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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乡下的祖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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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后的早晨,苏浅怀揣着一万六千块钱的工资及违约金,下了来往于城乡的小型客车,因为庄子比较偏僻,最近的村庄开车也得接近1个小时,也所以客车仅仅3天才跑一趟。
刚下车他就跑一旁去吐了,北方夏季虽说雨水不多,但是昨夜的大雨如倾盆般而下,使原本的泥土路面变得更加泥泞不堪,一路的颠簸让没吃早饭的苏浅头晕恶心,加上被颠的哗哗的车窗玻璃不停地在耳边作响,苏浅只感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还是有点头昏脑涨的苏浅直起腰来,一眼便看到了远处依旧伫立在庄子口的大槐树,有些微微出神。站立了好一会儿,他才拉着大号的行李箱走了过去,二十多年没有回过一次故乡,一旦回来,不知怎么却有着一种近乡情怯的心情,虽然他早已知道,家中已经没有任何人在等待他的归来。
走近,他看着这株已经上百年纪的槐树,粗壮的树身三个成年男人牵手都未必抱的过来,已经暴露在地面上的树根疙疙瘩瘩,盘根错节,黑灰色粗糙的树皮,像魔鬼犬牙似的鼓鼓囊囊的节疤,从硕大破损的节疤可以看到树身里面有一部分已经中空了,可是它仍旧坚定的站在这里。
苏浅抬头看着像一把大伞似的茂密的枝叶,晨风吹过树梢,哗啦啦的响着,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
豆角样的白花随着晨风飘落在了被岁月所侵蚀的村碑上,上书“小河庄”三个大字,这个名字源自庄子的后山下,有一条细长却深不见底的小河,庄子是在100多年前所建,然后小河跟槐树却很早很早就在这里存在着,所以说,庄子里的人们相信,是它们养育并保护了这一庄子的人。
按照6岁前模糊的记忆,进了庄子的苏浅磕磕碰碰的寻到了祖宅的大门。
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宅院,坐北朝南,青砖绿瓦依旧感觉高大浑厚,门梁上悬挂着一块横匾,上面携刻着“宁静致远”四个繁体字,这是宅子的前主人留下的,据说是一个落第的秀才,生病死后他的家人便举家南迁了。
后来庄子的里正做主将宅子卖给只身来到这里的苏浅的曾祖父,再后来他的曾祖父娶了一个也是逃难而来的独身女人。
苏浅望着黑漆漆的大门上有些铜锈斑驳的门锁,从行李箱的口袋里摸出了保存了二十多年的铜钥匙串,他有些不敢肯定手中的钥匙是否还能打开这扇大门。
他走上台阶,捏着最大的一把铜钥匙插进锁眼,使劲扭转,只听“咔擦”一声,竟然顺利的打开了。
苏浅打开尘封已久的每一扇窗户,吹进的晨风冲淡了空气中浓浓的霉臭味,窗外庭院的几棵松柏长势茂密,而树下的落叶都已经发霉腐烂,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久违的阳光照了进来,他环视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厅,心里有些异样。
大厅的八仙桌和太师椅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到处蛛网密布呈现出一种陈旧破败的感觉。
苏浅叹了一口气,看来清扫任务非常艰巨。
太阳渐渐西沉,满头大汗的苏浅累的瘫倒在阁楼上,大厅和2层的5个房间,以及苏浅所在的阁楼,终于里里外外的都清洗遍了。乡下不比城里,打水都要用轱辘从后院的井里一桶一桶的往上提,只是可怜苏浅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老师,在摇上第5桶水的时候手已经微微的在颤抖了。
老祖宗的话还是蛮准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傍晚苏浅也没有心思吃饭,将晒在院子里的被褥拿了回去,草草的铺上后便快速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