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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前一秒乐宇还在对自己的人生抱有一丝侥幸,那么他现在站在马路的对面,看着中央那一滩鲜红的血迹,还有倒在地上的老人,仿佛一盆凉水灭顶而来,浇得他十指冰凉。
两人下了公车走到这个十字路口,林奕凡说口渴去买汽水,乐宇就站在马路旁边等他,然后看着对面一个佝偻的身影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这个时候红绿灯交换,一辆大卡车迎面开来。
这是乐宇第二次亲身经历一模一样的血腥场面,直面刘奶奶的死亡。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是一摸一样……
就算重生了,有些事情也是既定的无法改变,人永远无法和命运做斗争,在天地之间,我们渺小如蚂蚱。就像小时候看的大话西游,手拿月光宝盒的至尊宝,不管回到过去多少次,也无法改变事情的结局。
乐宇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才缓缓的踏出一步,向人群逐渐聚拢的事发中心走过去。
刘奶奶躺在那里,鲜血从她胸腔处蔓延开来,四周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见,乐宇感觉手心被人塞了瓶冰凉凉的东西,然后一双手伸过来,想要盖住他的眼睛。
“没有什么看不得的。”乐宇把头轻轻一撇,开了手里的汽水,仰头喝了起来,“刘奶奶一双子女在外地对她不闻不问,老伴又走得早,或许这个时候去了,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一口气把冰凉的汽水全部倒进口腔里,空荡荡的瓶子在手心里被捏扁了,乐宇找了个最近的垃圾箱扔了进去,面上冷静的如同暴风雨之前一般。
“走吧。”
远处响起了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乐宇走在前面,在快要拐进自家小区的时候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奕凡,整个人隐秘在一明一暗的暮色当中。
林奕凡被他看得有点尴尬,手里还没开的汽水在不停地滴着水珠,他干着嗓子说道:“还不进去?”
“再见。”乐宇转身,在太阳掉下地平线的最后一刻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家里父母早已准备好了饭菜放在桌上,爸爸正站在窗台前望着出事地点,破天荒的抽了根烟,乐宇一进家门就被呛得咳嗽连连,妈妈胸前还挂着围裙,一边把碗筷摆齐,一边口里碎碎念叨着“造孽啊,这么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妈!”
“诶,小宇,你以后过马路可得小心点,多看着点周围,啊!”
乐宇张了张嘴,再也发不出声音。
吃过晚饭后嚣张的电话铃声一阵赛过一阵,乐宇看了一眼显示屏,有些熟悉的号码,他看了眼正在大厅里看新闻联播的父母,迅速悄悄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接起电话。
电话是向黎打来的,一听到乐宇的声音,那头就开始闷笑。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刚好回家?”
“猜的。”
很卖关子的一句话,乐宇心情杂乱,只哦了一声没再接话,握着电话筒就开始发呆,刘奶奶车祸的场景还在他眼前晃个不停,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那头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有些犹豫的问道:“乐宇,你和林奕凡的关系,还好吗?”
