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骨》加菲国王

10、第十章：当狐狸遇上木桶

　　第二天，酒厂的长工发现小虎不见了。

　　小虎在傍晚时便跟往常一般在酒厂旁的梨花园逛着，不是采果子，便是提弄酒厂的员工。可当晚，小虎子的母亲却找不着小虎，待到滂沱大雨之时，小虎也没有回家，小虎的父母心焦如焚，便连夜到处找小虎子去，可惜遍寻不获。

　　〝怎办？他一个小孩子，也不知是不是给别人拐带了……〞小虎子的母亲拿着小虎子往日最爱玩的小木马，伏在床上泣不成声，而虎子的父亲便跟工友们四处寻访。

　　〝别担心了，虎子阿娘，小虎一向也伶俐聪明的，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一班妇中从人抚慰着她，只是身为母亲的如何不心焦呢。

　　而小二一得知这消息，便四出奔跑，在往常他跟小虎子会游玩的地方寻去。

　　〝小虎﹗出来吧﹗小二哥哥在这啊﹗〞

　　小二在广大的梨花园中喊叫着，大雨过后，梨花给尽数打落，工人们也不在这探摘花朵了，园中显得空圹而颓败的。

　　小二喊着喊着，已经在园中绕了两个圈，嗓子也给喊破了。他疲惫不堪，便箕坐在树荫下，斜靠着树干休息。

　　他昨夜因为暴雷，已经弄得自己筋疲力竭，今天又在这大园子中行逛着，双腿委实累透。

　　他拍了拍腿肚，便扶着树干站起来，可他脚步踉跄的，一个趔趄便摔倒地上。

　　〝笨狐狸，你在干什么？〞

　　摔得满脸泥污的小二抬头望去，见到骨木着一张脸瞧着自己，一面说着，一面从树下站起身来，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没什么…摔了个狗吃屎吧了。〞洋相也出了，承认也不是难事。

　　可当小二独自转身走时，脚尖却踼到树根中松软湿润的泥土，便觉奇怪，他探手再摸，一抽，便扯出一件布制东西。

　　那东西填满泥巴，可还是清晰见到是一只小孩的鞋子，而且是小虎常穿的虎头鞋。

　　〝为什么在这的？〞小二哑然望着手中物，心中惴惴不安。

　　骨默不作声，瞅着那棵梨花树，树干扭成麻花一般，树皮剥落露出白色树身，而枝桠弯弯曲曲的，尖端便直插上天空，乍看下，像女人尖长的手指在摆弄。他踏踏潮湿的泥土，只觉地下有股气流直涌到脚底下，阴寒至极。

　　天边忽又闪出一道青光，骨瞇起眼来，感到一股妖气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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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天后，小虎子还未寻回，而他父母的泪也哭干了，虎子的父亲只身到别的村庄寻去，而虎子的娘则茶饭不思，卧病在床。

　　酒厂的工人从一片愁云惨雾中醒过来，继续工作，媗娘也不似早些日子般呆望着蒸馏器，忙着制酿新酒，小二也从旁监看酒糟的发酵情况。

　　只是媗娘仍是愁眉不展的，小二猜她应是同样在担心小虎子的安危。

　　小二在酒厂中踱着步，看看各个木桶是否盖得严实，封条是否贴紧桶口。

　　〝一、二、三、四、五……六？〞他点算着酒糟木桶的数量，可出奇的是，数目不如十天前的。

　　〝小二，你在干什么了？〞

　　在小二皱眉思忖时，媗娘徐步而来，她捧着店面的一堆帐簿，靠近小二。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木桶的数目不对了。〞小二捏着下巴，望着一垫木桶苦思。

　　〝是不同十天前的，因为有一张新来的订单，我便添了一个新酒糟。〞媗娘揭揭帐簿，呈到小二眼前，指着一道新加的帐目。

　　〝啊…原来如此……〞

　　〝小二，那麻烦你算算这笔帐。〞媗娘把帐簿递向小二，小二双手接过。

　　媗娘接着说：〝这些天店铺需要多些人手，小二你到店上帮忙好吗？〞

　　〝好好。〞小二连声应好，并揣着数簿往酒厂外迈步去。

　　媗娘望着小二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她蹲下身来，按紧木桶盖上的封条，封条上写着：〝丰悦行，梨花酿十酲〞。

　　〝乖，娘亲很快治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