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霞光满天，光影自现。游鱼潜底，波光粼粼，似有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旭日当空与明月相齐，万里晴空。
饿死鬼沈寄秋在天刚亮就被白潭拉去吃饭，美名其曰，吃早饭有利于身体健康。
白潭从窗口走了过来，给沈寄秋端了一笼小笼包，说：“你试试这里的小笼。”
沈寄秋折腾了一晚，昨天的晚饭也没吃，正好饿着肚子，便狼吞虎咽，嘴里还含着口抄手，说：“谢谢，泥也词。”
白潭听到这话，浅笑一声，微微勾起的嘴角，让人目不暇接。
白潭在沈寄秋对面坐下，手上拿着勺子，勺子搅动着葱花，交错，飘香肆意。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左耳上银饰，闪耀夺目。
白潭总是吃得很少，没吃几口就不吃了，沈寄秋对此充满了怀疑。
每天吃这么一点点，不会饿吗？
沈寄秋看着那碗只被刮掉薄薄一层的粥，被白潭放在一边，不断玩弄，问：“你吃这么一点不会饿吗？”
白潭放下勺子，抬头，道：“不会，我从小就吃的少。”
你以为你是神仙吗？只吃这么一点。牛死你了，随便。
想到这，沈里秋再次选择尊重他人命运，不再多说什么。
吃完，沈寄秋就与白潭分别，去上班，完成工作了。
“您先把卡放着，然后把书的条形码对准，这样书就还好了，最后把书拿走。”沈寄秋边说边指导着顾客还书。
今天还书的人特别多，摩肩擦踵，队伍从门口排到大厅了。图书管理员特意叮嘱了一下，注意一些突发状况，不要产生踩踏，火灾等。
沈寄秋忙得晕头转向，口干舍燥。但后面的人还是乌压压的看不到尾。
宣然出不去，找不到家长，被留在了图书馆，每天由图书馆内人员轮流照顾。
“宣然来了啊，来哥哥这里。”张富强看到她眉开眼笑。
宣然放开白黛茵的手，小跑过去。张富强一把抱起她，摸了摸她的头。
“小然真乖，哥哥给你吃糖。”张富强边包纸边说。
“谢谢。”宣然一口把糖含在嘴里。没吃一会儿，就下去，想去找白黛茵。
“妈妈。”宣然小跑过去，拉住白黛茵的手。
“这不是昨天那个走丢的小孩吗？原来你是她妈啊。你昨天也太不小心了……”一个大妈说。
有人附和道：“是啊，昨天哭得可厉害了。”
“我就知道有些家长不上心……”另一人说。
白黛茵一脸尴尬，连忙说：“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只是这的工作人员。”
显然在场之人都不信，之后百口莫辩。引来大家一脸鄙夷。
白黛茵无奈，最后只能矫正宣然的叫法，说“叫姐姐。”
“嗯，妈妈”宣然眨眨眼，笑着回答。
“叫姐姐。”白黛茵道。
“妈妈。”宣然回答。
白黛茵：“……”
又重复了几次，毫无效果。“矫正”最后以失败告终。
由于工作和个人性格原因，宣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白黛茵和张富强在照顾，原因如下，白潭对她施行放养，沈寄秋和夏微没时间。
图书馆总是会发生一些小的鸡飞狗跳，而平静的湖面下总是暗潮汹涌。
天上下起了小雨，潮湿伴随着粘腻，一同落在了人们的身上。墙角的雨声不停歇，跳动的水花，溅到过路人的裤脚上。
图书者坐在位置上，如往常般，因为下雨关上窗户。那人手拉住外窗的门把，把窗用力向内合。突然黑影从天而降，一个人的腰部直直撞到了窗户的棱角。
红色的血珠不断向下爬，鲜亮的颜色总是容易产生不真实感。之后重物落地，归于尘土。
不少人探出头来。
“啊，什么声音？”
“怎么有人跳楼。”
“快叫救护车，有没有人打个电话。”
“有人处理这事吗？好渗人。”
“都活到这个年纪了，怎么还会有人想不开，唉。”
尖叫声不断。自然能吸引一大批人。八卦作为人类天性的一部分，在重要场合发挥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等通知图书馆内人员已经是好一会儿的事了。张富强早早拉好了警界线，黄黑相交的出现，一下让人浮想联篇。
沈寄秋临危受命，被叫来疏散群众。他依靠自己纤细的身躯，钻入人群之之中，定睛一看。
果然是他。
地上躺着的就是半夜遇到的小老头，还是那双破了洞的鞋和褪色的牛仔裤。他睁着个打眼睛，眼睛冲血，看着人群。他好想还有一丝呼吸，但是没用的，救护车进不来，也有可能根本没有。副本是一座孤塔，没有人能救他，他只会一点一点的感受生命的逝去，在一旁无能为力。
要说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与看到刘强死亡不同，濒死的挣扎感，执着但被蒙上阴影的眼神，给了沈寄秋不一样的感受。
还是偷书了。图书馆对NPC要求比对玩家要高的多。玩家触犯会留有一线生机，而低级的NPC只会被抹杀，在绝望中消失。
沈寄秋第一次对其他事物产生兴趣。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间，他不追求眼前的及时快乐，也不追求未来的延迟满足。他是水中的浮游，生活的看客。他的内心深处是一座浅滩，只能容下小鱼，小虾，大船只会搁浅于此。
小老头为什么一定要偷书？它真的值的吗？
