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羊刀]当浮一大白（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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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江澜的小师妹撑着伞，仰着脸看太极广场两旁屹立的青松，感叹道：“纯阳的雪，那么白，那么冷，常年不化，光看着就……”
“吕澈你个小犊子，给我滚出来——”
小师妹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说话的人——此人身高八尺，体格高大健壮，如果不是穿着一身纯阳门派服，简直就像是打家劫舍的大盗。
江澜安抚性的拍了拍小师妹的头：“不必在意。”
小师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兄，他们北边的门派，师兄们……都……”这个体型吗？！壮的和熊一样！
“……没有，你放心。”江澜道，“这个跟南北关系不大的，你想想藏剑。”
小师妹叹气：“也是，毕竟纯阳不打铁。”
吕澈被他师兄薅到太极广场一顿毒打，感觉自己不太好了：“兰大夫，你快来看看，我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江澜笑着骂他：“让你偷懒不好好练功，瞎了也是活该。”
吕澈的师兄——舒闵打完师弟之后筋骨松快不少，也不管这俩人打情骂俏，对着师弟交代道：“我这次下山去收拾太原附近的流寇，打完……清理完流寇之后，大概要往江南去。你武功这么差，不带江澜就别出门了，免得被人打死。在外面被欺负了就给我传信，师兄帮你弄死他们。”
说完，长剑归鞘，转身就下山。
万花小师妹叹为观止：“师兄，如果他不说话的话，我可能光凭一个背影就对他芳心暗许了。”
02
舒闵是关外人，亲戚朋友多是猎户，说话直来直去习惯了，拜入纯阳门下十余年都没学会说话的学问。
——光学会怎么打人了。
他也知道自己和那些关里长大的师兄弟们不是一个脾性，除了一个看上去精明实际上挺孩子气的吕澈之外，他甚少与他人来往。有时间了就下山去，行侠仗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因为山上不让。
这次下山他一人一骑直奔太原，将太原城外盘踞的山寨清缴了个七七八八之后，就拿着官府给的赏金坐在酒馆，喝着酒吃着肉，听着隔壁的少年弟子们吹牛。
听到那个小藏剑吹自己名剑大会把凌雪阁弟子打哭了的时候，酒馆外来了个老乞丐，看着年纪不小了，两鬓斑白，打着竹板，嘴里唱着，笑嘻嘻的挨桌说吉祥话讨赏钱。
舒闵又喝了口酒，目光落在那个丐帮弟子身上，一手探入怀中，摸了几个铜板捏在手里。
“一柄长剑断金玉，二指合捏真意诀，三才阵列天地人，四象流转得护佑……”
老乞丐走到了舒闵这一桌，开始赞颂纯阳，一手竹板打着，另一手颠着一只破碗，碗里的刚得的几枚铜钱随着他动作哗啦啦的被抛上去又落下来。
“五行不息相生克，六合捭阖或纵横……”
舒闵放下了手里的酒碗，捏着铜钱的手向前一探。
“七星连照踏北斗，八卦推生演万象……”
这一句还未唱完，老乞丐颠着破碗的手忽然重重一抖，碗里的几枚铜钱齐齐射向舒闵面门——
舒闵还没等闪避，一柄长刀不知从何处落下，将那几枚铜钱挡了个干净。
“我可不管你是寻仇还是买命，”拿着长刀的人说道，“有本事就掏出兵刃打过一场，做这种暗箭伤人的事……”她将长刀抬起来，扛在肩上，“老娘就替丐帮打一回狗。”
03
舒闵倒是第一次被别人路见不平，感觉挺稀奇。
隔壁吹牛能打哭凌雪阁的小藏剑抱着自己的重剑瑟瑟发抖：“是……是霸刀！”
舒闵眼见着这个霸刀的姑娘把那个扮成乞丐的家伙打得找不着头，放下了心，忍不住问小藏剑：“你不是刚打哭了凌雪阁？怕霸刀干什么？”
小藏剑看着舒闵，猛吸一口冷气：“剑纯！”
舒闵：“……”这孩子没事儿吧？
霸刀姑娘身手利落，三两下就把那人削懵逼，差使着自己带的随从送去衙门了。
“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助，”舒闵起身一抱拳，“若是不嫌弃的话，这一顿酒便由在下请了。”
霸刀姑娘痛快落座，舒闵这才注意到这姑娘长相算不上多么出众但是神采飞扬甚是惹人注目，他招呼小二添了酒肉，自报了家门：“在下舒闵，纯阳门下。”
“我叫柳燕娉，”姑娘喝着酒，拍了拍自己的兵刃，“霸刀山庄。”
“今日相遇便是有缘……”当……什么白来着？舒闵说到一半忘了词，干脆一举手中酒碗，“喝！”
04
两个酒鬼在太原街头喝得东倒西歪。
柳燕娉眼睛半闭，和舒闵勾肩搭背，话都说不清了：“痛快……关里人都……磨……磨叽！”
“我师门……不让喝酒！”舒闵也不太清醒了，半扛着柳燕娉在街边晃悠，“山上不……不让……我……就……就下山……”
“我娘……不让我打人……”柳燕娉醉的不轻，但是拔刀的力道一点也不含糊，把自己的宝贝兵刃横在脸前，“我练刀……不打人……”
“打狗啊！”舒闵扬声道。
“嘿嘿嘿……你说得对……我们……打狗！”
柳燕娉带的随从们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看着柳燕娉的刀光锃亮，简直要被吓得背过去。
偏偏蹲在墙角的几个丐帮听了这话也跟着接茬：“打狗？……叫我们啊！”
“就是！丐帮……打狗！”一个丐帮举了举手里的打狗棒，“专业的！”
“对对对……”柳燕娉嘿嘿直笑，“我们……打狗去！”
然后一群醉鬼在太原城内撵了一晚上狗。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全在地牢里。
罪名：宵禁后游街，还撵狗扰乱治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羊刀]当浮一大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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