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中二优姬》墨黎初

3、目标三

　　“早、早安。”云雀优姬慢慢的从床头坐起来，用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无辜的看着先一步起床的云雀恭弥，她白皙的小脸上泛着粉润的颜色，亚麻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搭在身边，水汪汪的酒红色大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就像温顺的小动物一般格外温和无害。
　　窗外的微光争先恐后的钻过薄薄的玻璃投射了进来，在那一瞬间，空气也仿佛温暖了起来。
　　“早。”云雀恭弥微侧过头，简短的应了一声。
　　云雀优姬抿起唇，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酒红色的双眸似乎也闪烁着温润柔和的光华。
　　“衣服在这里。”云雀恭弥说着指了指床头，示意她自己穿上。但他看到云雀优姬好奇的看着却不动，有些误会了她眼神的意思，难得解释了一下。“因为家里还没有准备你的衣物，你原本的又被领去洗了，所以你先用我的。”
　　云雀优姬微带茫然的抬脸，眼睛里的神色有些好奇。“这、这个要怎么穿才好？”
　　她昨天晚上只匆匆跟母亲大人学过怎么脱衣服，还没学过要该怎么去套上它们。
　　“……”云雀恭弥沉默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孩子连衣服都不会穿，居然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成问题。
　　见云雀恭弥毫不犹豫的转身出门，还坐在床上的云雀优姬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闷闷的，她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了下来。“我……添麻烦了吗？”
　　没过多久，云雀恭弥去而复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女孩说，“某个女人让我来教你。”
　　“诶？”
　　“……”云雀恭弥顿时眼神犀利的扫了她一眼。
　　“对、对不起！”云雀优姬顿时一抖，条件反射的直起腰往前五体投地的一扑，紧张兮兮的道歉。
　　“……”云雀恭弥默默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不敢抬头，但是因为呼吸困难，在被子上慢慢的拱啊拱的，磨磨蹭蹭了半天就是不敢抬头，无声的扬起了唇角。“站起来。”
　　“是。”云雀优姬闻言一怔，随即立刻满面潮红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挺胸抬头端正无比。
　　“过来一些。”
　　“诶？”云雀优姬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往床边挪了几步。“噢。”
　　云雀恭弥瞪了躺在床头的自己衣服一眼，抿着嘴唇拎起来抖了抖，然后展开来，对着睁大眼睛歪头看着自己的优姬用命令的语气说，“张开双手。”
　　云雀优姬依言乖乖照做。
　　云雀恭弥面无表情的探头凑近她，一手拎着衣服放她身后去，另一只手探到她身后拽着衣服的另一头，几乎就是从后面包揽住了她的身体。“把左手伸到这个袖子里去。”
　　“嗯。”
　　耳边传来少年淡漠的嗓音，周围寂静的几乎只有彼此间细微的呼吸声，云雀优姬盯着不断在自己面前晃动着的黑色脑袋，随着他说的话动作，她无意间瞥到他露出的微红的耳根，怔了半晌，才终于忍不住低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好温柔啊……
　　“这是纽扣。”云雀恭弥帮她把外套穿上，亲自给云雀优姬示范了一下如何解开和系上扣子，然后让她自己学习。
　　云雀优姬奋斗了一会，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哥哥，我解开了哦。”
　　“不错。”云雀恭弥在给云雀优姬整理衣襟的时候没忍住顺手揉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对着看过来的那双茫然无辜的大眼睛语气不很强硬的说，“别露出那么草食动物的表情。”
　　“草食动物……？”
　　“是很弱的东西。”
　　“这样的啊，我记住了。”
　　“哼，那样最好。”
　　等这两人终于收拾好之后，云雀彻和云雀贞子已经在吃早餐了。
　　云雀优姬站在云雀恭弥身后小声的打招呼，“早安。”
　　“早哟，不用那么拘束，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呢，优姬酱。”云雀贞子看了过来，捂着嘴巴笑的有那么些揶揄。“当哥哥的感觉如何？恭弥。”
　　“……哼。”云雀恭弥冷哼了一声，伸手拽着云雀优姬爬上了餐桌旁的椅子，手把手的教她拿筷子。“吃饭。”
　　“嗯！”云雀优姬笑容满面的大声回应。
　　“优姬酱，今天你就先跟着我修行吧。”云雀贞子撑着下巴，略带玩味的看着对面并排坐着的两个孩子，眯起双眼，语气里带了那么些神秘。“我会……教给你很多东西的。”
　　云雀彻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吃饭。
　　云雀恭弥的动作倒是一顿，他眯着眼睛看了面部表情有些疑惑的云雀优姬一眼，微微动了动嘴唇，但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云雀优姬向着云雀贞子的方向微微鞠躬，这个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她的人生将要转型成什么样子。乖巧的回应，“好的，母亲。”
　　饭后，云雀恭弥出门上学，云雀彻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云雀优姬同云雀贞子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身后的光线争先恐后的投射了进去，云雀优姬微眯着双眼跟着云雀贞子来到了昏暗的地下室内，地下室内空空荡荡的很大，而且光线昏暗，看起来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母亲？”云雀优姬虽然满肚子疑问，但是见到云雀贞子自顾自的走到中间，也只好抱紧手臂亦步亦趋的跟上。
　　“优姬酱，挑选一样武器吧。”云雀贞子伸手指了指地下室中唯一的架子，那上面放置着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要尽全力反抗我哦。”
　　“……武器？”
　　“是哟，能给敌人造成伤害的武器。”云雀贞子微微眯起眼睛，对着身后满眼疑惑的女孩轻轻开口，笑容甜蜜而邪恶。“虽然只是工具，但是运用得当的话也会是一个好伙伴呢。”
