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风玉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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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何清欢有着超高的做饭天赋，但是却因为不会人情世故总是被排挤，在又一次被陷害离开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
柳如晔 著
《小风玉食》
一家络绎不绝的酒楼，来往的食客都是专门来到着珍味阁吃饭的。
过了饭点之后人才慢慢的变少，而此时珍味阁的后厨。
一个穿着灰衣的模样清秀的男子正在盯着一盘菜，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筷子沾了一下汤，尝了一口，微微皱眉。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何清欢，你又在干什么！”
何清欢看过去，就看到前面一个细眉大耳的男子正瞪着他，何清欢皱眉道：“我就是尝尝味道。”
余天雨冷哼：“尝味道？就你。”他哕了一声：“你也配，你以为你谁啊？”
听到余天雨的声音，正在收拾东西的旁边收拾菜的一个模样还稚嫩的男子站起来，“余哥，清欢只是想学习而已，你干嘛这么说。”
余天雨冷笑：“学习？他不过就是一个学徒而已，学徒就要有学徒的样子，哪有他这样一天到晚随便尝菜的？想偷吃就直说，不要搞这些弯弯道道的。”
张晓乐继续：“但是清欢都没有吃菜啊，都是用筷子沾一下汤汁而已。”
余天雨双手抱胸，“哼，谁知道呢。”他斜着眼睛看着张晓乐，“你这么多话做什么，他本人可一句话都没说呢，你替人家出头，说不定被人家当枪使呢。”
张晓乐争辩：“清欢没有……”
“吵什么呢？”一道声音响起，随后只见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人走出来，下巴带着一点黑色的胡须，双眼下垂，看着有几分凶，他目光扫过余天雨、何清欢还有张晓乐，皱着眉头不满道：“吵吵闹闹的，你们是来学厨还是来吵架的？要吵滚出去吵！”
余天雨连忙讨好的说：“师傅，就是那个何清欢，又来偷吃你做的菜了。”
何清欢皱眉：“我没有，我只是尝尝味道。”
余天雨立刻用手指着何清欢，就像抓住了把柄一样得意的说：“师傅您看，他承认了。”
赵平山看着何清欢道：“你尝出什么了？”
见赵平山没有理睬自己说的话，余天雨眼眸闪过一丝恼怒，但是很快就恢复了。
何清欢认真的看着赵平山说：“这个汤汁如果加一点糖就好了，而且这个肉煮的太久了，汤汁里面的肉汁的味道……”
突然，赵平山走过来，抬手直接扇了何清欢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面回荡。
何清欢头顺着巴掌一偏，整个人一愣，然后抬眸呆呆的看着赵平山，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赵平山会打自己。
赵平山带着肉的脸冷冷的看着何清欢，“你一个学徒，好好的学就是了，你懂什么就在这里指指点点的？”
何清欢抿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张晓乐连忙冲上来，拉着何清欢的手，讨好的笑：“师傅，清欢您还不知道吗，就木头一个，什么也不懂，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这是余天雨得意的走过来，“我们师傅可是曾经在佳香城八珍阁做过的，那经验可不一般，就你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也配对师傅的菜指指点点。”
听着余天雨的话，赵平山眉眼闪过一丝自得。
何清欢紧紧的抿唇，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赵平山。
赵平山被看得心里不虞，面上冰冷道：“你去所有的餐具都洗了。”
张晓乐一惊：可是一个大工程啊。
何清欢转身，也不言不语，背影看着极为倔强。
看着何清欢的背影，余天雨眼睛一转，谄媚的看着赵平山，“师傅，那小子可是个硬骨头呢，怕是不服管教啊。”
赵平山冷哼：“不服管教？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听话。”
听着他们的对话，张晓乐担忧的看着何清欢。
而果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赵平山不是安排何清欢洗碗，就是安排何清欢洗菜、切菜、打扫厨房等等。
何清欢每天都很累，没有一点时间去做菜。
张晓乐也只敢在赵平山不在的时候帮助何清欢，毕竟要让赵平山知道了，自己也是要受罚的。
