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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中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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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了,祖漾站在那里,看着沙发上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的乔裕启,顿时愣了。乔裕启是祖漾的表哥,如果说汪潞矝和祖漾的亲戚关系八竿子才打得着的话,乔裕启则是祖漾的纯粹意义上的表哥,因为他的妈妈是祖漾的亲姐姐。
祖漾就这么站着,看着他。因为他平时都是不怒而威的样子,凭借很好的被教育(他的爸妈都是教育局的干部),他即使没什么努力的样子,仍是考上了深圳大学法学系,现在拿到了本科毕业证,华丽丽的成为了一位律师。
祖漾的家庭则完全被比下去了,完全被比下去的不仅是祖漾的家庭,更是祖漾和乔裕启两个人本身,所以祖漾从来就不靠近乔裕启,能避则避,或者在春节不能躲避的时候,直接将他忽略成空气。
记得有一次,她来乔裕启家里做客,一栋大大的房子,她却只肯缩在小小的角落里。
乔裕启换了鞋子,问她:“漾漾,现在读几年级了?”
“要你管!”
此话一出口,祖漾就成了靶子,所有人争先恐后告诉她一个道理:“你看启儿多讲礼貌,一见面就问叔叔阿姨好,你呢?他至少还是名牌大学本科毕业,你刚刚还用了他的电脑,你对他什么态度?”
祖漾气得嘟起个小嘴,就站在门前。似乎不欢迎他。
“怎么,不欢迎我?”他作势要走:“不欢迎我,那我就走了。”
祖漾就将自己的身体放在门前,硬生生的拦住了他,用力气将他往门外推。“欢迎的很。”祖漾承认自己在讲谎话,和一个这么浑身发光发亮的人待在一起,不闷死也会沤死。她瞥了乔裕启一个冷眼,随便从饮水机下面抽出来一个塑料杯,用力地往他面前一砸,然后将门狠狠一关。
后来,她将镯子取下,放在盒子里。将盒子放在床头上,确定它不会像小时候的生日礼物一样被砸下来以后,她开了手机,随意胡翻,原本只是打算翻翻网页的,结果有三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汪潞矝打来的,一个署名是妈妈。
汪潞矝说:“祖漾,你三天之内将镯子给我送回来,否则我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祖漾还想问得准确一些,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干什么?”祖漾将门打开。乔裕启站在那里,像个没事人,“我阿姨让我接你去深圳过暑假,她说最近在谈一笔很棘手的生意,抽不出空来照顾你,请你谅解。”
然后,他又开始说:“刚刚看电视重播,小妞蛮厉害嘛!第一名,被保送咯!”
祖漾来到电视前面,只见北京电视台仍然在做电视重播,她的脸被放得好大好大,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容,所有的笑容,她现在看来只觉得想呕。
她就这么迎看着乔御启的眸光,毫不料想,乔御启直接开始吻她,呸!祖漾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你干什么?”
乔御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写的?”
祖漾接过来,那纸的封面太普通,街上随处都能买得到,上面画着两个人,一个人是男滴,一个人是女滴,两个人并排站着,男滴穿着黑西装,女滴穿着一条白色的婚纱,下面写着乔御启和祖漾的名字。这的确是她写的,那是一个午后,一个人过生日,她和他都去参加了,结果是她过于耀武扬威,直接站在台上干什么样的讲了一箩筐话,幸好过生日的人很疼她,所以没有人有意见,几个小孩子直接陪她疯,也只有,乔御启坐在那里,眼神很深很深,深不见底,静得过于神秘和冷静。
那是学校要求写笔记,笔记在某段时间里不能少于多少字,定期检查,结果她在书桌上写也写不尽,脑袋里满是他的那个画面,于是她就鬼使神差的这么画了一张纸,然后找了个盒子,将盒子埋在地底下。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知道?
在如此尴尬的时刻,铃声再次响了,其实她很爱这次铃声,她宁愿和汪潞矝吵得不亦乐乎,也不愿意接受他直勾勾的目光的审视。幸好,这个晚上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她睡卧室,他睡客房,有没有人帮他找换洗衣服,他也不在乎,似乎自己是这家的主人。他比她睡得迟,这是他的观点,凌晨十二点,他关上苹果笔记本电脑,他想提醒祖漾早睡,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票,看到她房子里灯火熄灭,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却在那个窗帘向内透出蓝光的屋子里,祖漾压低声音地质问汪潞矝,可怜的是两个人吵得根本不是同一个话题。
“你知不知道,就乔赫那种样子………(如此权威的人)他知道这件事他都不会顾及我妈的面子,直接把我打残了!”
“祖漾!我讲了镯子归我,你都已经被保送了,我一点儿音乐基础都没有,你让我就这样录制专辑啊!公司还给我制定了一连串的计划!明年开演唱会?发疯!”
祖漾接着又质疑当天汪潞矝是否有尾随她去埋东西。
在祖漾曾经对未来的美好勾勒图景里,她若是拿到了这种奖,绝对此时是在搞一聚会,每个人都在为她欢庆,鼓掌,她甚至还把每个人的台词设定好了。什么“祖漾,我太崇拜你了!”或者是,电话一个连着一个,有和她道歉的,有自己骂自己曾经狗眼看人低的,似乎,真实的是,她现在压低声音在和别人吵一个完全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吵架的争吵。
天就这么亮了,手机从祖漾的手里滑落在地板上,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