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块砖 共商出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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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九殿下对你真好”丫头一脸艳羡，满眼仰慕。想当初她家夫人多不遭人待见啊，害她操碎了心，如今终于扶正了，还盖过其余八位夫人，成了正妃，不知惊得多少人咬舌头。
苡蔷斜睨了丫头一眼，却没有否认。
心中好像真的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流动，暖暖的，像那微尘借了露珠的力，在绿叶上缓缓滚动，窥探着这醉人的春色。
“王妃，王妃，你为什么总皱着眉头呢？”丫头看苡蔷走神，不满地撅起嘴巴。
苡蔷玉指轻轻抚了抚额，温暖和幸福，会让人变得胆小，有了忧惧吧。不知神明这次会怎样夺走她的幸福呢？会死在凤起一族劫后余生的人手中，还是，最终，国君会因为不放心，送她块风水宝地安眠的吧。这些她早已知晓，这些是十个九皇子站在她面前也挡不住的神明的旨意。
但是，她依然感激，感激他给了她短暂的晴空万里，感激他握着她手掌时的那片温度。也许，他是真的对她好，真的喜欢她，真的对她一无所求。
“王妃，九殿下请您去前厅会客”跟前的丫鬟俯身给苡蔷行礼，一边缓缓言。
见苡蔷不吱声，丫鬟继续预先准备好的说辞“是几位殿下来邀九殿下和王妃一同去西郊赏梅，那里的梅是极好的，品种也齐全。九殿下说——”
苡蔷挥挥手“知道了，就来”
丫鬟的话就卡在那儿，反应过来苡蔷这是答应了，欣喜不已，忙委身告退，去汇报九皇子去了。
“王妃，你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丫头说话向来没忌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苡蔷，眨巴眨巴。
“我天天都很好说话啊”苡蔷突然绽放如花笑颜，丫头条件反射地后退，但觉王妃的视线如利刃般，将她的衣服剥了干净,不着寸缕地站着，羞愧难当，立马识相狗腿地说“是啊是啊，我们家王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上地下最最好说话的王妃”
“我也这么觉得”苡蔷单手托腮，继续保持笑颜，斜斜的看着向门边逃遁的丫头。
“恩恩，是九殿下太难说话了，才会让奴婢有了错觉，以为王妃难说话。奴婢现在突然顿悟了”丫头扶着门，想逃不能逃才最痛苦。
“谁借你的胆子当着本皇子的面，说本皇子的是非？”门前却是担心丫鬟无法说服苡蔷于是紧跟着自己来的九皇子本尊，现下正黑着脸，俯视着身子一软，坐在门边的丫头。
“奴婢，奴婢不是当着殿下您的面的，奴婢刚刚是背对着您的”丫头扑通跪下，但仍然不忘了给自己辩驳。
九皇子憋住笑意，继续摆谱，冷哼一声“出去”。
丫头就又惊恐又欣喜地逃之夭夭了。终于能从王妃的视线下逃出来了，劫后余生啊，但是，好像得罪九殿下了，会不会被赶出王府啊，王府怎么说还是九殿下家的，呜呜~
“你就这么喜欢撺掇丫鬟来抹黑我？”九皇子瞥见丫头已经没了影子，遂笑颜逐开，带着点讨好地抱住苡蔷。
苡蔷但笑不语，对于九皇子的怀抱，这本个月来，天天被抱着，已经习惯了。
“看来，你今天的心情是极好的，你这笑比整个梅花林还迷人”九皇子探头就要去寻吻，苡蔷侧脸避过。
“你先出去吧，我换身出行的衣裳就来”苡蔷眉头不可察觉地微微皱起，怀抱可以习惯，气息可以适应，甚至床上生活也可以很和谐，但是这唇与唇的触碰却好似一道禁忌。
想想，原先在白府的时候好像没有这回事，哦，是了，白勉从不曾吻过她的唇，16岁干瘪的身体也许根本就勾不起白勉吻她的冲动，他自己本身就长得比女子还美好，若非她身上有他能用的东西，他是不屑于碰她的吧。
九皇子的拳头在苡蔷愣神间已经握紧，那怒气喷薄欲出，但终归还是压制住了，淡淡应了声，便大步离了莉香苑，大院门前的柱子留下了一记深深地拳头印子。边上的丫鬟都吓得赶紧低了头，下巴贴胸。
苡蔷神色颓然：是自己又惹他动怒了吧，没有吻到就这么生气么？苡蔷又带出一丝不解，摇了摇头，自己找出出行衣裳换好。全然没有意识到，她对那个吻有多在意，九皇子被避开就有多生气。