张晓乐一边帮助何清欢收拾，一边低声说：“你给师傅服个软，讨好一下，他说不定就不会计较的。”
何清欢闷闷的说：“他又没有教我什么。”
也就说他不承认赵平山是自己的师傅。
张晓乐听见这话，连忙慌张的看着四周，见没有看到余天雨和赵平山才松了一口气，忙道：“这话你以后可别说了。”
要是被听到了可就完蛋了。
戌时，酒楼差不多歇火了，大家都累的找地方休息。
何清欢看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在休息聊天，他好几天没有做菜了实在忍不住。
于是他便电话悄悄的做了一道最普通的炒青菜，尝了一下味道，皱着眉头，然后正要全部吃掉。
突然在堂前的小二急忙忙来了，说道：“突然来了一个客人，有啥菜吗？”
另一个主厨说：“现在都歇火了，哪还有菜？”
眼尖的小二就看到了何清欢手边的青菜，连忙道：“这不是有吗？”然后连忙从何清欢的手中抢过端走。
何清欢皱眉：“那个菜……”还在调试中……
没过一会儿，小二带着珍味阁的掌柜来了，满脸的喜气，掌柜道：“刚才那盘青菜谁做的？客人吃了很满意。”
张晓乐就准备开口：“是何……”
不等张晓乐说完，余天雨就急忙大声的说：“是我们师傅做的。”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赵平山，赵平山摸着自己短短的胡须，“是我！”
张晓乐瞪大眼睛，何清欢紧紧的抿唇。
珍味阁掌柜极为满意的说：“我就知道，那青菜客人说清脆爽口，却口齿留香，回味甘甜，非常不错，这次会好好给赵师傅奖励的。”
赵平山微笑：“哪里，都是应该的。”
等珍味阁的掌柜走之后，大家都向赵平山恭喜，赵平山和大家附和，然后来到了何清欢的面前，语气冰冷：“刚才那青菜你做的？”
何清欢看了一眼赵平山，“是！”
“啪！”赵平山重重的打了何清欢一巴掌，何清欢的嘴角都出血了。
张晓乐瞪大眼睛，余天雨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赵平山厌恶道：“我让你做菜了吗？你到做菜的时候了吗？不听管教的东西。”说着眼神闪过一丝阴冷。
赵平山辱骂了一番何清欢，才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何清欢才缓缓的抬头，张晓乐连忙冲过来，“你没事吧？”
何清欢眨了一下眼睛道：“我又要走了。”
张晓乐一愣：“什么？”
何清欢抿唇：“他们会想办法赶我走了。”
张晓乐惊讶：“你在说什么，不会吧。”
而事情也果然如何清欢所说，没过多久余天雨说何清欢偷了赵平山的玉佩，还在何清欢的包里找到了，珍味阁的掌柜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在珍味阁，就将其赶走了。
张晓乐出去从何清欢，同情的看着何清欢：“你……你怎么知道？”
何清欢淡淡道：“习惯了。”
张晓乐又问：“你接下去要去哪？”
何清欢摇头：“不知道。”风花城是待不下去了，每每在一个城的酒楼遇见这样的事情，其他的酒楼都不会要自己了。
张晓乐给了何清欢一些铜板说：“我们做学徒的钱本来就不多，这个给你，你……以后机灵一点吧。”
看着那些铜板，何清欢看着张晓乐，真诚道：“谢谢。”最后离开了风花城。
暮边城柳家村
柳青愉叮嘱柳云安，“你这次带着掌柜的去暮边城，可要照顾好掌柜的，一定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厨子，知道了吗。”
柳云安：“恩。”
柳念明无语：“你都说了好几遍啦。”
柳青榆委屈道：“要不是我武功不如云安，肯定是我陪掌柜的去了。”就不用说着这么多了。
三个人肯定要留下一个人看店，两个人去暮边城找厨子，来到这里之后柳青榆只会做点心，最多下个面条什么的，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便只能出去找厨子了。而厨子肯定要柳念明自己去找，毕竟要她满意才行，而柳家村到暮边城也有几十公里，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柳青榆担心自己保护不了柳念明，只能让柳云安陪着去了。
告别了柳青榆之后，柳念明和柳云安便坐着马车前往暮边城。
马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柳云安突然停了，柳念明问：“怎么了？”
柳云安道：“掌柜的，有个人。”
“我看看。”柳念明掀开布帘出来，柳云安扶着柳念明下来，他拿着剑靠近躺在树下的人，只见那个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躺在树下，胸口起伏。
柳念明看着瞬间便决断：“救下他，带着去暮边城的医馆。”
于是柳云安将那个人放在自己的旁边，自己继续驾车，然后柳念明在车厢里面，朝着暮边城而去。
道了暮边城给那个人找了大夫，不过醒了之后那个人只是机械般的朝着柳念明和柳云安道谢，便想离开。
柳念明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自己难民的时候那些老弱妇孺大多都是这样的眼神。
