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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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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贝川喝了一口水,把餐具放好,拿餐巾擦了擦嘴,站起来,杜幼宁放下手中的菜单,抬头看着他。齐贝川轻声解释。“有点事,我先走了。”
杜幼宁靠在椅背上,表情平静一如晴朗的天空。“是舒言?她故意叫你回去?”她左手拿着叉子,右手拿着刀,慢慢的切着牛排,仿佛不过是在闲聊。
齐贝川已经朝前走了一步,听见她的话又停住脚步,杜幼宁的侧脸线条分明,只是下巴有些尖,齐贝川缓了缓说:“对,是她。”又说:“以后我会直接拒绝我妈,今天的事,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杜幼宁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平静温和,她停在齐贝川的面前,理了他的领带,抬眼看着他,她的眼波流转,如一颗明媚的钻石,她说:“既然她找你,你就回去吧,这样的小手段,我不会和她计较。”
“那我也不想在舒言脸上看见伤痕。”
杜幼宁也只是垂下眼笑笑。“我想你也瞧见我脸上的伤痕了,放心,之前的事,是我冲动了。”
齐贝川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转身便走,杜幼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倒也没有任何不舍,她坐下来,吃着切好的牛排,味道不错,她又多吃了几口。
直到吃好了才给齐母去了一个电话。“伯母,你在哪儿,我过来陪你……嗯,吃完了,贝川有点事,我放他走了……”
齐贝川中途的时候接到齐母的质问电话:“你有什么事把幼宁一个人扔在餐厅。”
有车子超车,齐贝川注意着前面的路况语气不太好。“公司的事。”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回到别墅的时候舒言正躺在床上装睡,齐贝川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蹲在床边看着她,她一动不动,久了之后偷偷睁开一点眼皮,齐贝川逮着这个空隙,问:“看来真是生病了,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舒言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这样被他识穿之后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坐了起来,使劲揉了揉头发。“我知道我很幼稚,你不准笑我。”
齐贝川在床边坐下来,又把她揉乱的头发弄平。他的睁睛一直看着她,专注得像是纯净的幕布,舒言渐渐安静下来,他抬起她的下巴,唇轻轻的吻上去。她的唇上还有辣椒的味道,齐贝川轻轻吮吸。舒言闭上眼睛,搂上他的脖子,整个人送到他怀里。
……
末了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斜看她一眼。“早知道,我应该早一点让杜幼宁和你打一架,省得我忙活了半天你想跑,她一来你倒斗志昂扬了。”
舒言并不回应他,齐贝川低头一看,她目光沉沉的看着某个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贝川把她搂紧了些。
舒言把头靠在他颈间。“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我想一定会很艰难,但是我不想这样一次一次被她踩在脚下,每一次都像一个逃兵。你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让给她。”
齐贝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最后这句,再说一遍。”
舒言咬紧了唇。
第二天送她去上班,远远就看见咖啡馆前聚集了很多人,舒言不安的看向齐贝川,齐贝川也是不解的神情,两个人下车挤进人群中央,却见整个咖啡馆被人泼满了油漆,黑色的油漆涂满了整个外墙,油漆上面被人用红色的油漆画了几个大叉,还有几个鲜红的滚字。
大门也被东西堵死了,上班的店员等在外面,茫然不安的模样。
齐贝川拉着舒言出了人群,目光沉沉的看着远处,舒言打电话给店员让他们今天不用上班,她挂断电话,却见齐贝川的眉头锁得比之前还紧,早上的马路一派繁忙的景象,舒言随着他的视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先回家,这件事我会处理。”良久之后他拍拍她的肩,而整个神情却阴沉得仿佛快下暴雨的天空,舒言忍不住劝他。“你冷静点。”
齐贝川把她塞进车里。“我有分寸。”
