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态有点色》猫儿不睡

42、离

　　“瑞涵，今天,不舒服，对不起，现在才打电话……”
　　“你究竟怎么了？阿姨说你昨晚着凉了？”
　　“嗯，小感冒。”
　　“……不是骗人的吧？不敢来？”
　　“不是……。”
　　“那就相信你吧，真生病了还可以逃过一次劫难！”
　　“……嗯。”无心跟对面打趣的人纠缠，轻声应着想要做的跟平时一样，可是还是迟疑了，那句相信的话让我的心头跳动着愧疚。
　　挂掉电话，看着他站在窗边的背影走去窗前，忽略对那些谎言的负罪感，从背后环过他的腰，脸贴在他后颈，淡淡的衣服的香味钻进鼻子，觉得很安心……心，原来可以这么安静，闭上眼睛，就这样感受他的存在，夏知非……
　　双手被拉开，他回身来看着我。“你真的，哭了一夜吗？”他的语调带着迟疑，微皱的眉在眉心透着疲惫，很心疼，看着他，我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一定说再多的谎话也掩盖不了事实，还是违心的说着谎话。
　　“当然不是，我像那种躲起来哭的人吗？只是，感冒了而已……”声音渐小，我别开脸看去别处，眼睛酸涩，脸颊被他轻轻摩擦着，我回头看着他。“晚上过来的？”
　　“嗯。”他应着，毫不迟疑。
　　“为什么？”就连猜到也还是想听他说，呵。
　　“担心你。”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从不掩饰对我的关心爱护，而我却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总是对他谎话连篇。
　　“少来，阿姨昨晚才打的电话，你怎么赶的过来。”我轻嗤，想打破那些伤感的东西。
　　“妈说，这是我最后的时间了，该有我决定，在她打电话之前……我不放心。”夏知非努努嘴角，带着笑容，这一次却不在那么自然。看着他的脸我想笑一下的，却扯不出笑容来。
　　“你是不是永远都会先想到我？”我对他说，更像在对自己说，知非的手无力的滑落，侧身去看着窗外，我紧张的看着他，那紧抿的唇让我无措，这是什么意思？小心的站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脸。“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吧。”
　　“还好，不用了。”平静的声音透着疲倦，那平静却让我不安，好像是决定了什么以后的沉静，这是说他已经决定了吗？看着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心也一起在痛，伸出胳膊再次环过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找寻那片刻的满足。
　　“别笑我，知非，现在的我，只想这么抱着你。”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气味，嘴角不自觉的扬着，这一切，都是奢望的那样美好。
　　无声的沉默，双手又被拉开，我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知非？”有些不置信他的举动，他拒绝了我。
　　“抱歉。”夏知非此刻的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那已经成熟的气质带着什么沉淀以后的坚定，“以后，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听着那么熟悉的声音说这么陌生的话，很不想相信，却仿佛已经猜到什么似的跟着他的步伐走，我的心永远比我的嘴巴诚实。
　　“你的意思……”
　　“一个月后就是我的婚礼了，我不可能在像以前那么对你了，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角色吧。”角色！……夏知非是这么说的，他把我们今后的生活当做什么了？仅仅是无奈的演出吗？何必这么累呢，“这次回来，是想来看看你，我担心你，我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了。”他的面容很平静，像是释怀以后在叙述无所谓的事。
　　“所以，我应该放手了……”我呢喃。
　　“不是你，是我们。”
