。”

      满面春风的刘夫人携了同舟前去,老子正好给装腔作势的元清和大祸临头的小刘洗洗脑。

      老子是政委,老子是党支部书记,老子道:“你以为太阳是绕着你转的,其实不是,你以为眼前路是平的,其实是站在球上,不是你错了,只是你站的位置错了。”
      两人闻讯后皆一秒三摇头。

      老子又劝:“站哪里都行,不能站错队伍,背什么都可,不能背黑锅。”

      两人闻讯后皆三秒一摇头。

      老子继续道:“其实你们都懂,我也懂,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全都知道。”老子眼飘过屋中万年青,又道:“小刘,你帽子老是一个色,也该换换了。”

      元清揉着太阳穴摇头,小刘结巴道:“臣不敢吃皇上的醋。”

      靠,老子说的是你家恩公,老子看你们装到什么时候!

      半碗茶的功夫,家伙便到手了,同舟真不是吃素的,齐掌长的金针,密密麻麻排排躺,扎指甲缝正好,错错错,元清脑门贼亮,老子看是扎哪都好。

      同舟把金针放烛台上翻滚微烤,火苗舔着针身,贪婪而踊跃。

      元清咳了一声,问到:“柳相不把把脉?”

      同舟放下金针,笑了笑,道:“莫急,来了。”

      手探脉搏,凝神屏息,锁眉深思,言:“心气郁结,浊气上涌,平时思之过多,多则伤,伤而滞,滞便痛。”

      元清手一晃,同舟手一滑,又安慰道:“无妨,通则透,透则明,时日而已。”

      老子对审讯兴趣寡淡,对行刑甚是期待,急道:“既然看出病端,快下针吧!”

      同舟走到元清身后,抽出最长一根,摸索着脑门穴道,“会有点疼,不碍事。”

      这么温柔的执行官,老子头回见到,老子甚至有点希望,被扎的是老子。

      元清的眼神有点定格,一瞬间,眼白上翻,眼黑全无,小头一歪,就倒在了同舟的臂弯。

      刘夫人扑了上去,晃的元清活生生的吐出了白沫沫,小刘抱住了夫人,老子顶住了同舟。

      偶的苍天啊,我们不是在拔河啊!

      同舟让刘夫人掐人中,老子让刘夫人扎人中,元清抖了一抖,醒了。

      元清擦了擦唇角,致了歉,“我其实自小晕针,前面忘告诉柳相了,原以为年纪大了,时间久了,便会好的。谁知,还是不行。”

      同舟开解道:“无妨,来日方长,这法子不行,我们再换其他的,办法总会有的。”

      元清悠悠叹气,愁眉紧锁,“承蒙柳相吉言,元清谢之。闻名不如见面,与柳相有缘,我心甚慰。”

      老子一把握住元清的手,从同舟臂弯拨拉到自己怀里,坏笑道:“我们也有缘,我心也甚慰。来日方长,我心我意,定会让你明了,那时那情,你莫承受不起。”

      二刘夫妇的眼珠子瞪的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捂着嘴,一个咬到了舌头。

      靠,笨,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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