没有生机而又麻木的眼神。
看到这样的眼神之后，柳念明下意识的皱眉，看到那个人走远，突然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拽下来交给了柳云安说：“把玉佩丢到他的脚下。”
柳云安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照做。
玉佩被丢在了那个人的脚下碎了，而那个人又正好踩在了上面，柳念明连忙上前瞪着眼睛：“你把我的玉佩踩碎了，这玉佩价值一千两呢。”
那个人：“……”
他无奈道：“你想怎么样？”
柳念明瞬间扬起嘴角说，“刚才我为你支付了医保费，加上这玉佩费，你得为我做工还债。”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好。”
柳念明扬眉：“我叫柳念明，他是柳云安，你叫什么。”
那个人抿唇，沉默了一会再说：“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家。
柳念明一愣，看着这个人的脸颊，随后一股风吹过柳念明的头发，她看向被风吹动的树叶，然后看向他说：“如此，从今天起你叫柳风归。”即使是风，也有归宿。
随后柳念明和柳云安带着柳风归去买衣服，梳洗。
柳念明和柳云安就在门口等待，而柳念明此时看到一个年轻人子啊酒楼面前说着什么，然后那个酒楼的伙计直接挥手，不客气的说：“就你这样还会做菜，长得和豆芽菜一样，谁信啊，走走走，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
何清欢再一次被驱赶走，他抿唇，不甘心的说：“我可以做一次菜给你们看看……”
那伙计不屑：“你知道食物多珍贵吗？怎么能给你这种人浪费？快滚吧。”
柳念明看了一会上前，柳云安握紧剑，站着原地没动。
“你会做饭？”柳念明问。
何清欢被拒绝多次已经心灰意冷了，现在早已没有一文钱了，已经瘦的骨瘦如柴了，看到柳念明之后就像抓到了最后的稻草一样，“我会，我会！你，您……要聘请我吗，我可以做一次给你们看看的。”
柳念明开口：“好。”
于是柳念明包下了一家厨房让何清欢给她炒一碗青菜和下四碗面条。
何清欢忙不迭的就开始做起来。
清洗之后换好衣服的柳风归倚靠在门上，看着里面忙碌的何清欢，还有坐在外面石凳子上的柳念明，看向旁边柳云安：“她……一向如此？”
柳云安：“掌柜的心善。”
没一会儿何清欢就做好了，端到了柳念明面前，柳念明尝了一口，在何清欢忐忑的目光中微微一笑：“不错。”
瞬间何清欢忍不住笑起来，笑容如同雨后阳光，让柳念明也轻轻笑起来。
柳念明指着其余的位置说道：“你们坐，也吃。”
柳云安和柳风归坐下之后，何清欢一愣：“我也可以坐吗？”
“自然。”柳念明颔首：“坐吧。”
等何清欢坐下的时候，柳云安和柳风归拿起筷子就吃起来，刚入口，两个人都是一愣，随后大口吃起来。
何清欢饿狠了也大口的吃起来。
等都吃完之后，柳念明看向何清欢道：“我是柳念明，他是柳云安，他是柳风归，你叫什么？”
柳风归看了一样柳念明：好熟悉的对话。
在多个城市转圜的何清欢有些拘束的说：“我叫何清欢。”
柳念明道：“你的厨艺蛮不错的，不过我店很偏远，没有什么人，主要就是做饭给我店铺里面的几个人吃，可愿意？”
她也是知道的，有些厨子喜欢让很多人吃的做得菜。
何清欢点头：“愿意的。”只要能做菜，在哪里都可以。
柳念明点头：“好，因为你厨艺不错，所以你每月月钱二两，可行？”
何清欢眼睛一亮：“这么多？”和酒楼里面的大厨一样的月钱呢。
柳念明道：“ 你值得。”
何清欢忙不迭的点头：“谢谢掌柜的。”
随后柳念明看着柳风归说：“至于你，包吃包住，月钱一两吧，但是由于你还欠我钱，月钱就自动抵债吧。”
柳风归：“……”
柳念明站起来：“好了，我们去买东西，然后返程。”
零零碎碎的买了不少东西，柳念明又买了一辆牛车然后四个人一起回到柳家村。
吃完饭之后大家坐在店门口，吹着风。
柳风归带着哈欠，懒懒的靠着门上，目光无神的看着外面的树。
柳青榆刚刚将店内的杂物擦拭好，柳云安把杂物归类。
柳念明看着外面，突然道，“以后清欢负责厨房，青愉云安负责杂物打扫……”最后柳念明看向柳风归，“至于你，我也没有看出你会什么，那就这样吧，你以后就负责打扫恭桶。”
瞬间，柳风归麻木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缝，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恭桶？！！！！
他立刻跳起来：“凭什么？”
柳念明&柳青榆&柳云安&何清欢：“凭你啥都不会啊。”
柳风归气结：“你们！”
看着跳脚的柳风归和在笑的其余几人，柳念明看着这个柳家村，唇角带着一抹笑容：
有风、有美食、有人。
足矣！
——《小风玉食》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小风玉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