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爷》违和

6、06

　　在众人都还未及反应的时候，那男子已收起蓄着若曦血的器皿，卸下若曦准备逃跑，楚闻歆心下一急，便伸手去捉他。这一捉，那人的脚踝处便留下一黑色掌印。

　　“啊～”那人闷哼呻吟道，他转过头，咧笑着低头看着楚闻歆，“你挠得我好生舒服啊！”那黑色得掌印，慢慢消失散尽。不知是被吸收了，还是净化了。

　　楚闻歆也不敢轻举妄动，事实上他也无暇作出更多的行动。身体里的力量，四处乱窜，让他痛苦难耐。刚才也只是为了争取点时间罢了。

　　也就这一瞬的时间，冯宿便已到跟前。一刀便向那人砍下。那人瞬得扔下若曦，轻巧地一避，便消失了。“这小妖，今日便放过它了，下次再取它精元，至于这人类，哼哼，有意思哈哈哈”只听到那人的笑声渐行渐远，消失在虚无中。

　　冯宿原本想要追上去，可是眼下有更麻烦的事情。这楚闻歆原本根本没指望他能有所作为，毕竟今天是他第一天出任务，偏偏又碰上了那个棘手的人物。不知道该说他今天是帮上大忙了，还是桶了大娄子了。

　　楚闻歆看到若曦获救了，顿时松下一口气，谁知竟魔息乱窜，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起来。他痛苦地抓着泥地，指尖都磨出了血，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失声痛叫。

　　冯宿看着蜷缩在地的楚闻歆，在他看来，此人已走火入魔，魔息侵入身体过深，无救。如果放任不管，如若是自取灭亡也罢，若是挺而走险，便是后患无穷。他提起他的大刃，一刀砍了下去。

　　锵的一声，他的这一下被接住了。他惊讶地看着眼前制止他的那人，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九重！”

　　楚闻歆匍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但是也没想到冯宿那么决绝地要取他性命，虽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心下还是凉了一截。虽然相识未到一日，但是就算如此，那冯宿竟能如此冷漠，毫无半丝犹豫，便要去他性命。他不知道前来就他的那个叫九重的少年是谁，为什么要救他。只是险险松了口气，毕竟他还不想死。他望着那个叫九重的少年，那身姿似乎只是灵体，并不是他的正身。冯宿张口结舌的看着那少年，眼神是楚闻歆从没见过的，好复杂，说不清这眼神中究竟包含了多少情感。他觉得好累，那个叫九重的少年在边上，让他觉得好安心，好平静。疲倦和困意就像是海浪一般打在他的身上，身体慢慢坠入水底，他想起了刚才在池底看到的美景，让人沉醉不能自拔。他向下坠啊坠，不知道要跌落到哪里。

　　“爹爹”

　　“爹爹”

　　“十三娘！十三娘！”他惊坐起身，四周漆黑一片。

　　“你醒了啊。”楚闻歆听那声音便知道那人是冯宿。

　　“为什么不开灯？”

　　冯宿起身去开了灯，“因为你在睡觉，做恶梦了么？”

　　楚闻歆被灯光刺到，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他看到冯宿一脸疲倦。“让你见笑了。”

　　然后又是让人窒息的安静。

　　正当楚闻歆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听到冯宿深深叹了口气，有低沉地声音，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虽然很轻，但是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

　　楚闻歆心想，他应该是为了之前动手杀自己的举动而道歉。其实就理而言，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面对要杀自己的人，他也没有能够轻松地去说出，“没关系，别在意”这样的话。他也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睡了多久了？”

　　“你睡了五个钟头了，我在这里看护你。”他平静地回答道。

　　“是监视吧。”楚闻歆嗤笑道。

　　“恩，也算是吧！”楚闻歆没想到他那么直率地承认了，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

　　冯宿摁了墙上得某个开关，便来了两个穿着护士装的人员，然后他们说了几句，他便转过头来，说道，“回去吧。”

　　他们出了那个类似诊所的地方，已是凌晨，冯宿似乎一直都没合过眼。一路无言，到家后冯宿便嘱咐楚闻歆早点休息，第二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说完就回了房间。

　　超级漫长的一天度过了，楚闻歆找出了换洗的衣物去洗澡。脱下衣服，那块水神的玉石滚了出来，那块玉石已变成混沌一片，他收起玉石，放了一浴缸水，泡了进去。冰冷的洗澡水，让他冷静，他把头深深埋入水中。

　　白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脑袋里一团乱，失去意识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他自己的身体，体内那股力量还在那里，只是已经不在狂乱的躁动，应该是那个叫九重的少年所为，似乎暂时是没事了。

　　楚闻歆在水里泡了一会，便去睡了。

　　“爹爹，救我！”

　　“爹爹，救我！”

　　“爹爹，好痛苦！”

　　楚闻歆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一身汗，粘腻不已，他看了看时间，才睡了半个小时，一时也睡不着，他随即起身找水喝，打开冰箱看到一冰箱的啤酒，随即拿了几罐喝了起来。刚想回房间，看到冯宿坐在阳台上抽着烟，喝着酒，也不知道他这是睡醒了，还是没睡过。他原本想静静回房，没想到刚才的动静惊动了冯宿。

　　“怎么起来了。”冯宿没有动，背对着楚闻歆靠着落地窗说道。

　　“恩。”楚闻歆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睡不着？”冯宿又问道。

　　楚闻歆没有再回答他，冯宿转头看了看他，看到他手中的啤酒，把自己手中的啤酒举起示意并说道，“一起喝吧。”

　　“”楚闻歆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走过去，斜倚在落地窗旁。

　　沉默良久后，冯宿打破了沉寂，埋着头说道，“白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楚闻歆沉默了几秒后，说道，“过去的事，别再想了。”他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接着两人继续喝了起来，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着，倒还聊得愉快，后来楚闻歆站累了，往冯宿边上一坐，两大男人就这样在静夜里，窝在阳台上抽烟喝酒聊天。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就在阳台上睡着了，一夜安睡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