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砖红

2、年少

　　年少

　　夜凉如水。
　　程央抬头望望灰暗的天空，皱眉，貌似山雨欲来呢，真不是个好兆头。
　　摸出车钥匙，插了好几次也没能插进钥匙孔，程央再度皱皱好看的眉毛，努力睁大迷蒙的双眼，心疼着被钥匙刮花的油漆。
　　“程央，我送你吧，你喝多了。”身后突然出现的男音吓了程央一跳，程央一听见这个声音就满腹恼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谁要你管了...你少假惺惺...我自己能回去...”含糊不清地咕哝着，程央重心不稳地晃了晃。
　　顾燎挑眉，劈手夺下了他手里的车钥匙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双手抱胸靠在墙上满脸戏谑看他急得跳脚。
　　“顾燎！你妈的！十年了...你还不够么！...明知道我...明知道我回去晚了就会遇见他...你还...”程央突然噤了声，脸色蓦然阴沉了下来。
　　顾燎脸色同样不好，这样的场景如此熟悉，让人不堪回想：“程央，你失态了。”
　　程央冷哼一声扑上去抢钥匙，顾燎看他兔子一样扑上来顿觉好笑，阴霾扫去，于是他玩心大起，左躲右闪不让程央得手。
　　程央急得眼睛都红了：“我必须赶在他之前回家！你快点让我走啦！不然我就死定了...”
　　“所以说，我送你啊...可是你又不愿意...这可怪不得我了！”顾燎假装惋惜，满眼调侃。
　　程央最恨他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了，一时间牙根痒痒，一咬唇，又抱着鱼死网破的觉悟扑上去了。
　　程央喝多了酒，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刚刚那一下咬唇让他的原本就嫣红的嘴唇更艳了一分。顾燎一时失神了片刻，程央的手就趁机伸进了他的口袋里。
　　“嘿嘿...拿到了！”程央得意地咧嘴笑了起来，顾燎看在眼里，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孩子气。
　　可顾燎哪会这么容易让他得逞，他眼疾手快，把程央的手按在口袋里不让出来，两人扭打在一起，纠缠不清。
　　颇为磁性好听的男音实在很煞风景：“哥，你不回家在这里和这个男人做什么呢！”上挑的尾音掺杂着莫名的冰冷和恼怒，程央听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江...江越...”程央顿时感觉酒都醒了大半。
　　江越危险地眯着褐色的狐狸眼，几步走上前一把将程央扯进了怀里，程央不甘地挣扎，结果换来江越一个寒意刺骨的瞪视、外加被狠狠地捏住了手腕。程央疼得呲牙咧嘴，便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了。
　　江越抬眼挑衅地看着顾燎：“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啊，哥哥的“好朋友”。
　　那刻意咬牙念出来的重音让顾燎皱了皱眉，不管过了多少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幼稚得讨厌。
　　“江越，你管的真宽啊！话说，你家女朋友呢？你怎么不送她回家呢？”顾燎不甘示弱。
　　江越嘴角勾起个无谓的笑容：“她啊，我让她自己打车回去了。再说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哥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让自己的女朋友孤零零地...这样可一点也不绅士啊...”顾燎不依不饶。
　　江越正想开口就被程央制止了：“够了！你们吵得很开心么？！”他侧身拉了拉江越“我跟你回家，别闹了。”
　　“程央！你还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么？”顾燎狠狠地皱眉扯住被江越禁锢在怀里的程央。
　　江越冰冷的目光扫在他抓住程央的手上，程央无力地扶着额头说：“好了，你，给我回家去。我不用你管。”
　　顾燎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扔给了江越：“行，我不管你们那么多了，你们好自为之。”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瞟了眼江越。
　　程央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顾燎渐行渐远，却突然被江越愠怒地扯走，打断了他的视线。
　　果然，一切过错都不可能推给一句“当时年少”。
　　说是忘记，谁能毫无芥蒂？
　　当着不冷不热的朋友，为的是一时安宁，可终究还是阻止不了某一天伤口被撕裂、暴露在焦灼的烈日下，慢慢地烧焦、腐化。
　　当时年少，不是借口。

　　——To be continu——

作者有话说

　　诶...初三的鱼死龟速更文...第三章磨死我了..【扶额
欢迎捉虫啊...错别字挺多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