没有人教过她这些，那银发人给她讲过很多人，很多事，唯独没有教她情爱，他给她试过很多药，唯独没有试过春/药。所以那天她参照着书籍无意间配置出未经稀释的春/药并且一如既往地自己服下后，才会弄出那般难堪的事。如果记忆不曾欺骗她，那晚她折辱了他，那个银发银裳的人，她的主人。
可是她想不通，她如何能够就那般折辱了他，他为什么不反抗呢？难道春/药除了催发情意，还能催发出人体无限的力量潜能，让他被她钳制不能动弹。
不想了，越想便越觉得难堪，让人绝望。他那般谪仙一样的人儿，竟然遭了这般的羞辱，难怪没几日他便下了离离山，任她自生自灭了。他恐怕永生也不想再见到自己。他断然会后悔，当初拾起半死不活的自己。
所以他才会教导自己，为恶可以随意，行善却需小心。
“弟妹，你真能墨迹，我都喝了三杯茶了”三皇子自从苡蔷成了正妃，便整日弟妹弟妹地叫，也脱去了往日儒雅的外衣，整就是个无赖的皇子。
“无妨，九殿下不至于穷到供不起茶水”苡蔷大方地回应。
九皇子黑着的脸，有一丝松动。
“谁要喝你们的茶水了”三皇子咕哝一声，泄愤地斜睨一眼九皇子。
“三叔，你这是吃饭骂饭，喝茶怨茶，要不得的”二皇子的长子顺宇也跟着来凑热闹了。
“顺宇，不得无礼”二皇子摆出父亲的威严，顺宇便垂手在一边不吭声了。见自家儿子老实了，遂笑眯眯地说“不过，小三，我儿说得甚是在理啊”
顺宇憋屈着不吭声：先生说，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们一个个逞口舌之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二皇子在此，还敢这么没大没小地哼哼地除了四皇子就没旁人了。
“四——殿下，也去？”苡蔷事先没注意，倒是没发现四皇子也在其中。
“我去不得？”四皇子眯了眼，泛着冷光。
“四哥——”几个声音迟疑
“老四”两个声音叮咛
“只是觉得稀奇，不过想起来，四殿下也是爱梅之人”苡蔷面无表情，呵气如冰。
两人冰与雪般交锋。
“不然你以为本殿下来看什么？”四皇子鬼使神差地便忆起一年前在梅林中遇见她，她以为他是喜欢梅花才会寻到那里？荒谬，在那之前，他都没留意过梅花是什么季节开的。可是，今天会来凑这个热闹，不是看梅花，又是看什么呢？废话，当然是看梅花，不然能看什么。四皇子硬是给自己塞了个答案。
“是来看婶娘的吧，婶娘比梅花好看”又一个小鬼冒出来，苡蔷暗暗抚额，这些孩子都是打哪儿钻出来的。六七岁的样子，出来也不怕受寒。“我爹陪七姑姑去了，让我跟七叔出来玩”
原来是六皇子家的小孩，叫顺炎，人长得咪咪小，看上去却挺机灵，挺讨喜。但是，撇开这些，他的这句话很欠扁，已经导致冷场半天。
“你婶娘是朵毒花，看多了会瞎眼睛的”九皇子说得一本正经，连十二岁地顺宇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苡蔷，又有点后怕地低头。
“九叔，你的眼睛请过大夫了吗？”顺炎没被吓到，反倒很是认真关切地去看九皇子的眼睛。
一阵强忍住的笑声，喷发了，三皇子最早笑趴在桌上，边上几个便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没发现，你九叔已经换过一双眼睛了吗？”苡蔷冷森森地问。
顺炎“哦”一声，好像恍然大悟，然后拍拍手说“没关系，以后看坏了我也去换一双，换一双和婶娘一样好看的眼睛”
九皇子的脸霎时阴沉到极致。
苡蔷只觉好玩，顺炎这小鬼居然相信了，心下对顺炎便多了几分欢喜，容光也愈发夺目。
四皇子嗤笑一声，冷冷地看了九皇子一眼，率先走出门上了马车。
余下的皇子也不再说笑，都各自归位，上了自家马车。
苡蔷也跟着上了九王府备好的马车，期间九皇子带着担忧之色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她数次。
九王府离西郊有一段路程，路上若有若无地交谈着，扯出几个话题，最终都不了了之。苡蔷不喜言语，九皇子心中有事，两人便一路沉闷着直到西郊梅园。倒是后面的马车因为两个孩子在，不时唧唧喳喳地在说着什么，不时还传来笑声。前方的马车也依稀传来哪位皇子的朗笑声。阴沉之下，九王府的马车就显得悄然无声无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块砖 共商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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