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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厄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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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撞上路沿后才触发了制动,她抬头,救她一命的是程嘉年,他扑倒在她身上,手也擦破了皮。
谢知衍发了疯似地冲上来,一把拨开程嘉年,将她抱进怀里,声音都在颤抖:“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眉头紧锁,用力喘息:“我手腕好像骨折了。”
他眼中似有怒火熊熊燃烧,对程维宣低吼:“这是哪家公司的车?发生故障立即远程介入是赛事基本要求,给他们发律师函,这件事我要追究到底!”
他抱起颜思乔,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赛场。
一直到车库,程嘉年追上来,他的手上满是鲜血。
“思乔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
谢知衍无视他,颜思乔却拽着他的衣角恳求道:“谢总,小程也受伤了,得带他一起去医院看看。”
谢知衍叹了口气,冷声道:“上车吧。”
诊断的结果是,颜思乔左手手腕骨折,需要打石膏静养。
而程嘉年只是皮外伤,包扎了伤口也就无恙了。
他坐在颜思乔身边,一脸自责:“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护住你。”
她在止痛药的作用下感觉浑身飘飘然,毫不在意地笑着说:“要不是你谁知道我现在躺在哪儿呢,谢谢你啊小程。”
谢知衍冷着脸走过来,直接往程嘉年面前一挡,对颜思乔却十分温柔:“CT结果都出来了,没摔到别的地方,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随性地摇着头。
他摸了一下她的头:“那我们回家。”
程嘉年倏地起身,关切地问:“姐姐,那我过几天能去看你吗?”
“好啊……”
谢知衍粗暴地打断她的应答:“能不能来我家,你得问我。”
程嘉年皮笑肉不笑:“那我能去看思乔姐姐吗,谢总?”
“不能。” 他揽着她朝电梯间走去。
程维宣在地库等他们,一脸如临大敌的紧张。
“颜助理没事吧?谢总,我已经查清楚了,那辆车是一个叫智云的小公司的第一代原型车,技术确实不太成熟。”
谢知衍呵斥:“技术不成熟还让它参赛?谢允甄他们怎么工作的?彻查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出这样严重的事故。”
程维宣捏了把汗:“好的,谢总您放心。”
车门合上,程秘被关在车外。颜思乔歪着头,脸上带着松弛的笑意:“谢总,这算不算工伤啊。”
谢知衍无奈叹气:“算,病假之外,再给你放半个月带薪假。”
她满意地闭上眼,止疼药的嗜睡效果开始发挥作用。
他牵起她没打石膏的那只手,内疚地呢喃:“是我的错。”
“意外而已,跟谢总没关系。”
谢知衍望向她,如果颜思乔睁着眼,能看见他的眼眶殷红一片。
颜思乔带薪休假的第三天,席澜上门了,还带了她那位传说中的“大师”。
席澜一进门就朝沙发上的颜思乔冲过来,用力捧起她的脸:“哎哟,我的小乔乔,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颜思乔被她捏得嘴都张不开,好不容易她松了手,她才说:“澜姐,骨折而已……”
“而已?年轻人,招了这么大的灾你还不当回事!” 席澜招呼身后的大师,“秦大师,您赶紧给我家孩子瞧瞧,她最近多血光之灾,您给化解化解。”
这位秦大师穿一身唐装,无框眼镜擦得透亮,一双小眼睛精光闪闪,看着颜思乔说:“嗯,这位小姐近来确实招小人。”
大师看了颜思乔的手相、又批了八字,神神叨叨作了一通法,最后,给了她一条手串。
“颜小姐本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只是运多坎坷,戴上这条高僧亲自持诵的沉香串,方可逢凶化吉。”
席澜朝大师恭恭敬敬一合十,说:“多些大师提点。”
拿红包送走了秦大师,席澜亲自监督颜思乔将手串戴到右腕上,一脸严肃地说:“大师说的话你可别不当回事,这手串不许摘。”
“哦……知道了,澜姐。” 颜思乔本不信这些,但也只得顺从应下。
席澜抱怨道:“都是谢知衍那个小子不上心,要是早点请了秦大师来,你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区区骨折,颜思乔并不在意,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这几天澜姐你也忙坏了吧,智驾大赛上出了那样的事故,舆情肯定不好处理。”
席澜长叹一声:“哎!谁说不是呢!应付外面那些负面舆论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还要忍受谢知衍那臭小子的嘴脸!他这段时间天天在公司发疯,搞得人心惶惶,要不是和他有点血缘关系,我都想离职了。”
颜思乔讪讪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澜姐,你这么忙还被叫过来办我的事。”
席澜一摆手:“来看你我可是自愿的啊!我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会亲自来求我给你请大师,也就是你了。乔乔,你确定不跟我弟正经谈谈试试?”
她笑得更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正经谈谈?这话说得像谢知衍会愿意似的,人家只不过把她当个玩物罢了,总不能要她上赶着求名分吧?
见她不说话,席澜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来,亲昵地说:“当然,尽管他是我表弟,但姐姐不会偏心眼的,你要是不喜欢他,澜姐这里还有的是好货,还是那句话,有需要,你说话。”
“哈哈,谢谢澜姐。” 她靠在她肩头,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天谢知衍下班依旧很早,颜思乔行动受限,他这几天鞍前马后格外体贴,恨不能把饭都喂她嘴里。
他为颜思乔盛了一碗骨头汤,轻轻吹着汤上的热气,她望着他认真的样子,说:“今天席澜姐来过了。”
他用瓷勺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大师给你看了?”
她扬了扬右手的沉香串:“看过了,还给我请了手串呢,说能防小人。”
“呵呵。” 他冷笑,明明一脸不屑,嘴上却说,“那你要乖乖戴着,小人就不敢靠近你了。”
她又喝了几口他喂的汤,突然问:“澜姐说你最近脾气很大?”
他挑了挑眉,说:“换了你,精心布局了小半年的赛事出了这种纰漏,你火大不大?”
“调查结果出来了吗?那辆车为什么会突发故障?”
谢知衍忽然沉默不语,他放下碗和勺,过来握她的手,表情有些凝重:“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基本处理好了,但你可不可以认真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