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灶已砌好，不用再在门口的石块堆的小灶上做饭。
但厨房内的允儿却怎么也扯不出笑脸来，从那天得罪了怪脾气的师父后，她竟然将气都撒到紫泠苒身上，这么多天只见紫泠苒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对自己更是连一句话也懒得理。
听到窗外传来的凛洌剑风之声，转头一望，窗外身影紫衣飞袂、矫若惊鸿，剑光生辉，允儿虽不懂剑，却痴了般望着那将剑舞得生风的人。
紫冷苒。
十四岁，在武木大会上七招内打败了云松派掌门后一举成名。
十五岁，连番向十二位武林顶尖高手下帖，一年内，十二场决斗未败过一场。
十六岁，在发现江湖中已无人能与她一战后，便消声灭迹，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十九岁，消失整整两年后，再次出现在江湖，虽未改那独来独往的性子，但再没向任何人下过战帖，亦不接任何人的战帖。
今年，她二十四岁，这五年来，虽在江湖中行踪不定，但所到一处必除一方恶霸。名声比起七年前边战十二位高手时更盛。
但同是另一个传言与她也是如影随行，从她十四岁出江湖至今，从没有人见到她笑过。
七年连胜十二场时没有，五年内将恶人斩于剑下时也没有。就连在沈家酒坊与沈醉争酒斗嘴时，也没有见到她笑过。
以至于允儿开便怀疑惑传言中所说的紫泠苒也许天生就不会笑，会不会是真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居然与她生活了近一个月。允儿望着那身影，不知不觉想走近一些。
“啪……”
清脆的碗碎声，让允儿回过神来，低下头一看竟是刚刚自己失了神忘了手边竟是一摞刚洗干净的碗，一慌神就蹲下去手脚乱地就想去清理，可手还没碰到碎瓷片，手腕就被人一拉，抬起头来一看，是紫泠苒的一张黑脸。
“我……”
允儿才张嘴说话，就被紫泠苒拉着手腕往后一扯，站到了边上。
腕间温度一失，就见紫泠苒放下剑，拿起墙边的扫帚将一地的碎片“哗啦哗啦”扫进簸箕里。等地上找不到一点碎渣后，才停下，转个脸瞪了眼一边的允儿，哼了声：“没脑子。”
允儿咬了咬唇，低低地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才……”
话还没说完，却见紫泠苒顺手带起剑已出了门。
而接下来，允儿不敢再分神，洗菜、切菜、炒菜每件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再出错，直到将一桌饭菜都摆好才松了口气。
恰在此时，紫漠似掐准了点般从房中走出，脚步稳健地踱到桌边坐下，看也没看辛苦做饭的人拿起碗筷自在地吃了起来。
几日来，允儿已把这师徒俩的性子摸的差不多，都是不爱理人，你说十句，对方也不见得能搭上个一句。瘪了瘪嘴，望向紫泠苒的房门，见仍是关着，瞥了眼桌前吃得正欢的紫漠，估计着再晚一点菜可就要全部进了她的肚子了，连赶到紫泠苒的房前，正想敲门时，门却在此时从里面被拉开。
看着门边的人，讪讪地收回手，道：“吃饭了。”
“嗯。”
紫泠苒应了声后就将门带上，往厨房走去，可允儿却楞地门外，刚才门缝合上那一刹那看到了桌上整理好的包祔。
饭桌上，只昨到碗筷相碰及轻轻咀嚼的声音，允儿抬起头，望了眼正专心吃饭的紫泠苒，见她似乎没有向师父辞行的意思，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她不是要走？
“这次去若不把那厮的脑袋卸了，就别回来见我。”
紫泠苒抬头，低应：“师父放心。”
安静的桌上，突然响起师徒的一应一答，允儿手中筷子颤了下，在碗边磕出一声响。
顿时，师徒俩的目光都朝他望去，允儿脸色一白，尴尬地低下头去，挑起几粒饭就放嘴里塞。
紫泠苒望了他一会，收回目光转向紫漠，讷声道：“师父，他……”
只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却不知该如何组织说出口，正踌躇间，听到师父冷哼一记道：“你师父我还不至于为难一个毛头小子。”
有了这话，紫泠苒放下心来，喜悦道：“多谢师父！”
紫漠瞟了她一眼，随后眉头一皱，拿快筷子就朝紫泠苒头上敲下去，吼道：“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还记不住。”
紫泠苒被敲得一楞，摸了下自己的脸，连将自已刚才不知不觉勾起的嘴角给垂下，又恢复了一张冷冷的臭脸。
可又低下头继续吃饭的师徒二人，却没发现一旁的允儿怔怔地望着紫泠苒已经呆在那里。
刚才……刚才……看到的那是什么？
传言里天生不会笑的紫泠苒，刚刚那嘴角上微微的那一抹是什么？
