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诺》张漾

25、Chapter5

　　Chapter5 风萧萧兮易水寒

　　拓跋恒阳忙道：“真是抱歉！我叫拓跋恒阳，这位是我的弟弟拓跋恒宇，这位也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名叫瑾瑜！”
　　瑾瑜？握瑾怀瑜，当真是好名字！初灵在心里悄悄念道，而后又对着各位一一点头。又道：“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一些清谈茶水，请各位尝尝看！”说着便将刚刚沏好的茶端上来。

　　“味道很特别，也很香醇，是用什么泡制的？”拓跋恒宇轻轻抿了一口，一脸的陶醉。
　　“这不过是普通的茶叶，特别的地方是泡制茶叶的水不一样罢了！”
　　“哦？”拓跋恒宇好奇心起，虚心请教初灵。
　　“这泡茶的水就是百花园里的晨露！”
　　“花乃万木之灵，茶乃万木之清。以万木之灵泡制万木之清，姑娘果然匠心独用，令人大开眼界！”
　　“公子谬赞了。”

　　瑾瑜和恒阳看着拓跋恒宇和初灵你一言，她一语，全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心里十分焦急，瑾瑜忙道：“要想收集百花晨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道姑娘就不嫌麻烦？”

　　初灵微微一笑，旋即随手一挥，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随之而出，蓝光飞到屋外的花圃中，那些百花园内的繁华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从花蕊中飞出一滴滴的花露，一颗，两颗，三颗……花露越来越多，最终汇聚在一起，宛如一条悬挂天边的银河。
　　阳光照射，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轮美奂！

　　瑾瑜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只是略带忧愁的淡问：“你修炼的是水灵？”
　　拓跋恒阳和拓跋恒宇此刻也回过神来，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答案：这个少年真的不是棠初。

　　初灵点点头道：“对啊，我的体质属于五行中的水灵，师父教我的也都是水灵的法术！”
　　众人心底残留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破灭。拓跋恒阳道：“多谢姑娘招待，此番莽撞之处，还请姑娘海涵，我等告辞！”
　　初灵笑道：“不必客气，我反而要谢谢你们呢！这些年除了师父外，我从来没有见过外人，能够认识你……你们，我很高兴！”

　　拓跋恒阳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瑾瑜和恒宇离开了百花谷。
　　“看来她真的不是棠初，害的我们空欢喜了一场！”拓跋恒宇抱怨道。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和棠初长得一样的女子！说实话，我也愿意相信这个少女就是棠初，可她修炼的是水灵，而棠初则是木灵。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同时修炼两种属性的灵力。”

　　“真的不可能吗？”一路上失魂落魄的瑾瑜突然问道。
　　拓跋恒阳安慰道：“瑾瑜兄，我知道棠初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你的心情我们都很理解。父王和母后看着你和棠初一步步坎坷而来，也十分心痛，如今棠初已经……对你，对轩辕，对姜氏，说不定是一种解脱！不如……”

　　“你说什么？”拓跋恒阳话未说完，便被瑾瑜抢问道。
　　“我的意思你很明白，何必要我多言！”
　　瑾瑜冷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拓跋恒阳灵力高强，在其它方面也一定是佼佼者，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等荒唐话。”
　　“就是啊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妹妹和瑾瑜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不理解也就罢了，反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失望！”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轩辕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人人敬仰的拓跋二王子吗？”拓跋恒阳一时口不择言，将轩辕族的秘密脱口而出。
　　“什……什么意思？”拓跋恒宇微微震惊！

　　“没什么！只是你整日懒于修炼，又不管理朝政，大家多多少少对你有些意见而已！”拓跋恒宇遮掩道，可落在恒宇眼里却是欲盖弥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哥，你把实话告诉我。”
　　瑾瑜也察觉出拓跋恒阳的异常，忙问：“恒阳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恒阳见状，也不在隐瞒，对他二人道：“世人都说轩辕是大荒第一家族，可又几人知道，如今轩辕的兵力根本不足一千人？”

　　“什么？”瑾瑜和恒宇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呢？父亲不是常说轩辕兵强马壮，是大荒之中数一数二的部落吗？”
　　拓跋恒阳望着天空，沉默不语！
　　“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瑾瑜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先回避！”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拓跋恒阳忙道：“瑾瑜！”瑾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拓跋恒阳。“如今你还说出这样见外的话，才叫我伤心。”拓跋恒阳上前，手搭在瑾瑜的肩头接着道：“其实在我心底，早已将你当做我的妹夫了！”
　　瑾瑜微微一笑：“那就不要对我们隐瞒，轩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拓跋恒阳沉吟片刻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轩辕只是一个贫瘠的小部落，黄帝不甘心自己的部落永远生活在贫困之中，便发奋图强，厉兵秣马，终于统一了大荒各个部落。黄帝年迈垂老之际，将帝位传给自己的孙子颛顼。”

