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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天外飞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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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忍不住失声道：“因为什么！？”
西门吹雪并没有再说，他知道陆小凤已听的很清楚。
但陆小凤却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那一战的确旷绝古今，也足够让世人明白，叶孤城的确已经死了，那个同样一身白衣仗剑的绝代剑客，已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陆小凤皱着眉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叶孤城没有死。”
西门吹雪看着他，道：“叶孤城若不死，西门吹雪不会站在这里。”
陆小凤不懂了：“那为什么是天外飞仙？”
“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同样要参加大会的人。”
“那跟你、跟天外飞仙又有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盯着陆小凤，突然问道：“少林寺空智高僧，武当派宋真人，峨眉派静虚师太，华山派掌门风镇天，这几个人你都听说过？”
陆小凤不解道：“你说的这些人，都已都是江湖上成名数载的前辈，学武的娃娃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西门吹雪又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死了！？”
陆小凤发现，自己今天好像失控了太多次，但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像他这样失控的。
“不可能！”
陆小凤摆着手，坚决否认道：“死了这样四个人，江湖上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当然没有，因为他们是死在万梅山庄里的。”
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好像已经不会动了，又好像见了鬼。
西门吹雪冷冷道：“他们不论哪一个，我都没有兴趣。”
陆小凤又皱起了他的四条眉毛：“难道你是说，尸体们自己跑去了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但陆小凤不信。
西门吹雪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没有说过，尸体自己会跑路，我回到万梅山庄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陆小凤冥思苦想了一会，突然道：“这也许是对你的陷害！”
西门吹雪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仅仅是这一点点笑意，就足以让他整个人变得没那么冰冷了。
他沉声道：“这不是陷害，只是一场比试。”
陆小凤冷哼道：“比试什么？比谁杀的人多？还是比谁杀得更快？”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陆小凤道：“我又不在你家，我怎么知道？”
西门吹雪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一些：“你若见到他们身上的伤口，也会像我这样激动的。”
他还沉浸在某种愉悦的回味之中：“能用天外飞仙一招杀死他们的人，你说，值不值我激动？”
大树上静了下来。
良久，陆小凤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慢慢道：“我不相信，你相信吗？”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他说的已足够清楚。
陆小凤叹道： “总不至于他们是躺平任砍的吧，”
西门吹雪道：“凶手是谁并不重要，他已留了书信，九月之时，邀我来京城武林大会一战，所以我来了，这已经足够。”
话音落，一阵风卷起了他洁白的衣角，陆小凤恍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月圆之夜，回到了紫禁之巅上的那场决斗。
同样白衣如雪模样，同样绝代点剑客。
那是一个月圆的夜，那也是最后一个月圆的夜，因为从那天开始，每晚的明月再圆，每晚月光再亮，这世间都只剩一个西门吹雪了。
一个更加冷漠的、孤傲的西门吹雪。
那一战的盛况，只有看过的人，才能理解精彩过后的寂寞。
陆小凤能理解，但无法释怀。
他问西门吹雪：“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西门吹雪道：“我想过处理，但是第二天他们的尸体就已消失不见了。”
陆小凤突然哈哈大笑，笑了半天才道：“如果你不是西门吹雪，我一定会照你的鼻子狠狠打两拳，因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他忍不住又问道： “那孙秀青呢？你不管她了吗？“
西门吹雪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在找她，但没有找到她。”
陆小凤道：“你知不知道沈向英已经死了？”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不知道，上一次我见到他，是在春华楼。”
陆小凤道：“可他好像知道孙秀青的下落。”
西门吹雪冷冷道：“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陆小凤也不说话了，他突然很想问一问西门吹雪，为什么他也在找孙秀青？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有情放不下？
可西门吹雪的脸上仍然是冷漠的、无情的，就在刚刚，他提到那把杀人的剑时，眼里还是带着光芒的。
陆小凤站起了身，他打算走了。
他要问的话已问过，西门吹雪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正站自己对面，看起来比他活得还好、还健康。而他东奔西走，换来的只是一张仿佛冻了几百年的臭脸。
更气人的是，他已经不清楚自己还算不算西门吹雪的朋友。
“我走了。”
陆小凤对西门吹雪挥了挥手，站起了身，他没有忘记山下还有另一个朋友，他一向不喜欢让朋友等太久。
西门吹雪却突然道：“孙秀青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情，更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陆小凤看着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笑了一会，才冷冷道：“可我爱管谁的闲事，也不必你的同意！”
他跳下了树，大步向山下走去。
山下，他与花满楼分别的地方正是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的景色，他还有一肚子的气和事正想同花满楼说。
但他回到这里，却发现那棵树下除了几块石头外，竟然什么都没有了，连一只鸟都没有，更别提一个大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