　　“到此为止了是吗？”眼前变得模糊了……我好像看到了快镜头，鲜艳的鸢尾花在漫山遍野开放，又迅速干枯凋谢，最后只剩下残躯，我，承认爱了，看到爱了，现在，只剩下那已经颓败的尸体。
　　“你究竟，爱过我吗？”他的脸不在坚毅，变得柔和，飘渺的好像幻影般轻轻触碰也会破碎。“我倒现在，还是想知道。”
　　我看着他的脸，紧紧的盯着那双眼睛，终于放手了，却到最后要的，只是我的一句话吗？
　　“都结束了，或许，我没真正爱过你。”无力的垂着头，没有力气再迎视他的眼睛，感觉心像被刀子划过一般的痛，他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等我再抬头看着他时，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的脸看着我，扬起了唇角的笑容，一如我十五岁那年见到他的那犹如暖阳般的温暖笑容，那相处的五年里，他一直这样笑，笑的无害，笑的我的心里暖暖的，可这一次，看着那笑容却没了温暖，心感觉到痛了，知非，是我说要放手的，可我现在却，回头了……
　　“虽然不甘心，不过这样最好了。”他笑着说，他是这么说的，宁愿相信我假话的夏知非露出那笑容。
　　“是我说要放手的，如今你也要跟我说放手了，这样很好对不对？”我露出笑容，笑真的可以那么难。
　　“尤尤，不想在看到你为难的样子，那五年的时光真的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时间了，以后，希望你活得轻松点，别再带着那么多负担，一个人的肩膀是很脆弱的，不想哪一天看到你时，你也崩溃的那样子，我们本来就很可怜了，得努力生活对不对？”夏知非抬起手，擦掉我掉下来的眼泪，我难堪的别开脸，最可恶的是我，最后却要被伤害的人来安慰，我真的很可恶。
　　“尤尤……”直到能再抬起头面对夏知非，能开口说话，能扯出笑容，最单纯的那种，笑得那么用力，却只有我自己知道。
　　“什么时候走？”声音变暖，我让自己沉醉在假象里，麻醉自己。
　　“下午，我定了机票。”原来真的只是来看我，马上就要走了。
　　“你很累，眼睛都红了……不管了，先休息吧，到时间我送你。”
　　“嗯，三点的飞机。”
　　“好，多睡会，两点钟叫醒你，然后吃东西，我开快车送你。”我笑，笑的很倔强，夏知非的唇角扁着，含了笑意，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是疲倦的，却仍闪烁着某些东西，呵，我们只能这样了，我的霸道，夏知非的忍耐，却又像各自甘愿的，“好了，快去。”伸手推他去床前，按着他躺下，“好好休息。”又对我笑笑，他闭上眼睛。
　　收起唇角的笑意，我转身，收起了那些伪装，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痛，即使他闭着眼睛。
　　泡了澡精神也好了很多，跟妈一起做了菜，她什么都没有问，吃过饭，我上楼，夏知非还在睡，不时的睫毛会颤动几下，我笑笑，脑海里飘过那我欺负他的画面，很怀念，很想哭，对于知非选择了放手，不管是不是我推开他的，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知非已经离开了，这就是结局，不管我多舍不得……

　　根本没强调放手时的那份洒脱，明明是我说要放手，却在知非说放手时我却难以割舍，我不是有意的，我根本做不到那么绝情，我是真的放不开我自己，我怕看着知非，怕自己幸福的样子，那张疯狂苍白的脸就会出现，我是自责的，所以逃避了，我没办法忘了，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可是当看到抓不住的知非，心就会止不住的痛，知非的脸总会和沧纪忧的脸相互牵扯，我分不开了，这没见面的五年里，因为分开着我逃避了许多，可现在，他就在我身边说要走，我想要伸出手去，却害怕会被沧纪忧的手扯住，我怕，我实在怕透了……

　　轻轻的坐在床沿，一双手撑在被子上去看着疲惫的睡颜，知非的睡容很美，如当年我漫画中那令人遐想的模样，轻扯唇角，我只能苦笑，知非……放低身体，细看着他的脸，我抿紧嘴唇，看着白嫩细滑的肌肤尽在眼前，我痛苦的皱眉，你曾经说过，你想我想的快疯了，我又何尝不是呢……本想落下的吻，确不敢了，呵，我尹小尤也会有怕的不敢做的时候，闭上眼睛抛掉欲望，毅然地起身，也许被爱过，应该满足了……知非还在睡着，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