齐贝川进公司的神情相当不好,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别惹我,径直上了电梯,一进办公室就对秘书说:“问问杜总到公司了没,到了之后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甩上办公室的门,齐贝川径直走到窗边,昨天杜幼宁说不会惹事的神情还有眼前,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可玩这样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一声。开门的声音,齐贝川转过身,杜幼宁姿态婀娜的走进来,停在办公桌前,手撑着办公桌,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不知道齐总一大早召唤,是有何贵干啊。”
这样茫然无辜的表情,是需要多少心机才能修炼出来。齐贝川忽然觉得这样你来我往真是没什么意思,就像孩子,打你一下,又还一下,没完没了,无趣透了。“杜幼宁,我们说清楚吧,我是不会娶你的,再耗下去,没什么意思。”
齐贝川灯光下的神情像是一张被绷得紧紧的弓,杜幼宁微怔了一下,拉开办公椅坐下来,她微仰着头。“齐贝川,我们两个是一定会结婚的。”
“有自信是好事,自信过头就是坏事了。”
杜幼宁也说:“十几岁的男孩天真叫可爱,你二十几岁的人再这么天真可就叫蠢了,我们两家的联系,恐怕比你想像中的还深许多,有些事,由不得你一个人做主。”
“那你呢,就可以由得了你做主吗?”齐贝川手撑上桌子看着她。“你对舒言咖啡馆泼墨的那件事,怎么算。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
杜幼宁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要做女强人,不是应该敢做敢当吗?杜幼宁,别让人瞧不起。”
杜幼宁靠他更近了一些,两个人的鼻间几乎挨着了一起,视野里的,不过是徒此厌恶愤怒的眼神。“我当然是敢做敢当,不过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会承认。”杜幼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不是你?”齐贝川冷哼一声。“不是你会是谁,你倒是说个人出来。”
这样的语气无异于质问犯人,杜幼宁冷笑一声靠回椅背上,盯了齐贝川几秒却站起来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住,看着他。“我最后说一次,不是我做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爱信不信。”杜幼宁嘲讽的看着他,却不料左脚拌上了右脚,身体往旁边一歪,整个人就跌倒在了地上。
齐贝川并没有扶她起来。
杜幼宁扭了脚,四周又没有借力的地方,一个人起不来,于是恼怒的盯着齐贝川。“借只手。”
齐贝川径直走回了办公桌。
杜幼宁坐在地上嘀咕,办公室再次被人推开,齐母急匆匆的走进来,扶起地上的杜幼宁。“没事吧,幼宁。”杜幼宁摇摇头,齐母视线一转就瞪向了齐贝川。“你在干什么?”
“妈,你怎么来了。”齐贝川对齐母的出现有些意外。
“我不来,我不来还不知道你怎么欺负幼宁呢,齐贝川,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对一个女人动手。”
齐母几十年人生没什么特别的消遣,就是念起人来能把人念得想死。这架式,一看就是不会擅罢甘休的。齐贝川把齐母的话切断:“幼宁去把舒言的咖啡馆泼了油漆。”
齐母一怔,挡在杜幼宁面前。“是我让人去泼的,你苏阿姨的主意。还有,昨晚你说公司有事,我打了电话来公司,你根本不在。你是不是回去陪那个女人了,齐贝川,你答应我昨晚和幼宁相处的,这就是我去泼油漆的原因。”
这真是一个混乱的早晨,一件小事竟是千头万绪,峰回路转。他看了一眼杜幼宁,杜幼宁在齐母身后看不见表情,齐贝川有些势弱,又看向齐母。“妈,你和那群阔太太真是闲得太无聊了,以后别干这样的事了行不行。”
齐母什么时候被齐贝川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说过话,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幼宁在一旁劝。“你别生气,当心血压。”
齐贝川本就心情不爽,听到齐母的话也就真的顺着接了下去。“妈,我是说你少弄些这种事出来,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操心。”他把声音压低了些,又想起之前,从抽屉里把那张支票还给齐母。“这个,你自己拿回去。”
齐母扫了一眼那张支票。“那个贱-人嫌少?”
“妈,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词。”
齐贝川不说还好,一说齐母愈加来劲。“我看我没说错,你苏阿姨也没说错,那个女人就是一个贱-人,一千万还嫌少,她还要多少。”
齐贝川直接打电话给齐母司机。“你上来,送太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