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度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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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演武场的西侧，有一座青罡玉搭建的石台，平常人迹罕至，只有每年秋季的年度测试时期，这里才会人群蜂拥。
眼下，又是一年秋季。
“嘿，哈！”
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身着箭袖扎腿的武服，全神贯注，合力将半人高的圆形石面抬上青罡石台，安放在石台中央的玄石底座上。
等这两人退开，站在一边表情淡淡的紫衣中年男子才走到石面之前，将一枚龙眼大的晶莹石珠塞进玄石底座的空隙中。
“嗡——”
随着一声清鸣，原本黯淡的乳白色石面忽然亮起了柔光。
石台下的人不由啧啧称赞。
“不愧是中品定阶石，用它测定实力可比下品定阶石清晰多了！”
“听说，这可是丰明城的第一块中品定阶石，是族中花了偌大代价，从通玄门交换得来，只我们叶家有这么一块，张家和李家都还用着下品定阶石呢！”
“原该如此，虽说这丰明城内三家鼎立，可是论起实力还是我们叶家更胜一筹。别的不说，通玄门来挑选弟子，十次里有五次都是我们叶家接待。”
“嘿嘿，再过半年又是通玄门下一次来挑选弟子的时候了，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有没有指望。”
“别瞎想了！拥有修仙资质的人是万里挑一，那是凭运气的。丰明城每年也不过有两三个，与其靠机遇，还不如好好习武，将来能在叶家做个大管事，也能逍遥一生。”
人群边缘，一个灰衣少年抱臂站在树下，将这些议论收入耳中，表情淡漠，只眼底一分黯然。
台上的紫衣中年听着台下议论，眼中先是掠过一丝笑意，继而又想起什么，眉心微蹙。
叶家一位主事走到紫衣中年面前，微躬身道。
“杰叔，去年考核尚未通过的地位中阶的人，已经到齐。”
“开始吧。”
“是，”灰衣主事微微弯腰，意态恭谨，再转身面对众人却肃穆郑重，于声音中融入了半分气劲，顿时举场可闻。
“各位，年度实力测验现在开始，和往年一样，念到名字的人，请上台到定阶石前，将气劲聚集在手中，全力击打在石面，明白了吗？”
台下人想起稀稀拉拉的应答。
灰衣主事也不在意，展开丝卷，朗声念道。
“第一位，叶非鱼。”
“呀，怎么第一个就是我。”
一个穿绿色裙子的小姑娘正在人群中左张右望，闻言有些惊讶。
她从人群中走出，落落大方地上了石台，摆好架势，将气劲凝在右手，“哈！”一声轻叱，一掌劈在定阶石中央。
乳白色石面上，浮现出三道光芒。
“叶非鱼，气劲三层，地位初阶！”
灰衣主事对女孩鼓励地笑了一下，“不错。”
丝卷上记载，叶非鱼今年刚满十三，十二岁时刚刚突破气劲二层，只用一年时间就从气劲二层突破到三层，这等资质在叶家年轻一代中已是非常不错。何况，她还是叶家三长老，在孙儿辈唯一的孩子，若不是自己看重的子侄跟她年龄差的太多……
看着叶非鱼乖巧娇俏地回了个微笑，灰衣主事暗道可惜。
“下一位，叶非岩。”
另一个少年从人群中走出。
叶非鱼转身时，正好看到倚在树下的灰衣少年，顿时眼睛一亮，下石台跑了过去。
“秀哥哥，你怎么躲在这儿？亏我到处找你，生怕你错过年度测试！”叶非鱼嘟起嘴，大有不给个说法就发飙的意思。
灰衣少年早收起黯然之色，笑眯眯道，“啊，是我不好，没看到小鱼在找我。不过，小鱼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叫我来参加测验吧？”
“这个……”
叶非鱼气势一滞，看看身边的人都注意着台上的动静，才凑近叶秀低声道，“秀哥哥，明天我有空，我们去城外好不好？我最喜欢在河边烤鱼了！”
叶秀眉心微蹙，“不成！你祖父和父亲的告诫都忘了吗？”
那两位，明里暗里可“提点”过不少次数，口口声声让自己“认清身份”，“不要心存侥幸、误入歧途”呢！
老天知道，他前世今生都与萝莉控无关，不说叶非鱼今年才不过13岁，还是初中生的年纪，他也只把叶非鱼当亲妹妹看待。
终究是自己太弱，才被人如此恶意揣测。
叶秀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自嘲，面对叶非鱼又是温和宠溺，耐心劝道。