他只有很少的时候会凑近去体验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的旁观者。
就在沈寄秋看得入迷的时候，一个人影走了过去，把一块白布盖了上去，白布没有起伏。
人群被疏散，回归到了忙碌。沈寄秋在人群消散之时还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离开。
回到图书馆内，沈寄秋昏昏欲睡，脚下有点轻，浮。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差点直接把他拍飞起来。
“艹，谁啊，这么吓人。”说罢，沈寄秋转头，夏微一脸贱笑看着他。
夏微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小蛋糕塞在沈寄秋的怀里，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沈寄秋会意，凌晨那事预言成功，来求别的事了。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沈寄秋看着怀里的小蛋糕呆呆地笑。
“那个……”
“别说了，让我猜。今天是周四，所以。”沈寄秋故意停顿了一下。
“任务没完成。放心我帮你想好办法了。”沈寄秋道。
夏微看他一时有点出神。
“怎么，觉得这也挺好？”沈寄秋问。
“嗯。”夏微小声说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沈寄秋还是听到了，差异的看了她一眼，很真诚。
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之后沈寄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夏微就离开去看书了。
这时，白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说：“小老头死了，你不伤心吗？”
沈寄秋歪着脑袋，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便撇开话题，问：“你不是也知道他一定会死吗？”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潭一愣，又马上释怀，说：“你为什么帮她？”
沈寄秋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想了一会儿，说：“她帮过我。我需要帮她。”
“就那个面包？”白潭觉得这话听着好笑。
“嗯。”沈寄秋看似认真的回答，他透过玻璃看到夏微忙碌的身影，手不断的翻书，只翻不看。
白潭顺着沈寄秋的视线望去，眼神空洞，思绪天外。
突然，沈寄秋转过头来，眉头微皱，问：“为什么一定要偷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们抓他何尝不是在提醒他，他又何尝懂呢。”白潭话锋一转，道：“你和夏微说什么了？”
“不过是让她钻空子，看完书又不用考，每一页都翻一遍，怎么不算看。”沈寄秋回答道。
白潭拍手叫好，问：“你怎么只告诉她？”
明明你什么都能猜到。为什么还问我。
沈寄秋翻了个白脸，之后还是选择耐心回答道：“白黛茵有张富强和黄千峰，那两个恋爱脑不会让她死的。而你活像个系统Bug。”
因为沈寄秋被白潭问的白痴问题问麻了，最后一句话充满了不耐烦，虽然他确实不知道白潭能不能完成任务，但是直觉告诉他白潭会平安。
夜幕悄然降临，喷泉池的水越来越高。
全部的玩家来到图书馆大厅，静坐在沙发等待结果，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好紧张。”白黛茵对张富强说。
张富强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的，你放心。”
白黛茵听完点了点头。
夏微手里攥着汗，大气不感喘。
沈寄秋坐在一个懒人沙发上，手上正拿着当时游戏为了恶心他的书《活着》，翻了半天，感觉还挺好看，没有理会任务的结果。
任务颜色开始变换，中间红的黄的蓝的不不断交替闪烁，最后变成了绿色。
“通过了，这是通过了，这是通过了！”夏微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大，有一种无形的疯癫感。
整个大厅弥漫着欢快的气氛。
平安夜。
这时地上再次渐渐浮现出歪歪扭扭的字体。任务二，七天之内，达到A级证书（看完VIP和SVIP的所有书）。
这时白潭才杉杉来迟，说：“来晚了，抱歉。”
张富强看着任务神色凝重，和旁边的白黛茵截然相反，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白潭看了看那地上的字，对沈寄秋说：“不平安的平安夜。”
【游戏剩余时间89小时06分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