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蝴蝶剑）何处寄浮萍》林夕杰

25、惊见灰衣人

　　五人吃完晚饭，收拾好东西，高寄萍看到那两个男人已经睡了，心中终究还有些不放心，便叫来叶翔，两人走到一边去嘀咕了两句。高寄萍让叶翔睡得浅些，注意下他们两人的动向，叶翔正有此意，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高寄萍上了马车，在里面铺了床薄被，睡了下去。她毕竟不是那些年轻体壮的孩子们，女人受不得凉，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她虽不是那么保守的人，但在古代呆久了也有些礼数观念了，所以才在马车上将就一夜。
　　一夜无梦，等她早早醒来洗漱完毕之后，那两个男人正巧也醒了，夜里大约没看清楚，高寄萍收拾好从河边走过来的时候，两人都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长得如此貌美。高寄萍自然发现了他们的怔忪，但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叫醒了叶翔，又把另几个孩子摇醒，让他们洗漱了一番。

　　“姑娘，昨夜多有叨扰，倒不知姑娘几人前往何处，不如我们送你们一程。”开口那个似乎依然是昨夜的那位，他微低着头，脸色有些微红。高寄萍笑了笑，看这人也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可是没想到脸皮却薄的很，但一想到他们出家之人大约是很少接触女子的，也就说得通了。
　　“不必麻烦两位了，我家少爷出外游历，就四处走走，也没个终点的。”她低头抿嘴轻笑，姿态温婉有礼，那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遗憾，但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们先一步去了，告辞。”那人也不纠缠，拱手行了个礼，便骑上马离开了。高寄萍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了起来。若江湖中人都这么有礼的话，倒不知所谓的江湖是何种样子了，她想着想着微微摇头笑了笑，转头正看到叶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禁一怔。

　　“怎么了？”她疑惑地开口打破了沉默，叶翔沉着脸看了她半晌，终于抬手递给她一份干粮。高寄萍伸手接过，然后同他一起走到马车边，却看到他依然黑着脸，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你也要有点防人之心吧，那两人也不知有什么心思，你却还对他们笑得那么灿烂。”叶翔终是没忍住，一边解开绑在树上的绳子，一边同高寄萍说着。后者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阵，才轻轻笑了起来。
　　“我道你生什么气呢，原来竟是怪我对他们笑了，人家好意送我们，难道我还对人家黑着脸不成。”她不知少年在闹什么脾气，只得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叶翔却一撇嘴，显然并没有接受她的这个理由。

　　“什么好意，还不是看你长得…算了，上车吧。”他泄气般地一拍马车，低着头再不看高寄萍。后者莫名地看了他几眼，心道他也是为自己担心，便摇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别人也只是好意罢了，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那么坏。”她柔声说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叶翔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垂下头别开了眼，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他闷声说着，高寄萍无奈地笑了笑，利落地上了马车。另三个孩子也收拾好了，陆续上了马车，叶翔坐在外面，默不吭声地赶着车。高寄萍想到他昨夜大概睡得不好，提议让石群替他一日，被他拒绝了。高寄萍见他低着头，也不知他作何心思，只得作罢。

　　赶车不过半日，就到了杭州，正好是正午，五人找了处便宜的旅店，租了房子，便下楼点了菜吃起午饭来，准备吃完饭下午就去外面四处看看。正当他们等着上菜的时候，门外走过了一个灰衣青年。
　　高寄萍之所以注意到他，完全是因为他周身的气息过于冷漠，这种冷漠和疏远隐隐让她想到了石群，所以她多看了他几眼。那男人背着一把剑，那剑用白布裹着，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但从透出的杀气来说，应该是一把利器。
　　那人在街边小摊上买了几个馒头，然后就那么坐在墙角，干涩地吞咽了起来。他似乎刻意选了个离所有人都很远的位置，所以他的周围空出了好一块，这也让高寄萍能更好地观察他。那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绝不会到三十，但头发却看得见有些许的银丝了，他一直低垂着头，所以高寄萍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