“小鱼乖，离通玄门挑选弟子只剩半年时间，丰明城内外，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可不少。如果真想吃烤鱼，不如等我给你捉回来？”
“唔……”
叶非鱼揪着眉头，把偷溜的危险和河边的诱惑反复权衡，耳边却传来一声嗤笑。
“叶非鱼，你身为三长老唯一爱孙，怎就那么喜欢跟这个废物混在一处，真是自甘堕落！”
叶秀眉心一蹙，微微苦笑。从十岁学武，至今已经四年，自己始终卡在气劲一层的巅峰不得突破，眼见同龄人纷纷超越，连小一岁的叶非鱼都已是气劲三层，叶秀有时自嘲，废物之名，也不算夸张。
叶非鱼已经愤然转身，瞪着一脸张扬的俊秀少年，嫌弃道。
“叶非霖，我跟谁一起与你无关！谁像你，修炼的时候懒懒散散，偏偏喜欢到处找别人麻烦，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你居然还比我大半岁！”
叶非鱼骄傲地顶回去。
叶非霖立刻把叶秀抛在了脑后跟叶非鱼针锋相对道，伸手指着叶非鱼气得不行。
“你，你！叶非鱼，别以为你是三长老的孙女我就不敢动你，整天跟着个庶支废物叫哥哥，你也不嫌丢脸！”
“关你什么事，懒鬼！”
“不识好歹，馋猫！”
叶秀默默退后半步，避开两人的郑超范围，和周围人站在一起。这两人每次共处都会吵成一团，偏偏还会把周围人全都忘记。
“下一位，叶非霖。”
蕴含气劲的声音传来。
叶非霖身体一僵，扭头就看到自己父亲叶明杰冷冰冰的眼神，张扬的眉眼立刻收敛成宠物猫。
“没骨气！”叶非鱼低声嘲笑。
叶非霖瞪她一眼，眸中不见怒气，反而有丝坚定。
“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
叶非鱼呆了一下，回神时少年的身影已经走上青罡石台，不由嘟囔，“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叶秀微微一笑。
片刻之后，定阶石上再次亮起光芒。
“叶非霖，气劲三层，地位初阶！”
灰衣主事的声音依旧满含赞扬。
叶非霖却一脸紧张，看到自己父亲、紫衣叶明杰脸色微缓，才松了口气，走下石台前忽然对某个方向挤了挤眼睛，甚是得意。
叶非鱼不自觉张开的小嘴立刻闭上，气得在原地跳脚。
“可恶，居然敢向我示威！不就跟我一样是气劲三层，有什么好炫耀！”
“下一位，叶秀！”
话音刚落，台下就想起几声嗤笑。
“呦呵，终于轮到叶家有名的废物了！不知道叶秀少爷今年能不能突破气劲一层？”
“难说啊！自从前年，同一批学习气劲的人，最差劲的也晋级气劲二层，废物少爷可是唯一一个坚持气劲一层的了。真不明白，族中给主脉的那些供养，他都用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呢，就是一头猪猡兽，有族中这些年传下的功法和药物也该晋级气劲二层了，叶秀却一点都不着急，这定力让我等好生佩服啊！”
“住口！”
叶非鱼脸一板，就要冲上前跟人理论，手臂却被旁边伸出的胳膊拦住了。
“小鱼，不要惹事。”叶秀的目光很平静。
“他们怎么能那样说你！”
叶非鱼气愤难平。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叶秀的努力。除了应不过她的拖缠偶尔出一次门，叶秀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闭门修炼，而若是两人只用招数、不动气劲，叶秀可以在三十招内稳胜她。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像祖父说的，叶秀修炼的功法并不适合他，所以他再怎么勤奋苦修，也是事倍功半。
“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叶秀的笑容依旧坦荡从容，在这样的笑容之下，那些难堪的指责似乎都遥远了。
“小鱼，在这儿等我回来。”
“叶秀，还不上来？”台上的灰衣主事沉声催促。
“小鱼？”叶秀执着地看着女孩，目光不动。
“好吧，”叶非鱼勉强道。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年度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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