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终于开窍了》》草木水清

3、 成为毒师2

　　“他什么时候吃的”小五问。
　　“许是中午上山采摘地野蘑菇，我明明见蘑菇颜色不对，让他扔了，这老汉估计实在不舍得，又拿来偷吃了。”老妇人一边抹泪一边说。
　　“幸好我这有清毒丸。”小五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瓶，取出了一粒喂到老人嘴里，使其咽下，拿了一些清毒的草药给老妇人，让她熬水喝。临走之时，看老妇人衣衫褴褛，又留了一些自己攒地碎银给老妇人。自己和师父一直在研制毒药，想着这些碎银就当是做好事了。
　　老妇人拿了碎银，激动得要下跪，小五连忙将人扶起，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在众人的称赞声里离去。一路上小五的心情颇好，走路都不经意地踮起脚来。
　　“原来救人性命是件如此幸福地事，以后还是让师父多教一些医术，好日后行医。”小五这样想着，不禁踮起脚走着，还哼起了歌。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小五就听见身后几个人的脚步声，心里顿觉奇怪，不禁加快了速度，身后的脚步也加快了速度，小五趁其不备回头，却见3个蒙面人拿着木棍向自己走来。
　　“识相的话，把钱财留下，爷饶你不死。”其中一个壮汉说。
　　“你们是……刚才的村民？”小五转念一想，又回想起自己将碎银塞给大娘的那一幕。许是让心怀不轨之人看见了，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少废话！速速将钱财拿来，否则就留下你的小命。”那壮汉继续喊话。
　　“你们休想。”小五见状转头跑去。但没跑几步就被追上抓了去，两人立马擒住小五，刚才喊话的壮汉一巴掌扇到小五的脸上，小五被这巨大的掌力震得吐了一口鲜血，那人得意地甩了甩手，将小五腰间挂着的粗布钱包扯了下来，将里面的银两倒出。
　　“一两银子，没白跑，今天晚上请兄弟们喝酒吃肉。”壮汉大笑着将一两银子揣到怀里。擒住小五的两人也跟着开怀大笑了起来。
　　“其实我还有一两银子在鞋里，可以再请你们吃一顿。”小五冷笑了一下，说。
　　“你小子还挺聪明。你给他摁住脚，别让他耍花招。”壮汉命令擒住小五的其中一人，蹲下身摁住小五的双腿，然后壮汉便欣喜的蹲下身，双手朝小五的鞋子伸去，不想他弯腰的那一刻，一支毒针直插入壮汉的脑门，一滴黑血渗出，壮汉竟倒了下去。另外两人见状慌忙松开小五，抱着头，大叫着“杀人了”落荒而逃，却也相继被毒针射杀。
　　“师父。”小五看见瘸腿老九一瘸一拐地从隐匿的树林中走了出来，上前喊道。
　　“幸亏离小木屋不远，否则，今日我怕是没了徒弟了。”瘸腿老九摇着头感叹。
　　“我……我路过村里，看一老头中毒，原想着救人一命，却不想露了财，才招惹了杀身之祸。”小五看着不远处的三具尸体，低下头满是自责。
　　“救人？这三人今日原先是不用死的，可是却死了。而你救下的人，如今看来，也不一定能活。”
　　“什么？你的意思是？”小五听到这番猜测里面抬头，脸瞬间吓得煞白。
　　“一会儿把他们三个处理干净了再回来吃饭。”师父没理小五，扭头便回了家。
　　小五愣愣地思索着，一些碎银就差点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那两位孱弱的老人。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人，小五吃力地将三人拖到森林深处埋好后，又偷偷折返回刚才的村庄，却见那老妇人和那老头早已被杀死，正被破旧地草席掩盖着，零散地村民们正为他们料理着后事。小五看见这一幕，几乎全身颤抖着，她不敢相信自己救人，竟成了害人，原本老婆婆是不用死的，日子顶多过得苦些，可是没想到却被贪婪之人祸害了。虽然凶手已经死掉，但小五还是心有余悸。

