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石门茶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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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县历史悠久，人杰地灵，风光秀丽，资源丰富，交通便利，经济繁荣。西北层峦叠嶂，高峻多山，东南丘陵起伏，淅趋平坦。
县城附近有旧称“石门八景”的层山古柏、石门峭壁、云寺晓钟、方顶留茵、将军野渡、麒麟绣水、清濑流觞、洄湍卷雪等名胜。鬼斧神工的“龙王洞”，蜿蜒数十公里，洞内钟乳石争奇斗妍，异彩纷呈，洞口清泉潺潺，如龙吐水。坐落在县北的壶瓶山，山中怪石嶙峋，岩磴环叠，珍鸟奇兽稀世罕见，奇花异草千姿百态，令人心旷神怡。其间具有神话色彩的“神景”坐北朝南，洞深数十里；状如彗星的“隔人潭瀑布”，飞流直下，犹如一块水晶屏障。
嗨，不过这是伙计们吹嘘用的段子罢了，现如今谁还管这些。客官您要是想听，还是去澧街的万福茶楼。那又宽敞，又在江边，招待比我这城门口卖大碗茶的好多了。就是今天下雨，嘿嘿，人怕是要少许多。江边潮，客官您还去吗？诶，客官您别走啊，我老王可算石门县的万事通，有哪儿想玩的问我啊。诶，客官……
古老的青石板路，暗淡的天空，雨幕密密地斜织着，滴答、滴答，石板湿了满地秋华。
万福茶楼的确名不虚传，两层两丈高的店面，走进去便是极宽敞的大厅，中央一块八尺见方的舞台，上面站了一名身穿蓝布长衫的瓦肆，唾沫横行，时不时地醒个木，折个扇，眉飞色舞，可谓是中气十足。
台下摆了约莫有二十来张桌子，可由于是阴雨天，稀稀拉拉坐了四五桌豪客，其中一桌乃是两名华衣公子，其一素袍纶巾，甚是儒雅，另一绛紫缎袍，甚是华丽。地上倒也没翻着长板凳；尽显整洁，毫无冷清。二楼便是雅座，可观望说书人神采，亦可推窗观望江景，比隔壁澧县澧江横穿差不了多少。一楼尚是七八余人，料想二楼便更是少之又少。
东厢是名妙龄女子，身材高挑，点了一盅银针茶，摆了一小盘瓜子，珠帘散着，看不大清；隔壁坐着三名青年男子。居中一人着乌衣，金丝镶边，非富则贵；另两名像是随从，一青一灰，倒是能和主子坐一起。
“话说那漠北巫溪坡一役，蜀国五万，楚国十五万。这泱泱二十万大军先后战了两次，真可谓是惊心动魄，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情节跌宕，如今一想，尚有——后怕……”
说书人唾沫横飞，微闻东厢女子轻轻呵笑，十分之淡，隔壁乌衣男子喝茶动作微顿。
稍纵，白驹过隙，女子又喀呲嗑瓜子声响起。
一炷香时间，说书人已能说的大全。
“……哎哟，当时马大元帅临危不乱，想出了应对之策，再加之帐中一名将军奇思妙想之七胜之论，那一役才战和。但按说，也是马大元帅心地慈善，不愿两军交战惹得生灵涂炭，才愿意放弃大好机会、不乘胜追击，那蜀国小儿才侥幸逃脱一命。据说蜀国元帅乃是孟曜，此人在蜀国颇具为名，传言帐下尚有七十二名铁骑，各个身手不凡，相貌也是英俊，嘿嘿，那蜀国女子大多倾心于那铁骑，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孟曜倒也赢得不少少女芳心。不过，据前线将士回报，那孟曜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嘿嘿，这坊间纷纷传闻孟曜和那七十二铁骑之间，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隔壁青衣随从喝的一口茶喷了出来，灰衣随从也是呛着了，乌衣男子也有些吃惊。东厢女子倒是极为镇静。
殿堂大厅的华贵公子哥们皆是嗤笑，尤其是绛衣男子，打开纸扇，上书“陆离昭彰”四字草书。
“老万头，你倒是敢说。传闻那孟曜可是不好惹的货，军纪素来严明。况且蜀国内境战事颇少，这孟曜更是独当一面……你不怕他遣个杀手咔嚓了你？”
说书人闻言也是一愣，随即赔笑道：“哪儿敢哪儿敢……再说了，小人要真有什么事，还得仰仗您唐门救济呢。”
不错，那双华贵公子正是唐门大公子和二公子。大少面相宽厚，为人处事也更圆滑内敛，便是那儒生打扮；二少略虚大少三岁，青年人心性，爱捉弄人便是方才插科打诨的绛衣男子。本来还有那风度翩翩的三公子，便凑成了唐门三少，却不知这三少去了哪。
说书人见唐二并不认真，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嗨，我这儿不是瓦肆么，闲来无事说着给大家逗逗乐的，诸位别当真。行，不说那远在千里之外的蜀军，我们就来说说那一战成名的五品宣德将军。将军名讳不知，但平素与之关系较深的将士们纷纷提及，这宣德将军容貌甚是秀气，粗略一看，倒是个羸弱书生。不过咱们说归说，毕竟人家还是个将军，上阵杀敌起来那到底是不一样，人家不愧为将军，懂得子美‘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三两下就搅得蜀军步伐混乱。不过……嘿嘿，二公子，您这回可不能再说小人狂妄了，这都是坊间女子猜测的。说那宣德将军和孟曜元帅……嘿嘿，这床笫之事抑或两情相悦——诸位懂的。”
这回是东厢女子一口茶喷出来了，不过没有人循声望去，毕竟喷茶的也不止她一人，譬如淡定如唐大，也是呛着了。
隔壁乌衣男子却将女子此声听得清清楚楚，薄唇轻抿，凤眸望去，影影绰绰是个高挑的背影。女子举足慌张，急忙捂着胸口抚慰呛着的心灵。男子嘴角噙着笑意，稍望两眼，旋即收回视线，目光深邃，不知在思量什么。
……好像——似曾相识？
男子笑意更深了，摇了摇折扇，不语得高深莫测。
很快，茶馆又恢复了平静。浮夸的味道已经渐渐远去，空气中又弥漫了清茶的芳香，配合江边婉转的轻烟，当真是美妙绝伦。房屋脊上的雨水渐渐不落了，光线正一丝丝地回笼。
“客官，您……”伙计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佝偻着背，询问面前女子是否需要。女子轻轻一笑，示意要走了。少顷，街上便看不见她的影子了。不知是和青烟融合在一起，还是未曾远离。
万福茶馆二楼，乌衣男子摇了摇纸扇，问右手的青衣随从：“二七，你可知方才那女子是谁？”
青衣随从挠了挠头：“元、啊不对——公子，我实话实说，不知道，但是好像很熟悉的感觉。”
主子又撇头问左手的灰衣随从：“阿四，你觉得呢？”
灰衣随从淡淡微笑，但仍是不减恭敬：“禀公子，阿四觉得，方才那位姑娘，身份一定不简单。她体格较寻常女子偏壮，步伐也大，脚步声也沉……莫非——？”
厢中片刻宁静，不久乌衣男子胸有成竹地笑：“你们去看看，要是半个时辰都没异样，那就回来吧。”
青衣男子着急了：“那您谁来保护啊？”
闻言，乌衣男子并不作答，灰衣随从只得敲了敲青衣的头：“你猜我们一百零八个兄弟，谁能打得过公子？”
随即青衣恍悟，另两人皆是无可奈何地笑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石门茶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