虽然只是一瞬，可确定自己没有看花。可是……为什么她就那不经意的一抹笑意，淡化一浑身冷洌，比绚烂的阳光还要迷人眼，脸颊上那微微涡起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指尖动了动，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想法，低下头拼命吃饭掩饰自己的神情，可却压不住自己的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
直饭后收拾完桌子，拎着木桶走泉边，将清凉的泉水用扑到脸上，才让自己那快得吓人的心跳恢复平稳，拍了拍脸，警告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可随后却听到远远的一声马嘶声，手一顿，连桶都来不及拿，连忙往木屋跑去。却只来的及看到那扬尘而去的飞影，以及耳边一串的马蹄声。
“我的徒弟就那么好看，连影子都没了你还盯着不放？”
转过头，屋前紫漠闭着眼坐在圆石上，刚才那句话似乎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允儿抿了抿唇，转了个身闷着头往泉边走。
“你若想站在她身边，就要有足够的本事。”
脚步顿下，转头看去，紫漠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一双手拧着衣摆，又朝刚才马儿驰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只剩下被扬起的尘埃，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再回过头时，目光坚定，大步向紫漠走去，到了她面前，曲膝一跪，扬声道：“求前辈收允儿为徒。
“哼。”
允儿一楞，看可不出她脸的神色，硬着头皮又道：“师父。”
紫漠睁开眼，唇角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却又马上正了正色，冷哼道：“谁是你师父？”
话一说完，就甩了脸回房，关门。
.
狮虎镖局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而这位客人却让两位当家坐立不安，甚至都不敢接下她的镖。
“紫大侠，不是我和我二妹不接您这镖，只是……”
大当家说了一半，却找不出什么借口来，要知道镖局开了就是做生意的，哪有将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而在此时，坐在她身边的二当家却站起来向客位的上那人抱拳行了个礼，带着惭愧之意地道：“紫大侠，可否恕我楼兰冒眛地问个问题？”
紫泠苒抬眼，望了她一眼，道：“你问。”
楼兰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刚才紫泠苒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当下却不能去计较这个，接着问道：“紫大侠既自己也要去青州，为何还反到要我们镖局这为你压送那幅《春居图》？”
“我自己去与不去，与你们接不接镖有什么关系吗？”
两位当家一楞，这能没关系吗？
眼前这个人十四岁成名于江湖，一身绝世的武艺无人能及，江湖上还有谁敢有胆子去挑她脸子？一副画能有多重，她不能自己顺带拿着？非让自己这不过是七年资历的镖局来压送？摆明了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敢冒然就接？
见两个面面相觑，紫泠苒挑了挑眉，道：“紫某有话想与二当家借一步说，不知可否？”
楼兰一楞，不明她为什么单独要找自己，而且也不记得自己与这么有名的人物有过什么交情，讷讷在望了眼大当家。
那大当家到也识趣，站起来向紫泠苒拱了拱手道：“请便。”随后又向楼兰眨眨眼，示意她自己注意。
楼兰接下她的目光，等她的离开后，摸了摸鼻子向紫泠苒问道：“不知紫大侠要与我说什么？”
紫泠苒抬了抬眼问道：“听闻二当家在三月时去过烟城？。”
楼兰顿了下，可能后想到人家消息灵通，知道自己去过哪到也不为奇，便坦然答道：“不错。”
“可曾到过城内的沈家酒坊？？
“到过。”
“得了那店主送的一坛桃花酿？”
“……是。”
楼兰皱了皱眉，这查得未免太仔细了吧。
紫泠苒眼角眯了眯，确定了她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没头来地问了句：“不知楼二当家认为那桃花酿比之茅台味道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