乐宇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呆呆的“恩”了一句,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感觉。
“你们是不是……”向黎深呼吸一口气,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说明。
“不是。”
电话那头变得嘈杂起来,向黎看见室友三三俩俩回来了,他起身往外走,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握着手机的那条手臂有股撕裂的疼痛。
就像已经结痂的伤疤,却要划开新肉,重新把它挑出来。无论谁都不愿接受。
“其实林奕凡这个人……”
电话持续了很久。
乐宇放下电话,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这个时候新闻联播还在放映,他听见老妈起身到厨房里泡了一杯茶,端给正在电视机面前品头论足的老爸。
房间里安静的不像话,刚才向黎的提醒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荡。他想起前世火车出事时的最后一通电话,想起在西成宾馆里林奕凡的踌躇,想起前一刻,刘奶奶胸口处蔓延的血迹。好像不管周围的轨道怎么变化,他都忽略了一点,就是人的品性。
乐宇重新拿起电话,给林奕凡打了一个,然后他走出房间,对着一双父母缓缓地说道:“爸妈,学校突然有事,我明天得回去一趟。”
这一晚乐宇辗转难眠。
轮回一世,这些变化有时候不过是一种假象。或许到了把一切都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九月十号是新生报到的日子,加上这一世已经是将近三十的人了,乐宇拒绝了死活都要跟着来送行的父母,一个人背着所有的行李来到英集大学。其它年级的学生早就开学十来天了,整个校园里洋溢着读书的氛围,图书馆门前摆着十几个竹杖支起的摊位,圆木桌后面坐着登记接待的学长学姐。
乐宇惊险的避过迎面开来的一辆敞篷车,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到自己院系的新生接待处。
九月的烈日毒得很,秋老虎不管公母都非常凶猛,乐宇已经被烤的大汗淋漓,背后的行李包和棉质的T恤黏在一起非常不舒服,他狼狈的抹了把脸,从一个高年级的学长手中接过了自己寝室的钥匙。
男生三公寓106室,正琢磨着寝室的牌号有些熟悉,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了寝室的花名册,手一抖,吓得差点把钥匙扔了出去。
花名册上就在自己的名字旁边赫然摆着两个方正的宋体,林凡。还好,不是林奕凡。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就算是在梦境中,乐宇也不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到了寝室后里面一个人也没来,乐宇挑了个最好的位置把行李放下,清理床铺书桌,整理东西,刚把一切做好,拿了饭盒从食堂打了午饭回来,乐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临行前父母给自己配了副手机,说是平时也好联系,虽然这个时代的手机丑的让人无地自容,但是好歹是个通讯工具。
乐宇双腿盘膝坐在椅子上,一手拿了手机,一手握着调羹舀了一大勺饭菜递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妈妈的问候。
“累了吗?”游子远行,母亲心里多放心不下。
“恩恩。”乐宇把碗里的胡萝卜挑出来,他讨厌吃那个味道。
“累了就早点休息,这一路奔波的,你肯定也没睡个好觉。”
“知道了妈,我一会儿就睡个午觉。”
吃完之后把饭盒洗了一遍放回原处,乐宇就爬到上铺开始浅眠,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貌似是有新的室友来报道了。
不会是那个林凡吧!他这样想着,最后实在抵不过周公的召唤,头一歪,陷入了呼呼大睡。
那一天,他和林奕凡约好了在学校后面的操场见面,春雨缠绵,天灰蒙蒙的,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操场的右面是一座石灰矮墙,平时调皮不听话的学生想要逃课,就会从这里翻墙出去。
乐宇背靠在墙上,静静地等着林奕凡的到来。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乐宇永远无法再相信林奕凡,就像感觉背后总有一把枪口对着你,半夜都能把你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见林奕凡朝他这边走过来,然后单手揽过肩膀,微微低垂的头,两个人陷入了沉醉的亲吻当中。
然后地点转换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他听见里面传出了严厉的训斥声,林奕凡低着头站在前面,李惜瑶站在他背后,红着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揉两下。
他看见自己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当着教导主任的面,向林奕凡挥起了拳头,四周是女生的尖叫,和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叫喊。
乐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床上惊坐起,和他同一铺的新室友正奇怪的看向这里,先是一愣,然后展颜一笑,“做恶梦了吧。”
“恩。”乐宇还没缓过来,他双目发直,背后汗湿了一大片,口干舌燥,想要下去喝口水。
“我叫林凡,你呢?”
一只手友好的伸过来,乐宇怔怔的望着他发愣,林凡,是花名册上的名字,林奕凡,是被他掩埋到尘土里的过去。
那一年,他不过只是耍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花招,林奕凡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狐狸尾巴,果然有些东西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乐宇心如死灰,把所有的过往和幻想全部打包,扔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乐宇。”
背后湿黏的感觉难过得紧,拿了脸盆和换洗的衣服,乐宇正准备出去冲个凉,就听见自己的小方砖在桌上震动的声音,小小的屏幕一明一暗显示着姓名,是刑新打来的电话。
那一年他和过去做了个了断,只把刑新从泥沼中拉了出来,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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