　　趁没人发现，在天黑之前她速速赶回了小木屋。
　　刚进院子，就瞧见瘸腿老九已亲自下厨做好了饭，在石桌前喝着茶等着自己。
　　“回去看了？”瘸腿老九抿了一口清茶，脸上依旧满是和善。
　　“对。他们死了！”小五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救人？”
　　“师父……我不明白。”小五走到石桌前在瘸腿老九对面坐了下来。
　　“都说我们做毒药心狠手辣，可即使没有毒药，这世间照样有千万种死法。”瘸腿老九缓缓地说。
　　“……”小五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托着腮，发愣；“师父你救过人吗？”
　　“当然。”瘸腿老九点点头。
　　“那你救的人多还是杀的人多？”
　　“不知……我只是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但生死有命。”瘸腿老九捋着胡子看着一轮明月缓缓从西方而出。
　　“什么意思？”
　　“你今天原本是救了快死去的人，给了他生的机会，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他还是死了，这就是命。”
　　“同样，那三个劫财的人丧命也是如此吗？”听到瘸腿老九的解释，小五歪着头问。
　　“他们本可以不必死，但却因为贪念而死，也是命。”
　　“所以，今天我没有错对吗？”小五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和释然。
　　“当然有，因为你救人前并没有分清利害，自以为是的随意帮助别人，看似在助人，实则在害人。”
　　“是，如果我暗中将碎银给到老妇人，不被旁人瞧见，也许这一切会不一样。”小五点点头，有所觉悟。
　　“这世间，黑白不一定分明，有时毒药能救人，而治病的草药却轻松杀人于无形。是毒是药其实并不重要，人心才是最重要的。”瘸腿老九一边吃着饭，一边说。
　　“师父，你能教我救人之术吗？我想让自己有更多选择的权力。”那种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也可以是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力。
　　“等你把这根针练到随手抛出可入木三分再说吧。”瘸腿老九将一根银针放到小五面前说。
　　小五拿起银针，随手向一旁的老树甩去，银针不出所料地掉在了地上。瘸腿老九见状一笑，然后取了新的银针，甩手将银针直插进了树木里，更神奇的是，银针竟然全插进了树木里，不仔细看都找不到针孔。
　　“哇……师父你居然这么厉害。”一旁的小五走近树木，瞧着银针穿刺留下的小洞，被惊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想老天对自己实在不薄，虽然重生成了小乞丐，但能结识这么厉害的师父，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有了这飞针的功力，再加上毒术和医术，自己完全可以逍遥地活在这世上。
　　接下来的几月，小五除了学习草药之术、采药制药就是练习飞针，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她想变强，强到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这个世界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每月瘸腿老九会不定时拿着配好的各类毒药，一个人下午前往城里卖，第二天回来时除了会带些珍奇的药材，还会带些吃喝用品，偶尔也会带几件新衣服给小五。师父早就知道小五是女儿身，倒也默认了小五女扮男装这件事，所以每次带回来的衣服都是男款粗布衣服，
　　一日清晨，瘸腿老九从鬼市卖药回来，刚进屋，就看见小五飞奔进屋。
　　“师父师父，你看。”小五用力将飞针摔到屋子里的木柱上，这次针没有掉下来，而是直直地插进了柱子中，虽不深，但却在短短三月之余取得了如此大的进步了，瘸腿老九看到这一成果也忍不住满意的地点了点头。
　　“可以教我医术了吗？”小五兴奋地说。
　　“可以。”
　　之后的日子瘸腿老九不光教了小五人体经络之学以及针灸之法。为了更好地使用飞针，小五还根据瘸腿老九的指导，仿着书籍上写的步骤，学着做了一些便携的暗器，将之随身携带以备防身使用。
　　这一年的清静生活，一度让小五恍惚，仿佛之前的经历都如梦境般越发模糊，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发生的。只是隔段时间还会梦到继父酗酒后家暴母亲和自己，自己蜷缩在墙角抱头痛哭以及母亲惨死的场景，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在梦中哭泣着醒来。
　　“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城里卖药。”一天晚饭后，师父突然对小五说。
　　“明天？师父，你终于愿意带我去了？”小五开心得差点跳起来，之前有几次跟师父去城里办事，也只是置办日用之物，但他从来不带自己去卖药，所以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哪卖这些毒药，每次师父卖完药都能赚好些银两，看上去生意不错。虽对卖药之事满是好奇心，但小五想着事情早晚会知道，便也没多问。
　　“今晚清点一下手上还有的药。”师父说。
　　“好。”小五点点头，便哼着歌去洗碗了。
　　这一年多来，小五每次进城都是匆匆一瞥，没能真正去了解过大洪国的主城——玄但城，作为主城以及全国政治、经济中心，皇室贵族商贾多集中在此，城内当然繁华无比，听说盛大节日时还会有各种好玩的好吃的，但这些热闹自己却从未体验过，这次师父能带自己去卖药，肯定会发生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这样想着，小五不禁流露出欣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