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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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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苑门在望,老太太跟柳材家的道:“绿袖,让五少爷和六少爷慢点,里面人多,别一会跑岔了。”
柳材家的赶紧喊道:“五少爷,六少爷,慢点跑,等一等老太太。”
庆青和庆韧刚好跑到苑门前,听到柳材家的喊声,便慢慢收住了脚步,走上台阶,一人倚了一边门柱喘气。喘完了,两人发现,柱子的另一面,各倚靠着一个男人!
跟庆青同靠着一根柱子的男人,身材高大,他看见庆青望过来,粗声粗气道:“看什么看?我也跑累了!靠靠不行啊?只许你靠啊?”庆青吓了一跳,赶紧扭头,退回另一面,心里暗自嘀咕:“长得倒是人高马大的,也很好看,可怎么就这么横呢。”
另一边,庆韧抬头,看见一个长得跟自己的父亲不相上下的男人,眼前面孔令他好感顿生,于是笑道:“大叔,你也跑累了么?”
大叔?欧阳景愕然,道:“小公子,我,看起来真的很老么?”
庆韧道:“也不是了,你比我爹年轻多了。”
欧阳景闻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道:“你爹?你爹今年贵庚多少?”
庆韧很自豪地回答道:“我爹今年三十了,长得跟你一样好看。”
欧阳景不由自主伸手摸自己的脸,道:“那你觉得,我今年多大?”
庆韧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你看起来比我爹爹年轻,又比我灏表哥老。”
欧阳景耳里留住的,偏偏是最后的“老”字,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的灏表哥,今年贵庚多少?”
这一次,庆韧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觉得这个人挺奇怪的,自己跟他又不认识,平白无故的,他老打听别人贵庚干什么?于是,心里便生出警惕来,道:“大叔,我不能跟你说话了,我奶奶他们过来了,你自便罢。”话毕,招呼了庆青,竟扭头直走,朝老太太一行人迎上去,再也不理欧阳景。
欧阳景吃瘪,一抬眼,看见司徒凡望着自己,正呲牙咧嘴地无声发笑,更加气闷,道:“四表弟,你也别得意,平日里,大伙都说你长得比我显老呢。”
司徒凡笑得很是得意,道:“再怎么说,也没有小孩唤我大叔!小孩从不说谎,他说得才是事实,平日里大家说的话都不算数!”
欧阳景嗤笑,道:“刚才的另一个小孩,要不是被你吓住了,恐怕对着你,人家连爷爷都能唤出声来呢。”
司徒凡黑了脸,道:“你就自行想像吧!反正别人唤你大叔是事实!”
欧阳景还待出声,柳苒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两人赶紧住口,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往外走,与柳府一行人插肩而过。
看见司徒凡和欧阳景走出来,除了柳苒和明灏两兄弟,其他人都不以为意:每年踏春节期间,像今天他们俩这样借着错身的机会、偷看大家小姐的年轻公子,不知凡几!这样落单的两个人,并不可怕,要防的是点花之时,汹涌的人潮。那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被登徒子占了便宜事小,如果闹大了,还得赔上嫁妆嫁女儿。
本来,今日出行的柳家人之中,柳庆逸在近几年,是见过司徒凡和欧阳景的。只是,这时候的他,正沉醉于母亲昨晚对他说过的话:“明日,逸儿请留意孙家的大小姐。”因此,他压根没有注意到,京城两大恶人,与自己擦肩而过。
庆青看见司徒凡迎面走来,立即就低下了头;庆韧看见欧阳景,鼻子里轻“哼”一声,仰首挺胸而过。
柳苒下意识里觉得事情不寻常,这样的两个人,似乎专门等在这里似的。而且,她总觉得,那两个人,目光并没有在柳蓉身上停留,而是逮着了机会,便瞟向自己!柳苒心里警铃大作,这两个人,意欲何为?偷着一个机会,她不由得也瞟了过去。前面的那位,身量很宽,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两人眼光对上,他居然呲牙一笑。月容赶紧移开目光,心里暗骂:“花痴!一会最好摔个筋斗!”后面的那位,身材颀长,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两人眼光对上之后,他居然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柳苒立即垂目,狠狠腹诽:“自命风流!回家自己照镜子去吧!”她低着头,扶着老太太,缓缓进了上林苑。
明晟凭着男人的直觉,觉得这两个男人不怀好意,待得看见他俩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柳苒,不由狠狠瞪了他们几眼;而后,快步跟上明灏,左手拉住二哥,右手伸到他面前做了一个动作。本来,一路行来,明灏看柳苒心情愉快,自己也放松了下来。但是,走到上林苑门口,看见两个男人明显故意等在大门口偷看,一肚子的闷气便又悄悄长了起来;待察觉到他们偷看的目标,明明白白是柳苒之时,几乎忍不住就想上去揍他们一顿。后来想到这是京城,这才好容易按捺住了,看见三弟这么一比划,不由重重点了一下头。
司徒凡和欧阳景两人,与柳苒一行人错肩而过之后,慢悠悠晃回原处、爬上车坐好。然后,沏了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交流心得。
欧阳景道:“四表弟,说句公道话,柳三小姐比你的刘小姐漂亮。这样的美人,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她难过呢!”
司徒凡道:“三表兄,我也一向很公道,你的王小姐,比不上‘柳府宗焕之长女’。不过,我从来不怜香惜玉。”
欧阳景道:“四表弟,你有没有觉得,后面跟着的那两个小子,似乎对我们很不友好?”
司徒凡道:“三表兄,我认为,他们不是不友好,是很有敌意才对!”
欧阳景道:“表弟,我觉得,我们的计划,似乎可以更精彩一些,你觉得呢?”
司徒凡道:“表兄,柳三小姐似乎没那个意思呢!”
欧阳景道:“女人心,海底针,你懂什么?柳府是出了名的规矩,她能有什么想法?不讨厌,就是喜欢。说不得,她将来要感激我们呢。”
司徒凡道:“说得自己多懂女人似的!忘了上回,是谁抱头鼠窜,从吟香院夺门而逃的了?”
欧阳景道:“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是,上次在吟香院你是没有逃!不过,死鸭子嘴硬的结局,是劳动了连城出马,让他把你给轰跑了,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