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归》长乐拾玖

22、金蝉脱壳

　　于是由白涂拎着那“金仙人”在前，子衿、夭夭和鲤鱼精跟随其后，众人一起出水上岸。
　　待到了陆地上，众人都惊讶地发现，那“金仙人”的衣裳竟是湿的。
　　白涂本有“混沌珠”护体，水火不侵，其余几人皆是有法力的，也都能用真气护体，入水不湿是自然。看那“金仙人”能一脚重创鲤鱼精，显然法力不低，怎会连这基本的真气护体都做不到？
　　“他身上的妖气弱了很多。”白涂将“金仙人”至于地面，微微皱眉道。
　　“是了，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妖气比之前弱了太多，几乎要消失了。”子衿经白涂提醒，恍然道。
　　夭夭一听，眨眨眼睛疑惑道：“怎么会这样？”说完又拿手指去探那“金仙人”的鼻息，嘟囔道：“不会是死了吧……”
　　鲤鱼精也弯腰探了探，直起身道：“很微弱。”
　　子衿看向白涂道：“此人应是个凡人，但先前在湖底，却明明是个有法力的妖，会不会是……附身？”
　　“应该不是，若是附身的话，我们一开始便能发觉。他的妖气骤弱是在抽搐昏厥之后，大概在他抽搐的时候，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白涂答道。
　　“究竟是何种法术，竟能把一个凡人变成妖……”子衿忖道。
　　“等此人醒来或可询问一二。”白涂道。
　　夭夭听着二人的分析，不由心急，骂道：“你这坏心眼的家伙，装什么死！”说着，“啪”得一掌拍上那“金仙人”的胸口。
　　“呕……咳，咳……”岂料那“金仙人”却被拍出了呛在胸口的水，竟醒了过来，只是不断咳嗽。然而，因着身子被绑得过于严实，咳也不能好好咳。子衿见他这副可怜形状，便默诵咒文，收了那捆仙索。
　　那人这才得以顺畅地喘气，坐起身来又咳了一阵，才恢复过来。谁知等他抬头看到眼前四人，却惊道：“你等是何人？我……我怎会在这里？”
　　这“金仙人”转眼间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认识众人了。这便证实了子衿和白涂的猜想。看来，这人确实是个毫不知情的凡人。
　　“是我们从湖里把你救上来的。”夭夭胡诌道，但实际上，也确实可以这么说。
　　“啊？你们从湖里把我救上来的？我原本在西湖边上做生意的，怎么会掉进湖里呢，这可奇了怪了！”这人困惑道。
　　“你说你之前一直在做生意？”子衿问道。
　　“是啊，我叫王才贵，今年四十又三，是常年在这西湖边卖小玩意儿的小贩子，我今天明明一大早就摆了摊子，一直在那叫卖，怎么会掉湖里了呢……”王才贵表示对这件事十分不解。
　　“你认识一个叫‘金仙人’的么？”
　　“‘金仙人’……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是个卖药的，大概两天前吧，他与我在一处摆过摊，他那招牌上就写着‘金仙人’三个字儿。不过他就在那摆了一天的摊，后来就不见了，怎么，你们要找他买药？”
　　“卖药？他都卖些什么药？”
　　“唉呀，那人可奇怪了，他卖的药都是大家没见过更没听说过的，那味儿可奇怪了。他摆了一天的摊，也没卖出去一瓶。”
　　王才贵向众人道了谢，带着一肚子不解回去照看他的生意去了。
　　王才贵的话只提供了一条线索，那就是“金仙人”确实是另有其人的，看来王才贵正是为那个叫“金仙人”的蛇精所害。
　　但那金仙人又是什么来历呢？
　　“看来，王才贵确是被‘金仙人’借用了肉身，那‘金仙人’真是狡猾得很。鲤姑娘，那蛇精第一次来找你，也是用的王才贵的模样么？”子衿问道。
　　“是的，第一次他便是这般模样来找我的。”鲤鱼精心中也不无困惑。
　　“他为何要针对我们啊？我们又不认识他！”夭夭郁闷道。
　　“还记得那间野店的蛇妖老板娘么？”白涂出声提醒子衿，“那赤练蛇妖也擅用药，‘神息散’和‘隐魂丹’，两种都是我们没听过的药，我想，那应该是他们自己自创的丹药。”
　　“确是如此，那‘金仙人’也有很多常人不知道的药，应该正是他自己炼制的，所以不为外人所知。难道这‘金仙人’是那赤练蛇的同伙？”子衿猜测道。
　　“极有可能，这么想的话，他借王才贵肉身很可能也是用了药，这样也便可以解释王才贵之事。”白涂顿了顿，转开眼道，“我想，我知道他为何而来。”又要触及两人都不愿提起的事，白涂的凤眸里浮现出微微的内疚之色。
　　子衿明白白涂的意思，看到白涂的神色，报以安抚的一笑，示意他不必内疚，点头道：“唔，应该正是这样。”
　　“那他是为何而来？”二人打起哑谜，急坏了夭夭。
　　“为一样昆仑至宝。”子衿看着夭夭和鲤鱼精道，“这个至宝现在在白涂身上。”
　　“什么至宝？子衿姐姐你快说呀！”
　　“昆仑玄音尊者留下的‘混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