　　但很快的，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冰冷地看向高寄萍的方向，高寄萍一怔，尴尬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那人盯了她半晌，似乎确定她没有威胁后，才漠然地收回了视线，并没有对她露出的笑容有任何的反应。
　　高寄萍瞧见他的样子，又略微打量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她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更不会好奇像这样有故事的人，所以她只是看看，打量打量，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甚至她注意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周身冷漠疏远的气质，有几分像石群罢了。
　　她转过头看到石群，后者感觉到她的注视，便转头同她对视了一眼，眼底是微微的暖意，高寄萍心下一松，知道石群不是那人，她也不会让石群变成那种样子。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伸手帮石群理了理留海，后者一怔，不自然地退了退，自己胡乱理了理，然后低垂下了头。

　　高寄萍无奈地一笑，心中只叹这些孩子都长大了，颇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五人吃完饭，然后一同出了门，那灰衣人早就不在了，高寄萍只看了一眼，也并没多想，很快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五人最先去的自然是西湖，杭州西湖最是有名，他们身上带着好些银两，一半是近年来的积蓄，另一半却是陈琦不放心地给了块金锭让他们带着，所以倒也不缺钱。高寄萍在现代是也曾去过杭州，那时曾一度迷恋那里的景色，到了这里来，再次看到，却比上次更加折服。如果说现代的西湖多了些人工设施之类的的话，那么古代的西湖就真的是纯粹的大自然的杰作了。

　　尽管有些人工留下的痕迹，比如那东坡桥，但整体看来，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占了更多的位置，也更加吸引人的目光。一个船夫见几人四处看着，便摇了船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坐。高寄萍犹豫了一下，看到那船也大，倒也坐得下五个人，便问了价钱，五人坐了上去。
　　河上的视觉效果更是好极了，高寄萍看着阳光照射在水面上，船桨泛起的波澜慢慢扩散开来，一时不禁心旷神怡了起来，叶翔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直到石群推了推她，才让她回过神来。
　　“怎么了？”她回头微微一笑，心情因为这样的好天气而非常愉悦，叶翔看到她的模样，那种明亮耀眼的样子，几乎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他微微垂下眼，一时居然忘了自己刚刚想说的话。高寄萍倒也不在意，心中却突然想起了不知着落的快活林，又看到这一片湖光山色，不由自主地暗道，以后也得找个依山傍水之处，就算不及这杭州西湖，至少也得有些韵味才好。

　　她一边想着，嘴角的笑容不禁更加温和美好了起来，叶翔在一边呆呆地看着，竟就那么怔住了。石群看到他怔忪的目光，又抬头看到高寄萍温婉微笑的模样，不由也怔在了那里。孟星魂斜着眼看着他们，却也不忍出声打破这一片美好的气氛。小何正兴致勃勃地四处观望，一时间船上倒也沉默了下来。
　　“高姐，你看那边的船，可真漂亮。”小何好奇地指着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一串船只，拉着拉正在发呆构想快活林的高寄萍，后者回过神来，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那些船看起来花哨得很，不时还有些穿着鲜艳的女子打开窗户往外倒水，高寄萍只略略看了几眼，便心道那里就是花船。小何却并不知道，一时只嚷嚷着让船夫划过去让他细细瞧瞧。那船夫看着高寄萍，倒也有几分犹豫。

　　叶翔毕竟年纪大些，对这些也朦胧的明白些，便出声反对道，“那船有什么好看的，看看河上的风景不是很好。”他这一反对，船夫自然就没听小何的嚷嚷，只自顾自地往小桥划去了。小何见叶翔反对他，高寄萍也没帮他，一时心中不快了起来，嘟着嘴气冲冲地坐了下来，别开头不去理他们了。
　　高寄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之前住的地方没有什么大湖，小何经常在家，也没出去见识过那些东西，会好奇也是正常的。但她一来怕他们这么小的孩子过早地接触到那些东西，若是有自制力还好，若是没有自制力的…她看了眼闹别扭的小何，只得凑过去软声安慰了几句，小何也是小孩子心性，船家划得远了，他一时也似乎忘记了那船，出神地看起风景来。
　　高寄萍看了眼叶翔，见他正瞧着自己，便对他笑了笑，叶翔抿了抿唇，尴尬地别开了头。西湖之旅很快结束了，高寄萍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同四人一起回了客栈。那夜他们休息得很好，准备第二日去见识一下这里的特产小吃，顺带在茶楼里听听这里的八卦，好搜集资料。

作者有话说

　　韩棠其实尊的是个萌物，可惜我家小高已经有四位备选后宫了～
表示看到很多孩子说炮灰孟星魂，ｓｏ，我来问下大家是要把孟星魂配给小蝶，还是留着自己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