　　“为、为什么？”云雀优姬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呢喃着，“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呢？”
　　“还真是……天真的孩子啊。”云雀贞子凝视着面前这个眼神清澈的女孩子，轻轻柔柔的挑起了唇角。那么，就由我来泯灭你的这份天真吧。
　　她转身走到放置武器的架子前，左右看了看，最终拿起了长棍快速反手击向云雀优姬的腹部。
　　“啊！”云雀优姬根本就来不及逃跑，只能狼狈的捂住抽痛的腹部弓起了腰，重重的跪倒了冰冷的地面上。
　　云雀贞子却毫不留情，她随即又击打了一下云雀优姬的背部，顿时痛的云雀优姬趴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不……不要……”云雀优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抽泣着发出了非常虚弱的声音，几乎就是在哀求。
　　“不要？”云雀贞子原本温和的脸此刻早已消失了笑容，闪烁着寒光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的冷酷无情，“敌人在面对你的时候可不会因为你的哀求而放过你呢，你这样也只会……”她继续挥舞着长棍抽打着云雀优姬的身体，非常严厉的说。“更加激起他们欺压你的欲望罢了。”
　　云雀优姬的身体因为自我保护而下意识的向着另一边滚去，“好痛！”
　　“站起来！”云雀贞子缓步走进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被泪水和泥土染脏了的圆润脸颊，她高高在上的抬起下巴，扯起了唇角。“摆出这种草食动物的样子是要做什么？”
　　“但、但是……”眼泪不受控制的流落而出，身上各处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宛如被凌迟一般的疼痛，还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的云雀优姬狼狈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很疼……很痛苦……”
　　“真拿你没办法呢，”云雀贞子沉默了一会，微叹了口气，即使在黑暗中那表情也似乎是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阴影。“但是你该不会以为身为女孩子只要一流泪撒娇就会有人过来安慰你吧？”
　　“我……”云雀优姬费力的仰头看着她的脸，但是出乎意料的，看到她眼底隐隐流露出的伤痛。
　　“要想学会揍人，就必须先学会挨打。”云雀贞子似乎是沉浸在了什么往事中一样，神情微微变的悠远而绵长了起来。“只有你足够强，强大到足以立于顶端，你才能成为真正有话柄权的人，否则只能一辈子被人欺压。”
　　“可、可是……”云雀优姬被震撼住了，她低声喃喃自语着，似乎永无止息的流淌着的泪水还在不停的划过脸颊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水花。“那样子……会很寂寞的吧？”
　　“……”云雀贞子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像是刚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孩一样，略带着些不可思议的审视着她。
　　虽然从短短的接触中知道这是个白纸一般的女孩子，有着一颗善良柔软的心，但她断断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一层。
　　这个女孩子到底……
　　“无所谓，因为那种唯我独尊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弱小的草食动物没有在我眼里存在的价值和资格。”云雀贞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轻笑。“强大起来吧，那种感觉你只要享受过一次，就会上瘾。”
　　“你……”云雀贞子蹲下身，认真的看着她，“想去看看不同的风景吗？”
　　“……”云雀优姬睁大了双眼，泪水渐渐消失，她出神的凝视着蹲在自己身前那个女人弯起的双眼。不得不说，云雀优姬被成功的蛊惑了。她眼底的黯淡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越来越亮的光芒。
　　“不错的眼神。”云雀贞子满意的勾唇，但是那双暗沉的凤眸里反射着清冷而璀璨的光，冰寒一片，随后毫不掩饰的混合着刺骨的杀意，利剑一般向着对面的女孩迸射过去。
　　会死的。
　　云雀优姬如此确信。
　　虽然她终究还是不明白面前这个女子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残存的直觉在叫嚣着危险，想要逃离。但是……云雀优姬的眼前仿佛在一瞬间闪现了这两日以来有关于面前这个女子所有的记忆片段。
　　温和的，好奇的，严厉的，冷漠的……
　　明明就是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要在那时候露出那种……仿佛被所有人遗弃了的寂寞又绝望的表情呢？
　　一定……是经历了不得了的事吧。
　　恐惧在身体里暴风一般盘旋激荡，云雀优姬的指尖霎时间冰凉一片，她迷迷糊糊的胡乱思索着，却怎么也抵不过那渗入骨髓的森寒凉意。她的身体像盛不住那巨大的恐惧一般的大幅度颤抖，云雀优姬几乎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冷冻成冰的声音，细小的冰碴滑过血管的内壁，带来细微的刺痛，冰冷的麻木在心底蔓延开来。眼睛涩涩的，有液体想要涌出，却被她拼命的抑制住。
　　她已经知道了，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云雀贞子手执长棍，无动于衷的看着她，眼中带着轻蔑而冷然的笑意，但是那一瞬间云雀优姬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她的身后猛的绽放开来。
　　强大而耀眼。
　　……想、想赢！
　　我……不想被这个人看轻！
　　我想赢！
　　我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云雀优姬蓦地瞪大了酒红色的双眸，眼底全是那种莫名升腾起的感觉。她颤抖着攥紧手指，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颤动着喷薄着想要喷涌出来，仿佛潜伏着野兽一般的力量，生平第一次升起了想要掌控什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