　　“颛顼！帝喾之父？”瑾瑜问道。
　　拓跋恒阳点点头，“没错，颛顼一生得三子，分别是中原帝喾，轩辕拓跋，历山有虞！”
　　“那重华也就是……”
　　“没错，如今的舜帝就是有虞氏部落的首领。当年的有虞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颛顼大帝便将有虞氏逐出部落！”

　　拓跋恒宇道：“哥，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这和轩辕有什么关系？”
　　拓跋恒阳不紧不慢道：“颛顼将帝位传给帝喾时，将部落里的兵权全部给了帝喾，因为帝喾怕有虞想要谋反。而拓跋一脉则在颛顼的威逼下立下重誓，生生世世不得染指帝位，若起异心，族人定遭天谴！”

　　拓跋恒宇道：“我还是不明白……难道父王他……”
　　拓跋恒阳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是父亲接任轩辕族长的时候，那时父亲桀骜自负，将誓言视为无稽之谈，便对帝尧发兵，没想到……”
　　“没想到怎样？”
　　“全军覆没！”

　　拓跋恒宇身形趔趄，不由自主的退后，险些跌倒，还好有瑾瑜及时搀扶，可身体仍在不停的颤抖。
　　瑾瑜明白了，拓跋恒阳的百胜站王之名是如何而来，原来荣誉的背后却是全部将士的鲜血！也明白为何轩辕从不参与大荒之争。

　　“如今你应该明白，父王为何对王母将棠初软禁在伊祁后山十年而无动于衷，为何七年前不周山之战，若遇回轩辕求父王发兵而轩辕却一兵未出！以至于棠初的死亡，父王一直自责不已。”拓跋恒阳对恒宇道，字字如针，深深刺在彼此的心里。
　　“为什么以前从未听父亲说过？”拓跋恒宇心里抱着最后的希望。

　　“因为父亲不想让你和棠初担心，这件事就连母亲也不知道。”
　　拓跋恒宇点点头，努力从震惊恢复过来，好像在一瞬间突然长大，真正明白了拓跋这个姓氏所担负的责任。“哥，你放心，从此后我要让大荒知道，轩辕族里并不是只有拓跋恒阳一个！”
　　拓跋恒阳脸色喜忧参半，喜得是恒宇终于可以和自己并肩，忧的是他不知道告诉恒宇这个秘密是好是坏，也许恒宇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带给轩辕快乐了！

　　“算我一个！”拓跋恒阳正在忡忡思考中，瑾瑜上前一步，伸出手臂，道：“既然把我当兄弟，那么做弟弟的自然要与哥哥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拓跋恒阳看着瑾瑜淡然自若的神情，心里的忧虑也一扫而光，道：“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们这个秘密，因为我怕剥夺了你们的快乐。”

　　“大哥，谁说知道了这些就不能拥有快乐了？你可别小看人，从今以后我依然是轩辕族的开心王子！”说完之后也伸出手臂，手掌和瑾瑜的重叠在一起，眼光看着拓跋恒阳。
　　拓跋恒阳微微一笑，同样伸出手臂！三个人的手掌紧紧握着，何为生死之交，何为莫逆兄弟，一切皆在彼此的眼中，不用多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半晌后，瑾瑜问：“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拓跋恒阳道：“我想还是尽快和若遇联姻，来增强轩辕的实力。”
　　“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你和若遇的婚事，是因为你真心喜欢若遇还是为了轩辕的利益？”拓跋恒宇问。
　　拓跋恒阳淡淡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总之我会好好对待若遇，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

　　话虽如此不假，可两个人天长地久的相处真的不会尴尬吗？瑾瑜心里悄悄想着，如果换做自己，一定不会为了某种利益去权宜别人。
　　拓跋恒宇道：“哥，那若遇知道轩辕的秘密吗？”

　　拓跋恒阳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不知道！”因为他怕若遇知道轩辕的秘密后，就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正如棠初所言，若遇喜欢的是名震大荒的百胜战王，并非是现在这个空有虚衔的轩辕大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