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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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城市的夜风很凉，可是景色却很好。冬夜的天空星辰稀疏，家家户户门口贴着大红的对联，喜气洋溢，杨定远的声音出离的愤怒：“你在哪儿？！”
张晨诧异，他以为杨定远会接通后就爆出一大串的质问，没想到只是压抑着问了这么一句。
“回家来了，你下班了？”
杨定远沉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晨愣愣地，倒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我……这不是觉得没必要嘛。”
杨定远声音猛地拔高：“没必要？！”
张晨无奈：“好吧，你怎么了？这么生气？”
杨定远深吸一口气，然后挂了电话。
张晨整个的傻了，拿起手机看了看，似乎不敢相信电话对面的是杨定远。好吧，这死小孩儿脾气还真不小。
回到温暖的屋子里，张晨带着完美的微笑坐到父亲对面，父子俩开始了相隔十年的漫漫长谈。
张爸叹口气，捧着茶杯问：“晨晨，跟爸爸说说，这十年怎么样？吃苦了吗？北京那儿这么冷，还住得惯不？”
张晨笑笑道：“都十年了，住不惯也早惯了。阿姨……好像不太好？”
张爸抬眉的时候，额头上有很深的皱纹，张晨这才发现，他已经老了很多。
他叹息一般道：“你阿姨她，是不大好，医院已经不收了，也就是在家里熬着日子。”
西单到国贸的那一站地铁上，总是贴着一幅广告：父母在，不远游，再生一个胖娃娃，去放牛。
当时张晨还跟赵鹤笑谈：你看这像不像是不孕不育医院做出来的广告？
而如今，对着父亲，张晨忽然想起了这句话，那副广告到底寓意是什么，已经不用再去追究，留在他记忆里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话：父母在，不远游。
并不是他不孝，他也想留在父亲身边，这是他血脉相连的老父，曾在他小时候，把他高高地举过肩膀，曾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带着他放一连串火红的鞭炮。
张晨闭了闭眼，甩开回忆，淡淡道：“爸，经济上有什么难题，都跟我说，我尽量帮衬着。”
张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对了晨晨，你在北京到底是做什么？爸爸很担心你。”
张晨忽然想起了赵老爷子，那老头儿，从来不对自己儿子说担心，从来对赵鹤没有和颜悦色过。然而三不五时的，他会坐着他那辆老爷车，拄着拐杖出现在赵鹤的别墅里。
赵鹤总认为老爷子在对他监`禁。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关心。
张晨始终带着笑，温文尔雅，君子如玉，把苦涩用笑容掩盖起来，这是他最最擅长的。他抬手看了看表，笑道：“我在一家上市企业为人打工，具体是做策划的。不过爸您也不懂，总之生活还过得去。”
张爸听着，点了点头，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个人问题……”
张晨愣了一瞬，很快又扬起完美无瑕的微笑：“这个不急，爸，先立业后成家，我这事业也不稳定，每天挺辛苦的，没心思想这些。”
张爸于心不忍，懊恼地抹了把脸道：“晨晨，这么多年……是爸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怪我，但爸也累啊，你看你阿姨那个样子……你弟又那么小，一点不懂事……晨晨，你要是再外头不容易，就回来吧……爸这点关系还是有的，找份不错的工作，先养活着。人……毕竟还是要落叶归根的，留在家乡，苦了累了，还有个去处。”
张晨覆住父亲的手，摇了摇头道：“爸您别想这么多，能帮家里的我一定帮。”
这时张起硕的两位姨娘在客厅里喊道：“大哥，馄饨下好了，跟晨晨过来吃点吧！”
张晨起身，拉起父亲道：“走，爸，我陪你吃些东西，弄口酒。”
张晨心酸地笑笑，和儿子并肩去了餐厅。
两位姨娘一起上了楼，帮张晨收拾起卧室来。楼下父子三人，对坐着各自吃饭，张晨给张起硕也倒上一杯酒：“来，今天难得，起硕也来一杯。”
张起硕抬头，看父亲没反对，便接过了张晨递来的杯子。
酒过三巡，张起硕开始无遮无拦地兴奋道：“哥，你这么多年不回来，在外头过的好不？不如晚上咱们睡一块儿，你跟我多讲讲外头的事！”
张晨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脑袋。
张爸呵斥道：“你哥累了，今晚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上街，给你们哥俩买点过年的衣服，今天就都早点睡，别闹腾。”
张晨对张起硕道：“爸爸说的是，要听话。”
张起硕闷闷地低下了头，“哦。”
他心里对这个哥哥欢喜的很，一直以来却甚少见面，以至于童年的记忆都模糊了，哥哥还没有出现。现如今哥哥坐在身边，长的那么好看，穿的那一身，他虽然都念不出牌子，但隐隐约约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衣服。哥哥说话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子自信，却又光芒内敛的味道，真是帅极了！简直……简直要比过了那个素未谋面的郑木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兄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