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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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再一次证明，幸运女神不会眷顾雁舟
雁舟才走到门边，就看见带红色袖章的巡察组围在她座位边。
拔腿就跑还是自投罗网，这个问题在雁舟看见林泛跟那些人解释时，直接取消了问题。
抛下同桌就跑，我是那种人吗？
雁舟怀揣着走入刑场的坚定信念，踏入了教室。
“我——”逃课了！不关我同桌的事，快放开她！
话只开了头，就被林泛的话打断了。
“她回来了，谢谢你雁同学。”雁舟还一头雾水，林泛已经走近她，贴上她的身体，挡住众人视线，将藏在袖子里的一板药片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雁舟的校服兜里。
雁舟愣住了，这也太近了。近到可以看清林泛的脸，脸颊有颗浅褐色的痣，耳后也有痣。两点一线，可以最做一条直线，雁舟想。
林泛自然地拿出雁舟兜里药片，展示给巡查组看。
巡查组点头，没多作为难，警告了一句就走人了。
雁舟虚惊一场，瘫坐在座位上，刚想问药片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
同桌就抓着她给她讲题。
于是，雁舟把药片的事情抛之脑后，彻底忘了。
雁舟这段时间很忙，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上学，放学又要去跟陆小姐聊合作。
往往到深夜才到家，以至于都疏忽了秦胜的动向。
钟摆晃动两下，发出沉重古朴的钟响。
雁舟揉着眉心，疲惫地走进电梯。
电梯门一开，她的房间冒着微光。
是谁？雁舟快走几步，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地上，书桌上，床上，所见空白处铺满了钞票。
“叶少爷说你很有趣，想跟你认识认识，恰逢我最近有个项目。不愧是我的女儿，帮爸爸拿下这么大的合作，乖，这是给你的奖励。”
秦胜从暗处鼓着掌走出来，笑意盈盈。
雁舟喉头感觉一股腥甜，把她当什么了？妓/女吗？
雁舟怒不可遏，抓着一沓钱狠狠丢出去。
她的理智在尖叫，在大脑紊乱的电流声疯狂警告她。
不要生气，不要发怒，这只会让秦胜得意，她该做的是冷静下来，叫佣人把钱收拾出去，再让保镖把秦胜请出去，这才是一位继承人得体的礼仪。
可是……可是当雁舟看到接天连地的钞票，书桌上与母亲的合照挤在钱与钱的夹缝中，她只想拿起球杆将秦胜暴打一顿。
可她太弱小了，不够强大。
不能叫佣人帮忙，因为有一半的人是秦胜的人，是她解雇无数次却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看到又按部就班的那些人。
雁舟是这座房子的主人，是财产的继承人，她又是一个傀儡皇帝，只有使用权没有行使权，戴着所谓的皇冠，抱着金山银山，麻木空洞地看着别人从山脚摸金币，却无可奈何，因为她的脖子上挂着枷锁。
干瞪着眼，歇斯底里地咆哮，丑态百出后，一个接一个的人冷漠地看着她，就像看一只只会咩咩叫的羔羊。
因为所有人的意识中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秦胜女儿。
一个女儿怎么能不听父亲的话，等到这个女儿嫁出去后，财产，权利将由秦胜鸠占鹊巢。
那是一年前的雁舟。
现在的雁舟还是会发怒，可她不会再在秦胜面前掉眼泪，她抓起钱砖，一块块丢在秦胜身上，丢下楼，散落在一楼大厅。
满天的钞票中，雁家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站在大厅中沉默的看着雁舟与秦胜的对峙。
雁舟把最后一沓钱砖丢在秦胜身上，纸带断开，淋了男人满身。
“这些钱对我来说，只要一招手，便能日进斗金，而这些钱对于你来说，却要卑躬屈膝，跟只狗一样摇尾乞怜求来。收好了，拿去买副棺材板，这些钱你这辈子都很难再挣到了。”
雁舟说完，摔上了房门。
所有人都一抖，而秦胜抬手拂开肩膀上的红色钞票，面容狰狞，狞笑出声。
他就是故意的，凭什么一个女人的种过得比他好。
这些东西都该是他的！
秦胜出生于一个小山村，贫穷而落后。
邻居家有一个小妹妹，叫雁云，很乖巧，家里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把雁云放在手上娇宠。
苍术是大他一岁的堂哥。至于为什么不姓秦，原因是苍术不是他家亲生的，还是捡来的。
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秦胜在学习方面是弱势，便早早地出去打拼。
那个年代，读书出头很难，雁云和苍术一年后也辍学出去打工。
在外没有门道，没有亲人，他们就找上了秦胜。
秦胜喜欢雁云，就同意了。
雁云开始买些磁带，能够过活。后来国企改制，雁云看到了挣钱的商机，义无反顾地转身下海经商去了。
一开始，他们三人商量了的。苍术是中立态度，他认为这件事情虽然有丰富的回报，但是风险也极大。
而秦胜不同意，钱怎么能交给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怎么能抛头露面地经商呢？
雁云浑然不觉，借了一笔钱，进了服装，电子表，天南海北地买。
买够了钱，她又开始买大哥大，以此类推。
直到她抓住买房的商机，开始疯狂购入房产。
她敢想敢做，很快发了家。
而就是此时，秦胜跟她说喜欢她。
雁云想了一下，拒绝了，她一直只把他当哥哥。
秦胜不甘，暗中找机会下了药。
雁云怀孕了。
但她并不因此要跟秦胜在一起。
秦胜跟她说孩子没有父亲的坏处，雁云忙于开发新的房地产而终日恍惚，在一次的工地视察中，神经猛的一跳，肚子里的雁舟踹了一脚，身旁的秦胜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雁云精明了一辈子，脑筋一抽，同意了。
到死她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嫌秦胜太烦了，想让他快点闭嘴。还是雁舟那一脚……雁云想不明白，可能人就是这么奇怪。
能够运筹帷幄，也能够临门崴脚，摔出二里地。
但秦胜终于如愿嫁入他心心念念的豪门。
而暗处的苍术看着他们奉子成婚，最终什么也没说，收好了攒很多年的彩礼，他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哥哥。
后来秦胜害死了雁云，这一切雁云早有预料，她知道她无法改变，只能拼命再拼命地为年幼的女儿留下足够的安身立命的根本。
秦胜的自尊心在律师陈述遗嘱时被迎面狠抽了一巴掌。
他还是没玩过当年那个会给落在臭水沟里的他糖的邻家小妹妹。
雁舟拿起合照，雁云年轻有钱又漂亮，她的眉眼在常年的生意场中打磨得如刀剑锐利。
雁舟在心里默念，1，2，3，妈妈你还是没出来。
小时候，雁云再忙也会陪她，她们一向喜欢玩捉迷藏，雁云不是那种孩子小要让着她的妈妈。
经常往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躲，雁舟常常找不到人。
于是她们定下一条规则，数三个数，妈妈就会出现。
而现在，1，2，3，妈妈在天上。
雁舟埋进被子大哭，像一个孩童。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雁舟不想去上学，因为眼睛肿了，很丑。
家里没人，秦胜昨晚离开了。
雁舟站在餐桌听着圆月的话拿热鸡蛋滚眼睛。
看着摆钟逐渐靠近七点，她还是背上包上学去了。
看到林泛，她会很开心。
雁舟迟到了，但好在平常班长只要老师没来，就闭一只眼又闭一只眼的，没记雁舟。
但奇怪的是，她同桌也迟到了，至今座位没人。
等到7点10分，林泛出现了。
书包潦草挂在肩上，她大口喘/着粗气，跟跑了马拉松一样累。
雁舟帮她拉开椅子，林泛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桌上喘/气。
林泛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雁舟下意识给她找水，林泛放在桌角杯子里是昨天的隔夜水。
雁舟到有今天早上现装的水，还没喝过。
但出于礼貌，她问前桌这两天正在生病的任甜甜借了个纸杯。
这个小女孩，因为要冲感冒冲剂，不想让水杯有药味，就买了一大提一次性纸杯。
雁舟倒出保温杯里的冰水。
一到夏天，她就是这个德性，嫌平常买的冰水太快就不冰，就喜欢往保温杯里面装冰块，天天喝冷到骨子的冰水，一边牙关打颤一边满意地眯眼。
“喝点水，放心，我还没喝，有点冰，慢一点哦。”雁舟贴心地递到同桌手里，就差亲手上手喂了。
林泛捧着杯子小口喝水。
两杯下肚，林泛终于缓过来了。
“还要不？”林泛摇头，雁舟就放心地就着杯口喝水了，并满意地眯眼睛。
“你怎么也迟到了？”雁舟样装无异地问。
林泛捏着纸杯没说话。
她今早很准时地起床，骑车来学校，半路转弯时，自行车突然不受控制地倒下，林泛摔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
然后清晰地看见，车胎内侧一条长长的刀痕，而一旁，翘着透明胶带，在车尾气里迎风招展。
她的自行车轮胎在夜晚被人划开了。
她只能把自行车寄放在路边商店，急匆匆地往学校赶。
城中村离市中心隔着十万八千里，她一路紧赶慢赶，赶上了迟到的小尾巴。
这一切没必要告诉雁舟，林泛抬起眼，无所谓地想。
她随便找了个漏洞百出的借口“起晚了。”搪塞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